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甩出這句話，那薩爾突然笑了。他一邊笑著，一邊拉著艾薇進他的懷裡。親吻的臉頰，「說不過你，我同意了。」

「等等，我還有條件呢。」艾薇習慣了他打招呼的惡習，在英國也已經習慣，於是也不那麼反，一邊推著他，一邊匆匆地說，「你打算怎麼接應我，我拿到寶之鑰，你要安排我出宮，與我匯合。」

「放心吧。」那薩爾一副「包在我上」的乾脆樣子。

「但是你告訴我......」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那薩爾突然出手指，漆黑的眼裡是不悉的遠慮與冷意，「那個棋子對我很重要，我還不知道你是否值得信任。」

艾薇拚命搖頭，終於晃開了他的手，「這也合理。那我有一定進展時。」

「我自會知道。需要和你頭時，一切都會安排好。」

艾薇點點頭，然後又突然特別不放心地叮囑了一句，「先說好，我們只合作寶石的事，我不會做半點對埃及不利的事。若我發現你有別的想法，小心我不客氣。」

那薩爾突然大笑，又將抱住，「奈菲爾塔利，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你太可了，與諾爾塔蘭的格簡直是一模一樣。」

他雖然從未明說，但是艾薇相信這位諾爾塔蘭一定是他在代爾麥地那對提起的他已經去世的妹妹。雖然對那薩爾並不那麼悉，也不想與亞述有太多牽扯，在這一刻，關於寶之鑰的事，卻莫名地覺自己會更相信剛才口頭的合作，更多於拉西斯對的承諾。

一想到這裡，心就更加莫名地低落。

有氣無力地推著那薩爾，「就這麼說定了。我要回去了。」

「怎麼啦，說回去就回去。不如我帶你出去轉轉，晚上再把你送回來。」

「不了。」

那薩爾歪著頭想了一會兒，沒有辦法地說，「那我走啦。」他剛走出去了幾步，又回過頭說，「我三天後就離開底比斯了，如果這期間你想找我見面還是謹慎點。」他頓了頓，似乎在思考如何措辭，「不然你會很麻煩。但是，如果你來亞述，不管什麼事都可以找我的喔，隨時給你搞定。就算真的嫁到我們亞述來也很好啊，我肯定對你很好。」

艾薇正要發怒，他就大笑著揮揮手，轉離去了。艾薇皺起眉，覺得他剛才的話十分怪異。

難道不是那薩爾出來的嗎？

艾薇回宮的一路上心都十分不安定。顯然和那薩爾都被蒙進了鼓了。朵說是那薩爾的手下帶著他的印章來找，極有可能那個自稱是「手下」的人，就是一手造就和那薩爾二人這次會面的始作俑者。目的是什麼，為什麼選擇這個時間？與那薩爾的對話，到底被聽去了多。

心裡漾起一陣陣的不安。

垂著頭，腳步不由又加快了不。

這一天，天黑得似乎特別早。與那薩爾分開的時候晚霞剛剛把天染紅，等走到了自己宮殿附近，月亮已經爬過了房簷。深藍的夜空中淡金的芒顯得格外耀眼。

將視線從月亮移開，突然發現暗站著一個高大的影。

起初的覺是張與不安。

腦海裡想過無數種可能，也許是那薩爾走回來了，或者是上次那個神的赫梯使者。而隨著二人距離的接近，那個人映著月閃著靜靜芒的飾品了他的份。環形飾、荷魯斯禮冠、蛇形絞駁臂環及腰間寶劍上的王家紋章。

剛屏住了呼吸，拉西斯已經走到了與不足半臂的距離。

的熱度似乎已經灼燒到的皮，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你去了哪裡。」

這個歷史裡的拉西斯，與之前所認識的極為相似。驚為天人的面孔，無可挑剔的材，低沉淡漠的聲音。多疑、果斷、卻慎。唯一的差別是，這個歷史裡的他，對沒有半分意。從他上，總能到那種徹骨的冷漠——那種毫不在意，將當作無機存在的漠然，一次次地碎的希，將的心打擊得千瘡百孔，直至不得不強迫自己放棄。

直到這次在代爾麥地的重逢，返回宮殿之後，覺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或者是，以為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但是每當以為他開始在意時，他就好像要證明他對自己毫無意思一般，利用，掌控著。他的理智與計劃讓厭惡，也讓憎惡自己。

憎惡自己的不捨，每次見到他時的張，和難以抑的心。

艾薇揚起頭，裝作很不在意地拂拂頭髮，其實卻在躲避著他琥珀的眼睛，「呆著很無聊啊，所以出來轉轉。我這就回去了。」

說完就要側離開，卻突然被他反手扣住。

巨大的力氣錮住纖細的手腕，吃不住疼，不由皺起眉來，「你幹什麼？」

他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將又拉近了一點，「不要讓我重複第三次，你去了哪裡？」

「都說了，我出去轉轉......」艾薇有些急躁，希盡快，就在這一刻，的臉頰驟然被捧了起來，來不及驚慌，兩片已經重重地落了下來。

炙熱地、彷彿掠奪一切的吻。他霸道地挑開的，舌強地探的口中與纏在一起。他棕的長髮從臉頰兩側垂下，與金的短髮溶在一齊。他地扣著的頰側，彷彿要將從地上拉起來一般。他們的離得怎麼近，他們吻在一起。

無數思緒在腦海中猛地凝集，然後在下一秒驟然破碎，眼前僅剩一片空白。猛烈的緒衝破心臟，支配的四肢五臟。理智無法負荷這過分激烈的緒，茫然不知所措，只能仰著臉，無助地接他的侵略。

他上的味道悉而近在手邊，皮接的溫度比任何一次夢境都要真實。有一剎，有了這樣的幻覺——彷彿已經回到了他的邊。當年一點都不願意離開他的，肆意他寵的小孩。因為這一剎的幻覺，一直反抗的作就如此停止了。的順從讓他起初有些迷茫，但只過了一秒，他便如同到鼓勵，更加熱烈地吻。就在這一刻，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來，劃過的臉龐，又落到他的手上，再順著他寬大的手背向地面落。

而就在這刻，他突然狠狠地咬在了的上。

「疼——」低低著，用力地推開了他。畔泛起的腥味道打斷了剛才好得宛若虛假的場面，雙眼迷茫地看著眼前的人。

過了好一會兒，才手向自己的，緻的被暴地咬破了，鮮沿著角流下來，染紅了的手指，也浸赤了他的。

他冷笑，「你知道我是誰嗎？」

那嘲諷的語句讓一凜，接著，好像突然認出了眼前的人。

幻覺啪地一聲如皂泡般破碎。現實裡將他與記憶裡的人混淆帶來的失，甚至大於夢醒時候的悲傷。艾薇抬起手，狠狠地了自己的，「是誰又怎樣？你讓我回去。」

話未說完，肩膀已經被扣住，巨大的力量讓不得不抬起頭來，法老的雙眼裡泛起地寒意，「你過我，究竟在看著誰呢？」

巨大的月亮緩緩升起，淡金的芒將他暈染一尊彷彿虛假的塑像。千年後，他就是這樣冷冰冰地立在那裡，不能哭、不會笑、連這樣的質問都不可以了。這是自己的選擇，就算他忘記了自己，就算未曾在他生命裡存在過，只要他活著。

但是他卻問出了，千年後另一個複製品曾經問過的問題。

他......已經不是自己曾經放棄一切挽救的人了嗎。

將頭側到一邊去，沉默了許久。終於，慢慢地說，「信與不信，看著你的時候，我只看到你......」

虛弱的聲音似乎印證了心的不安與脆弱。他的弧度變得更加諷刺，好像說了一個拙劣的謊言，不堪得令人恥笑。他突然扶住的肩膀，修長的手指劃過的鎖骨，緩緩地挑開口的帶子。

「證明給我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