安效果之所以見,是因為它本質上是比喚起還要親的一種過程——喚起在陌生AO之間就會發生,但安只對完全信賴某個alpha的omega有用。
所以它一般在標記之后才會發揮效用,是因為宴有信息素應激癥,所以才會在未被標記的況下也需要安。
可現在只是一件襯衫,就能讓他睡得這麼好,如果以后真的……
宴頂著一臉水珠出來了,卓向銘扔開拿在手里就發起了呆的襯衫,及時住腦。
宴搖著頭甩水,他難得這樣,卓向銘道:“調皮。”
宴往他上倒:“好難,頭還暈暈的。”
卓向銘順勢道:“那要不別出去了。”
中午說好的,下午要跟林悅華去逛街,林悅華有興致,宴自己也想去。他沒什麼親人,外婆和也都很早就去世了,林悅華是第一個,所以宴其實特別愿意跟親近。
宴拒絕:“不要。”
洗臉刷牙趕跑瞌睡蟲,他就跟在卓向銘后面下了樓。
卓向銘走得慢慢悠悠,不死心道:“真要去?”
宴說:“去呀。”
卓向銘道:“跟著我媽逛三個小時,信不信你回來趴床上起不來?”
宴不服氣道:“我們以前踢球都踢過一下午。”
天真。
卓向銘回頭看看他,最后說:“那就去吧。”
林悅華沒穿正裝,見地穿了件連,總挽起的頭發也放下來了,手上拎了個黑的小包,整個人覺都不一樣了。
從卓向銘邊拉走宴,道:“等再下兩場雨,天就要涼了,正好帶去買點換季的東西,你下午在家嗎?”
卓向銘道:“在家。”
他找出警示牌給宴戴上,宴有點不愿意,一來是現在應激癥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然后就是出去街上戴著這個,總覺跟別人都不一樣。
卓向銘看出來了,低道:“不想帶就別去。”
宴抬頭生氣地看他,但眼睛圓乎乎的,所以并不太嚇人。
卓向銘原本單手兜,表嚴肅,忍不住笑了一下以后,又正道:“別往人多的地方去,知道嗎?”
林悅華走過來,趁機打趣:“你媽曉得,別不放心了,知道你寶貝,待會兒肯定好好的給你帶回來。”
宴臉有點紅,卓向銘卻道:“要不要我一起去?還能給你們拎東西。”
林悅華道:“不用不用,東西有人拎,況且我挑挑選選的,你沒那個耐心,跟你爸你弟家里待著吧。”又叮囑:“你看著點兒,別讓嘉爍禍禍后院那幾只。到時候飛一院子能愁死人。”
最后司機送了林悅華跟宴兩個人去,卓向銘一直送到院門口,等看不見車了,才轉進屋。
宴的媽媽很早就不在了,又沒有姨媽和姑姑,所以人逛街他正經還是第一次見。
一共跟了五個人,有人管拎包、有人管結賬,不過跟得不算,先在門外等著,林悅華差不多選好了才進去。
但這也夠宴新鮮的了。
楊帶他買服,從來都簡單暴,問好差不多的尺碼,再從左到右指一排,這麼逛滿三五家店以后,就足夠宴一季度的替換。
不過暴有暴的好,起碼沒人拿服在他上比來比去,也不用陀螺似的換服。
換過三套以后,宴崩潰了,坐在更室懷疑人生。
分明他力沒那麼差,但逛街怎麼就這麼折騰人?
一小時不到,林悅華還容煥發,宴已經吊著一口氣了。
四個小時以后,加長房車的后備箱塞的滿滿當當,后座除了林悅華和宴坐的地方,座位和腳下也都基本放滿了,卓向銘等在車門外,喜提癱小O一枚。
他的表管理做得到位,林悅華不行,下車后,臉上就有抑制不住的笑:“還需要多鍛煉。”
兩人下了車,跟著屋里出來幾個傭人,從車里往外拿東西,林悅華在一邊站著,對卓向銘道:“累壞了,你先帶他上去歇會兒,今天晚飯八點半再開。”
“行。”卓向銘答應一聲,隨即要走,宴卻還說了一句:“阿姨,那我先進去。”
林悅華笑著點頭,兩人走了。
大廳沒人,進門走了幾步,卓向銘把宴攔腰抱了起來,腳下一點沒停,繼續噔噔噔噔噔上樓。
宴:“!”
很不爭氣的,臉一瞬間就漲了個通紅,宴來不及氣憤自己的沒定力,結著問:“干、干嘛!”
卓向銘一條胳膊抱宴的腰,另一條胳膊攬在膝窩,聞言又把他向上顛了顛,道:“看你馬上要暈倒了。”
宴確實覺得自己要暈倒,是那種腦袋無比清醒、但腰酸腳筋的倒。
這一趟街逛得他生理心理雙重疲憊,短時間不想再做任何選擇。
純還是條紋?皮革還是線?深藍、墨綠還是淺藍?鑲鉆還是鑲寶石?
如果最后的結果是都要,那為什麼還一定要比較呢?
好幾分鐘過去了,宴側躺在床上,卓向銘把他放下時是什麼姿勢,現在就還是什麼姿勢,臉都木了。
卓向銘倒水回來,看他那個樣子,角微,最后道:“現在知道了吧?”
宴灌下大半杯水,沉痛道:“但為時晚矣。”
卓向銘坐在床邊,撈過他一條放在自己上,從小開始按,按完一邊又換另一邊。宴想起自己子還沒,有氣無力地問卓向銘:“我的腳臭嗎?”
卓向銘道:“不臭。”
宴放心了,但嚨里哼哼唧唧的,過了會兒又嗚嗚嗚嗚嗚嗚。卓向銘松開他的,俯靠過去,問:“今天怎麼這麼……”
他說:“這麼……”
宴轉過臉來:“這麼什麼?”
這麼可,這麼能撒,這麼……這麼能讓人誤會。
卓向銘道:“沒什麼。”
說著,他又把宴眼睛上的頭發撥開:“頭發長了,老擋著眼睛。”
宴握住他沒來得及拿開的手指,里說:“考完試你帶我去剪。”
卓向銘頓了頓。他想出被宴握著的手指,但宴跟他一起用力,就這麼牽扯幾次,竟然都沒能功出來。
“……”
“干什麼?”宴閉著眼睛,干脆翻了個個兒,了面對卓向銘的姿勢,往卓向銘邊靠。
這是有些無賴了,卓向銘沒躲開,但也沒像中午那樣縱容地去抱他,只說:“下午我洗了個澡才能見人,待會兒還要吃飯,你想讓我洗今天的第三個澡嗎?”
宴只好收斂自己的信息素,過了會兒,他小聲說:“我不想離婚。”
卓向銘想到一些,不算震驚,但仍然免不了張。
宴不逃避了,他睜開眼睛,看著卓向銘:“先別急著離婚,好不好?”
卓向銘保持著單手撐在宴上方的姿勢:“為什麼?”
宴用力呼吸幾下,信息素再一次溢了出來,這次不是故意的,卓向銘也沒有提醒他。
“因為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但你好像不喜歡我。”
宴開始沮喪了,他默默在心底把第二個“好像”去掉,因為卓向銘的神看上去一點不為所,只是平靜地問:“嗯?我不喜歡你?”
宴的勇氣到此為止,讓他維持被卓向銘正面制、好像下一秒就要吻下來但實際上對方很冷靜的作表白實在強人所難,他試著推了把卓向銘攔在他臉側的手臂:“你先讓我起來。”
卓向銘的一顆心吊得老高,哪容他要求這麼多,想說就這麼說,但到底沒那麼欺負宴,他坐了起來,還拉了把宴。
兩人面對面坐著,宴了幾把頭發,才接著說:“我說的喜歡,不、不是哥哥對弟弟的喜歡,也不是長輩對晚輩的,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想、想跟對方談,的那種,喜歡。”
卓向銘道:“可我上次問你談要干什麼,你還說學習。你這樣可以談嗎?”
“我故意那麼說的!”宴著急道,“那個怎麼能算數?你的長輩問你你怎麼說呢?”
卓向銘道:“哦,現在我又變你的長輩了。”
宴有口無言,他不知道卓向銘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惡劣。
他不希卓向銘那麼快看清他的時候,卓向銘總能像個探照燈一樣把他照的清清楚楚,現在他希卓向銘能理解他的意思,卓向銘又了個木頭人。
卓向銘快被宴可化了。
Omega 頂著頭有些長了、滾的糟糟的頭發坐在面前,臉上的疲憊很明顯,又因為困和氣惱而微微紅了臉,紅的想嘟起來又忍著,圓潤的眼睛垂下,卻又時不時地看他。
卓向銘用手背了宴的手背,宴下意識躲開了,卓向銘道:“談的話,最起碼要牽手,你這樣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