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把人送到離青大還有一公里的公站就被趕回來了。瞿淮態度禮貌卻強的要求下車：“我和郁先生說好了，關系不公開，這樣的車出現在學校門口太引人注目，不太合適，把我放旁邊下就行。”

看著瞿淮略帶疲憊卻步伐堅定的影，趙寧在心里把這個唯一能在晟哥邊過夜的男孩危險指數調到了最高級別。

“送到了？他在哪里下的？”郁晟儒西筆直，坐在沙發上雙修長，全然沒有了和瞿淮在一起時的流氓臉。

“送到了車站，自己走回的學校。”趙寧認真回話，拿不準大哥的意思。

“去查當年池家老二撞人的事，證據要齊作要快。另外，再找個人跟著他。”

“好的大哥，我這就去安排。”趙寧轉出門，心下有底。

瞿淮剛回寢室就被宿舍三個人包圍，老大宋方白急切的拉著瞿淮：“你昨晚去哪兒了？一晚上沒回來，我們三個差點報警。”

“沒事，昨晚一個人去出去走了走。”瞿淮人是冷淡了點，但是宿舍關系的很好，三個人是真心實意擔心他。“我累了，先睡一會。”

宋方白還想說什麼，被路聲攔住了：“那你先好好休息，金融學老師布置了作業，睡醒了你再寫。”然后路聲一手一個，把兩人扯出了寢室。

“你傻嗎，瞿淮一看就心不好不想說話。”路聲低聲音，“讓他一個人靜靜，歷喬蘇你也不許去吵他。”

三人都或多或知道一點瞿淮家里的事，只面面相覷，同時安靜沒了言語。

瞿淮這一覺直接睡到星月上，窗外深暗晦朔。屋沒開大燈，只一盞床頭小映出他晦空落的側臉。這場易他是不后悔的，17歲時就明白，人要什麼就要拿什麼去換。只是昨晚那樣頹靡的夜晚從不在計劃之。他沒有喜歡過人，也沒有和誰有過親接，甚至很自，從他父母出事，瞿淮再不做沒有準備的搏斗。郁晟儒的強行闖把他帶進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但瞿淮沒有準備，他討厭不控制的覺，這讓他沒有安全，事發突然沒有防備，就像他父母的離世，猝不及防會讓人自陣腳。瞿淮下床洗了把冷水，還是腰酸背疼，但以后，哪怕疼，也是要在自己預料中的疼。

那天回去以后趙寧又接他去了兩趟，但顯然郁晟儒最近很忙，每次都只匆匆做了一回就結束，瞿淮也不多問，只樂的輕松。他沒忘了郁晟儒的話，去辭了家教，言辭懇切略帶抱歉，說自己實在學校有課事太多不開，沒辦法再繼續輔導小孩功課。好在對方家長并不是不講理的人，再加上一直以來瞿淮都很認真負責，孩子績也進步很大。只是非常惋惜的請他有空了就隨時回來繼續任教。

瞿淮說自己忙也不是完全瞎說的。十月國慶之后學校要開運會，瞿淮作為校學生會育部的部長，做計劃書場地安排聯系各學院……整天忙的暈頭轉向。瞿淮按了按酸疼的眉心，明明當初只是想好好過正常的大學生活，不要太游離封閉在社之外，沒想到差錯混了個部長當，當初就不該聽路聲的攛掇。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許遲川推門而，盯著瞿淮發白的面皺眉：“很不舒服嗎？你回還是回去好好休息，我替你值班。”

瞿淮看著自己的副部，拒絕的話還是咽了回去，連軸轉了快一禮拜，還是不要逞強了，反正也不是別人：“好，那麻煩你了。”

門口站著的人臉終于好看了些：“謝什麼，好好回去睡一會，最近看你一直都沒有神，是出什麼事了？還是……你又夢到以前了？”

瞿淮搖頭：“我沒事，只是最近事太多了。倒是你，”短暫遲疑后，還是問出了口：“心理輔導有沒有按時去看？”

許遲川給了他一串良久的沉默，久到瞿淮以為他不會再開口。

“其實不用去看……我知道……知道問題在哪兒，只要他回來了，我就會好的。”

瞿淮無言，兩個心上有傷的人，彼此撕心剖骨的袒過最支離破碎的痛苦，一個年失怙，飄搖淚里踽踽獨行；一個曾經滄海，失了一半靈魂心如死水。

“我沒事，會好的，都會好的。”許遲川看著瞿淮，因為坐得太久，白襯衫上的折痕太多，他下意識手拉平瞿淮襯下擺的皺褶；“回去休息吧，計劃書看完了我替你改。”

但是樹靜風不止，想睡覺打鳴。瞿淮剛從育部的辦公室出來，口袋里的震從子傳到全，震的他指尖發麻。一個沒存名字的陌生號碼出現在手機界面。

瞿淮沒有接陌生電話的習慣，直接毫不猶豫的掛掉。

機械冰冷的聲再次從免提里傳來，別墅里的趙寧面尷尬的看著沙發上拿著手機臉慢慢轉的大哥，小心翼翼地開口：“大哥，可能，瞿淮看著是陌生號碼所以不接，大學生反詐騙意識比較高。”

郁晟儒的臉更黑了：“我看著像詐騙犯嗎？他為什麼沒存我的電話？你前兩次去接他怎麼就接了？”

“……”捅到馬蜂窩的趙寧選擇閉，撿起郁晟儒丟在地毯的手機繼續撥號。

嘟……嘟……嘟……

響到第八聲的時候，電話終于接了。趙寧果斷松了一口氣，趕把燙手山芋拿給自己大哥。

“哪位？”瞿淮的聲音里除了一貫的清冷，還多了點不耐煩。

“小朋友，睡過就翻臉不認人了？能讓郁晟儒給你打三次電話，你很有面子啊。”小狼崽的聲音撓到郁晟儒心坎上，這幾天被各種瑣事纏的邪火終于消下了幾分。

“抱歉，原來是郁先生，我不知道這是您的電話。我現在存上。”瞿淮下了郁晟儒怎麼找到自己手機號碼的疑問。

“今晚過來，我讓趙寧現在去學校接你。”小狼崽很聽話，晟爺心很好。

“不用進學校，還是在上次我下車的地方。”

“行吧，那你收拾一下，大概四十分鐘以后到。”

“好。” 電話里傳來忙音，晟爺收到了人生第一個被別人先段掛的電話。

但是瞿淮還真不是故意的，他本話，人又疲憊又煩躁，下意識的就忘了對面和自己講話的是個殺人放火的黑道頭子，等坐到趙寧來接他的車上，才想起來恍惚自己剛剛掛了一個很不妙的電話。

這次去的不是之前幾次去的地方，車開去了郁晟儒在郊區的私人小別墅。保和安全都很好，安靜的小路兩邊種了些名貴的奇花異草，香樟和銀杏的樹葉飄飄落落，染了一地金黃。

趙寧把瞿淮領到別墅門口就走了，郁晟儒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財經報紙鋪滿了一茶幾，煙灰缸里還有閃著火星沒滅的煙頭。客廳和廚房被半明的磨砂玻璃隔開，一樓客廳外的臺連著小花園。瞿淮不做他想，新換的襯衫還帶著洗和青草木質香的氣息。郁晟儒目流轉，顯然十分滿意。

“吃飯了嗎？沒吃讓人送來。”晟爺從不虧待邊人。

“吃過了。”瞿淮撒謊了，他今天就吃了一頓，但他不喜歡在不的環境吃飯，下意識就要和郁晟儒保持距離。

“上樓左轉的臥室有浴室，洗漱用品可以用，去洗澡吧。”

瞿淮轉上樓，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郁晟儒他來干嘛，直接痛快一點對兩人都好。

今晚的第一次結束在浴缸。

郁晟儒是個偏在床上辦事的實干派， 三十六歲的男人不喜歡花哨的東西，以往郁晟儒睡的小男孩兒都是在窺春經過調教后送來的，腰活好的也好聽，又浪又，什麼姿勢都會擺，什麼技巧都學過，后里含著他的，要松就松要就，上趕著要把郁晟儒伺候舒服，晟爺只要干就行了。

但是今天，還沒等瞿淮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郁晟儒就開了浴室門，把一臉驚詫還沒反應過來的小狼崽在墻上開始吻。沐浴打到一半的瞿淮上的，花灑的水打了郁晟儒的頭發，水滴沿著發梢滾落到瞿淮的鎖骨，被蒸發的水汽翻騰包裹著兩赤的。郁晟儒的吻來的又熱又急，等到瞿淮里最后一點稀薄的空氣被吞噬殆盡，終于忍不住推開比他高半個頭的男人，靠在墻上滿臉通紅大口氣。

郁晟儒喜歡看小狼崽生鮮活的樣子，手下人發來的照片和視頻里在學校的瞿淮，總是冰冷和清淡的模樣讓他覺得人離他太遠，郁晟儒不喜歡東西沒有掌控在手里的覺。前段時間忙著理堂口里最新到的軍火，之前那兩次都沒盡興，今晚郁晟儒明顯要來個夠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