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鋮注意到了,問:“怎麼?累了?”
“有點。”
莫鋮馬上出心疼的表,有些自責地說:“我就是想,什麼都給你最好的。”
許諾心一暖,驀地覺得自己的擔憂很沒必要,有什麼好怕,莫鋮在呢。沒再說什麼,繼續看婚禮菜單。
莫鋮卻張了:“怎麼不說話?”
許諾笑了,湊過去,在他耳邊說:“笨,你就是最好的!”
有了他,還要什麼最好的,有他,就夠了。
莫鋮也笑了,在底下拉住的手。
對我來說,你也是最好的。
婚禮的事宜還是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
莫鋮和許諾挨個給朋友發請帖,去請趙亦樹時,莫鋮特別得瑟特別熱地說:“亦哥,你一定要來。”
“阿諾的婚禮,我一定會到。”趙亦樹云淡風輕道,依舊清風明月的清俊。
他這麼坦然,倒顯得莫鋮小氣了。
趙亦樹對許諾說:“阿諾,我很開心你能幸福,你向我證明了一件事的存在。”
“什麼?”
“是存在的,而且可以很好。”
兩人都笑了,許諾誠懇地說:“亦樹,希有一天,你也給我發請帖。”
“會有嗎?”趙亦樹淡淡地笑了,沒再說什麼。
他們還要去給別的朋友送請帖,趙亦樹看著他們離去,替阿諾高興,又有些酸。
他還記得,多年前,那個在長留公園趴在長椅痛哭的小孩。
那時候,許諾很小,有很多眼淚,上總帶著些青青紫紫的傷,媽媽打的。他看到,就像看到同類,沒人,還會被傷害,他求媽媽抱抱他,媽媽卻給他買了只貓,說貓也很很暖。
他雖然給貓取名“”,但滿心怨念,他告訴阿諾,傷害是很正常的事,你要習慣。
如今,終于找到的歡喜和摯,他卻還是畫地為牢,困在自己畫的圈子里。
趙亦樹回想起他們的點點滴滴,小時候的不告而別,大學時重逢,快哭了的模樣,后來,去探監,蹲在地上哭說“不他”,再后來,求自己催眠,說一直擁有明亮溫暖的人生……
他想,有個人陪著,一起走這人間一趟,也好的。
不過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他應該……不會有吧。
活不久,而且眼睛也快看不到了。
許諾這輩子,永遠也不會知道,最好的朋友對心過。
和莫鋮繼續幸福地發請帖,去請柯以寒和米楊,米楊當然是伴娘。
米楊強烈要求莫鋮給自己包一個大紅包:“要不是我,你們能修正果?”
“要不是我,你們能修正果?”他指的是柯以寒和米楊。
柯以寒沒說什麼,米楊倒不好意思了。
“老大,我們就是單純的室友!”
“這麼單純?”
“就這麼單純!”
許諾沒讓他們繼續拌,拉著米楊,問有沒有興趣一起來立工作室。
沒錯,莫家父子和好了,現在可以有錢任了。許諾想反正都是做設計,干脆立一個工作室算了。
莫鋮說很好,也很贊,反正現在許諾說什麼,他都是“老婆真棒,老婆棒棒噠”!
婚禮前夕,他們還去了趟雪城。
還是那間小木屋,還是漫天大雪,許諾紅著臉,把莫鋮那本寫滿“我想你”的日記遞給他。
“看最后一頁。”
莫鋮打開,是許諾的字跡。
我也想你,我你。
莫鋮,一輩子。
好嗎?
莫鋮的眼睛潤了,他點了點頭:“好。”
一切仿佛回到最初的最初,滿天飛舞的雪花中,莫鋮給許諾戴上戒指,最早的那枚。
他沒丟,他一直放著,因為他堅信,總有一天,他們會再相遇再相,然后永遠在一起。
雪紛紛揚揚地落,年輕的男相擁。
這一次,他們不會再說分離,這一次真的只有死別,沒有生離。
這一次,是真的一輩子了。
對了,婚禮前,許諾到底還是了莫鋮老公。
在床上。
很甜,帶著淚,紅著臉。
不過,這聲老公之后,莫鋮又被家暴了!
但這些都是后話了……
總之,他們沒有失去彼此。
我終于失去了你,可我知道,總有一天,我們會相遇。
從此,有了你,人生再無憾,也不會再失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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