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回房休息。
許諾洗漱完,坐在床上翻莫鋮小時候的照片,角揚起一個愉悅的弧度。
莫鋮快速地沖了澡,對著鏡子擺姿勢,有些不滿意,他昏迷了這段日子,都松了,不過還是棒棒的!
他穿好浴,又把帶弄得松點,領子拉開點,看了下,非常滿意,自己簡直活生香,是個人看了都會大發!
他假裝漫不經心地走過去,要從后面抱住許諾。
許諾后面長眼睛似的,靈巧地轉了個,避開他。
很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問:“我讓你上床了嗎?”
說著,從柜里拿出一套綿被:“睡地板去。”
莫鋮:“……”
關了燈,莫鋮在地板翻來翻去,無比哀怨地喊:“冷,好冷!”
許諾聽了一會兒,聽不下去,說:“上來!”
莫鋮無比雀躍地跳上床,又聽到說:“保持三十厘米的距離!”
太殘酷!太無!他們之間怎麼能隔那麼遠,這簡直是慘無人道的酷刑!
莫鋮邊不著痕跡地靠近,邊委屈地問:“阿諾,你要家暴我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看心!”許諾甚不在意地說。
莫鋮又移過去一點點:“阿諾,我錯了。”
“錯在哪?”
“錯在不該好好吃飯,沒有好好等你。”
“還有呢?”
“不該睡那麼久,讓你們擔心。”
“還有呢?”
“不該懷疑你,應該相信你會回來。”
“還有呢?”
……
那晚,莫鋮一直反省,許諾卻還是問,最后莫鋮一把抱住,臉埋在上,深深地吸了口氣,很滿足。
他呢喃著:“我錯了,我不該放開你。”
許諾沒說話,想告訴莫鋮,他錯在不該懷疑他們之間的,錯在他從不珍惜自己。
的心有些疼,想問莫鋮,是不是沒給他足夠的安全,所以他才總是這樣患得患失?
轉過,摟住莫鋮,把自己埋在他懷里,其實也很想很想這樣相擁,也很想念他的懷抱。
說:“你錯在總懷疑我不你!”
說:“莫鋮,我對你,就像你對我,都是一樣的。”
黑暗中,莫鋮的嗓子有些堵,他抱著,哽咽地說:“對不起。”
許諾的眼角有些,抱著他,聲音有些沙啞:“以后不要那樣嚇我了。”
“嗯,”莫鋮用力點點頭,說,“阿諾,我很想你。”
我也是,許諾到他的手,握住。
以后的以后,再也不要分開了。
過了幾天,許諾通知了蘭清秋和許淮安,雙方家長正式見了面。
剛開始都有些尷尬,畢竟有過去那麼多不好的事,但十年了,他們還是在一起了,做父母的也沒再說什麼。起初雙方還客氣著,但很快就變互相夸兒。
許諾和莫鋮在廚房里忙碌,他們沒約在酒店,莫永業說在家里更正式,更有誠意,莫鋮圍著圍當主廚,許諾在一旁打下手。
莫鋮指著幾道做好的菜,說:“等會兒就說是你做的。”
“為什麼?”
“這樣他們就會夸你。”
“那你呢?”
“我喜歡聽別人夸我老婆。”
“可我也喜歡別人夸你呀!”
莫鋮笑了,又想到什麼:“阿諾,你還沒我老公呢!”
許諾臉一紅,確實沒有,說:“我們還沒辦酒席,還沒算結婚!”
“可我們領證了。”
“那不算!”
“怎麼不算?你這樣說,對得起祖國母親嗎?”
“反正就是不算!你再說,我家暴你!”
“……”
在廚房外聽的蘭清秋笑著搖頭離開了,哎,這兩人,跟小孩似的。
客廳里,許淮安正跟莫永業安利把花園改造菜園子,莫永業認真聽著,頗是相見恨晚,對在大都市過田園生活充滿向往。
第一次的面很圓滿,大家送蘭清秋許淮安回去。
兩個人是各自開著車來的,一起走了一段路,去取車。
剛才還其樂融融的,現在獨反而有些尷尬。他們也好久沒面了,看著彼此,都覺多年前的婚姻是很遙遠的事了。
許淮安先開了口:“最近怎樣?”
“好的。”蘭清秋很簡潔地回答,確實過得不錯,生意還行,最讓心的兒如今也讓安心了,禮尚往來地問了句,“你呢?”
“我?還行吧!”許淮安踟躕了下,說,“我可能會離婚了。”
“什麼?你在外面又有別的人?”蘭清秋口而出。
“不是,”許淮安無比尷尬,有些不好意思,“這次是。”
蘭清秋震驚了,不敢置信地看著前夫,但凡男人,對妻子出軌這種事都覺得是恥辱,不會拿出來開玩笑的,應該是真的。
仔細看許淮安,才發現,記憶中的男人老了,就算有那麼多別人羨慕的財富,也不可避名地老了,但小他十歲的妻子還年輕著。
蘭清秋以為自己會狠狠地嘲笑他,說“許淮安你也有今天,你終于嘗到被人背叛的滋味了,不好吧,當年我就是這樣過來的,你真有本事,在外面連兒子都生了,還一點風聲都沒走,現在給你戴綠帽的小妻子,是不是在外面也給你弄了個孩子”。
可沒有,聽到這個消息最初的震驚過去,心里竟一片平淡,蘭清秋張開張口,最后說:“哦。”
就像聽到不是曾經最男人的消息,而是旁人的八卦碎語。
許淮安也有些訝異的平淡,他說:“清秋,其實這麼多年,我有時候想起你,覺得很對不起。”
清秋……
這個名字有多年沒從他口中說出來,太多人喊“蘭總”,蘭清秋幾乎要忘了有個很好聽的名字,蘭清秋。
突然覺得有些悲哀,這麼多年活得像一個份,而不是一個人。
是為誰變這樣,為面前這個男人嗎?
到了,兩人看著彼此,似乎都有話說,蘭清秋率先說:“我先走了。”
沒他淮安,那親的稱呼,好像太久沒,已經不出來了。
許淮安還想說什麼,但最后還是沒開口,擺擺手:“你開車小心點。”
兩人就這樣告別了,進了彼此的車。
車行駛了一段,在一個路口分別駛向不同的路,就像他們曾經的關系,他們曾是最親的人,陪過彼此,最后還是分道揚鑣了。
蘭清秋一個人開車,起初還很平靜,后面竟控制不住地抖起來。
悲涼像無不的風鉆了進來,鉆進的每個孔,一直涼到心里。蘭清秋把車停到路邊,抑制不住地大哭起來,哭得聲嘶力竭,哭得像要把這幾年的憤怒委屈無助全部哭出來了。
到底是為了什麼,活一個份,活得不像自己?為了許淮安嗎?
為了他,忙于生意,連兒都不甚在意,連父親疏于照顧,可他呢,這麼多年,換來他一句,他有時候想起,覺得有些對不起?
好!真好!這麼多年,終于等來了他一句對不起,他終于覺得他錯了。
可終于等到等到這句話,卻發現,已經不在意了,不要了,早已不為他悲喜了。
以為,也曾無數次幻想過,要是許淮安回頭,會狠狠地折磨他,讓他和自己一樣痛苦,最后要麼讓他走,要麼原諒他。
但今天發現,不在意了,原來,早已無所謂了。
卻這麼傻,為這個人蹉跎了二十多年,差點賠上一輩子。
蘭清秋哭,哭自己的青春,哭自己的時,本可以活得好好的,本可以重新開始的,而不是像現在,擁有一切,卻一個人守著,無人分。
蘭清秋哭了很久,把二十多年積累的眼淚都流。
哭完后,眼睛腫了,有些疼,不過神清氣爽,發了車,再次匯車流,覺得眼前的路豁然開朗了。
很想打個電話給阿諾,快點生個孫子,小寶寶胖胖的,多可啊!
許諾并不知道父親的變故,忙著婚禮。
不弄不清楚,原來有好多事要做,拍婚紗照,定禮服,婚禮有什麼花……大事小事都要心,況且還有一個吹求疵的莫鋮,他簡直比自己變態,什麼都要力求完。
第N次否定了婚禮策劃公司的方案之后,許諾有氣無力。
“其實你是座吧?”
“不是啊。”
“那你為什麼比座還討厭?”許諾要哭了。
莫鋮覺得有必要端正下許諾的態度,他嚴肅地說:“我們一輩子就結一次婚,當然不能馬虎!”
許諾在心里想,其實也算結過一次,在夢里。想起那個夢,還是心有余悸,所以總是有些焦慮,一切都太好了,得像那場夢,也有些患得患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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