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何苦笑道:我們絕對相信帥的誠意,但問題是即使我們肯投向帥,於此皇上、太子、齊王全力防備的時刻,我們仍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寇仲喜道:有常大人這番話,我已不虛此行。首先我想問你們,像你們般看不過皇上厚建薄世民者有多人?大唐臣將裡又有多人認同建不顧恥地討好和勾結對我們懷有狼子野心的突厥人的所作所爲?
劉政會道:帥是否準備行弒……嘿……
寇仲搖頭道:我要殺的是建與元吉,但李淵必須退位讓賢。
常何頹然道:這是沒有可能辦到的。
寇仲從容道:你們仍未答我,若秦王與建、元吉公然衝突,有多人會站在秦王的一方?
劉政會坦然道:長安城的軍民,大部份是支持秦王的。
寇仲一擡手道:這就哩!我有批能以一擋百的銳部隊,正枕戈城外,隨時可開進城助陣,配合秦王的玄甲兵,力足以把長安變天。在民族大義的前題下,你們必須作出抉擇,否則我立即離城遠去,再不管長安的事。
砰!
常何一掌拍在旁幾上,道:好!我常何相信帥和秦王,就這麼決定,政會你怎麼看?
劉政會道:只看帥不殺我們滅口而只選擇離開,可清楚帥是怎樣的一個人,我劉政會一向自詡飽讀聖賢之書,當知擇善而從的道理。好吧!請帥賜示。
徐子陵呆坐雙輝樓大門石階頂盡,苦候寇仲回來。
跋鋒寒返回臥室閉門靜修,作好應戰的準備。
侯希白此時步履瀟灑的回來,縱使在如此沉重的心中,徐子陵仍因他天生優雅悠閒的神態到繃的神經得到舒緩,侯希白不但文武雙全,且是個樂天知命的妙人。
侯希白在他旁坐下,笑道:這近朱者赤,我從沒想過會坐石階的,竟是這麼清涼舒服。
旋又神兮兮的道:你猜我帶了些甚麼東西回來。
在午後溫的春下,置於興慶宮園林,令人沒法想像宮外繁囂的城市街道況,更很難聯想到兵兇戰危的迫氣氛。
徐子陵微笑道:不若你來猜猜,我腦袋準備好甚麼東西招呼你。
侯希白一呆道:我怎知道?
徐子陵道:你正說出我的答案。
兩人對視一眼,相與大笑,充滿知己兄弟的意。
侯希白著氣道:好!我說吧!我在福榮爺的府第見過麻常,這人確是能擔當重任的人材,早看穿我們形勢不妙,放在過去兩天過黃河幫把部份兄弟和兵運進城來,他們主要藏於泊在碼頭的船上艙裡,除非敵人有確切報,否則不虞會被人察覺。
徐子陵點頭道:他做得很好,非常好!
侯希白道:聽到我的傳話後,他決定放棄楊公寶庫的道,改爲加速潛城,只要我們的帥大爺發出訊號,他可憑信號呼應。哈!你終猜到我懷的救命寶貝哩!
徐子陵皺眉道:是否發信號的煙花火箭?
侯希白大力一拍他肩頭,另一手掏出以臘紙包裹的煙花火箭,道:煙花火箭分紅、綠、黃三,每式四箭,如見紅,麻常會領人朝火箭升空殺去,綠則以太極宮後大門玄武門爲進攻目標,黃則攻佔永安渠出城的關閘,接應我們從水路逃生。
徐子陵讚歎道:麻常想得很周到。
侯希白道:麻常說最好讓他們與天策府取得直接聯繫,那起事時可與玄甲兵互相配合。現在他倚賴黃河幫廣佈城的眼線耳目,對城兵力分佈瞭如指掌,可是皇宮的況,特別是駐於西苑由唐儉指揮的部隊,卻所知不多。
徐子陵道:待寇仲回來,他會與麻常頭,作出指示和安排,這方面他比我在行。
侯希白擔心道:老跋呢?
徐子陵道:他回房睡覺。
侯希白大喜,繼而打個呵欠,笑道:回來就好哩!我也想倒頭睡一個大覺,今晚還要去見師公。嘿!你腦袋有甚麼想告訴我的東西?
徐子陵淡淡道:不死印法。
侯希白愕然以對。
徐子陵凝他好半晌,道:令師已傳我不死印法,現在我轉傳予你,到你到有把握時,楊虛彥就由你去負責清理門戶,如何?
侯希白難以置信的道:師尊竟傳你不死印法?老天!這是甚麼一回事,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徐子陵想起石青璇,苦笑道:別問我,因爲我也大糊塗。到現在我才真正掌握甚麼是化生爲死、化死爲生。爲何令師自認不死印化是一種幻,而宋缺亦有相同的看法。
侯希白呆聽無語。
除子陵淡淡道:不死印法其是出神化後的一種幻,針對的是我們腦袋的經脈、可令人產生種種錯覺,知敵後敵愚敵,配上能化死爲生、能令真氣長時間於巔峰狀態的獨門回氣方法,故能立於不死之地。
侯希白長長呼出一口氣,道:子陵請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