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獵同樣猴群的困擾,因為猴群太能搗,哪里還有什麼鳥愿意在這片林子長居?
因此在神山所有寨子里,他們雖然是一個大寨子,但因為猴群的原因,日子過得一日不如一日。
猴群是越來越龐大,而他們寨子里的人卻是越來越。
如此,沈夜瀾立馬就讓蘇泊下山去安排,繼續待著其他的東西往別的寨子里去。
只要有人下山,就會帶更多的人,所以余下的寨子里,沈夜瀾和孟茯照例將東西送到,也沒有多勸他們,便也回城里了。
但這已過了十天左右了。
孟茯回來頭一件事就是先洗澡,然后好好睡一覺。
只是沈夜瀾作為南海郡的知州,就沒得這好命,回來先沐浴吃飯后,便急匆匆往衙門里去了。
因為除了笪丹他們的龍膽寨子。
離山下最近的阿羅寨子,也有人下山來了。
原來那盤香沒用幾日就完了,男人們也才曉得這幾日沒蚊蟲的緣由,是因為人們拿東西跟著孟茯換了盤香,見著孩子上沒了那些被蚊蟲叮咬的紅疙瘩,也犯病。
再看到笪丹他們寨子里的人在蘇泊的幫忙下遷移下山,不免就心了。
然后跟著下山來,如此寨老也就堅持不了,眼看著寨子里總共也沒多人,如今走了七七八八,妻子獨蘭和兒子又勸,也就點頭答應下山。
蘇泊雖是積極實行沈夜瀾分派的任務,但奈何他實力有限,又不大會理這些寨子里的紛爭,所以如今做得雖不壞,但也理得不好。
也正是這樣,沈夜瀾連氣兒都沒來得及一口,就急急忙忙趕去了衙門里。
孟茯睡一覺起來,天已經黑了,曉得他還沒得空回來,忍不住慨,又是心疼,“都說這能者多勞,可若是這樣不分晝夜的,就是神仙的也扛不住。”
隨即喊了玲瓏來,“咱去請你家三公子回來吧。”在山里本來就沒休息好,這如今回了縣城,就該好好休息一會,管他什麼天大的事,只要暫時不牽扯人命,就先睡一覺才是。
玲瓏連忙打了個燈籠提在前頭,與孟茯一起去衙門里。
石頭縣跟當初的南海城一樣,偌大的街巷里,走十步也難得看到一個人影,更不要說是晚上了。
好在這居住的院子離衙門并不算遠,而且玲瓏也有武功,所以孟茯并不擔心什麼。
這頭頂海風明月,漫天碎星,出來走一趟遠比在那屋子里悶著要舒坦。
衙門這邊,孟茯跟著沈夜瀾進了山一趟,聽說拿去送山民們的東西,換了不山貨不說,還替人看病,如今哪個還不認得?
門子看了,急忙迎了出去,“沈夫人,是來尋沈大人?”
孟茯頷首:“梆子都敲幾次了,也不見他回去,我過來瞧一瞧?可方便進去?”
“方便方便,沈夫人您請,大人們這會兒只怕還在正堂里商量事宜,勞煩您到隔壁略等一會兒。”門子笑著說道,請進去。
孟茯道了謝,與玲瓏進了衙門。
這衙門里起先來過,倒也算是門路,更何況如今還有眼尖的衙役過來引路。
等了不大多會兒,想是沈夜瀾知道來了,方放了那些個早就開始打瞌睡的吏們。
孟茯見他滿臉倦,急忙起迎上去,“勤政民是好事,可是這前提也要先顧著自己的,倘若是累垮了,哪個來你?”
沈夜瀾曉得并非埋怨自己,是心疼而已,氣了才這般說的。因此朝微微笑道,“所以我這不是打算趕回去休息麼?”練地撿起孟茯的手握在手里,一起出了衙門。
玲瓏只覺得自己多余,便自己打著燈籠在衙門口等了會兒,見了抱著一大堆公文的在天出來,才一并回去。
“你怎如此好心?”在天見特意留下來給自己打燈籠,得一塌糊涂。
沒料想得了玲瓏一句話,“我不等你,我跟著三公子和夫人作甚?”
“……”在天白歡喜一場,不過懷里抱著公文,也沒空閑自己照亮,如今有玲瓏,也樂得歡喜。
又說孟茯和沈夜瀾走在前頭,不得要說這安置山里下來的這些百姓了。
“蘇泊雖是積極勤勞,可奈何沒半點經驗,也虧得這些瑤人們沒有一口氣下山來,不然他一個人哪里忙得過來?”雖有主薄典史,可各人有各人的事要做,哪個能得空來幫他?
所以沈夜瀾有些惱怒,這蘇家怎麼就將這紈绔小公子打發來了?簡直是給自己平添麻煩。
但凡來此就任的是個正常些的縣令,此番的事宜進程,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孟茯還是頭一次見他嫌棄人,反拉過他的手臂,將自己的手腕勾了進去,半個子的重量都靠在他上,“哎呀,世間之事,哪里件件你如意?我覺得還不錯了,最起碼比起從前的事事不順,現在多好啊。”
“你倒是會自我安,只是我擔心年前才抓了那批海賊,只怕驚了在禹州海岸線的那些海賊,若是他們來了,我們怎麼打?”所以沈夜瀾對于開采鐵礦的事,迫在眉睫。
幾萬將士等著武跟甲呢!
偏這蘇泊能力有些不足。
他這樣一說,孟茯也跟著著急起來,“那怎麼辦?不行的話從州府衙門里找個人來幫忙?”
沈夜瀾如今想來,也只能是如此了,不得又嘆了一回氣。
接下來幾日,山上又有人下來。
他們既然下來了,那這開采鐵礦的事,自然就可以執行了。
好在那蘇泊總算發現自己能力不足,沈夜瀾嫌棄了,于是越發積極上心起來,不懂的便讓皎月來問孟茯拿主意。
孟茯能給他什麼主意?不過是些小建議罷了。
不過或多或,是有些用的,工作進度很快就提了上來。
沈夜瀾給他的好臉也多了幾分。
而沈夜瀾一心都在那鐵礦之上,采石場那些個海盜俘虜如今也到了,便正式開工。
只是這煉鐵也非兒戲,要講究個工藝,所以沈夜瀾為此專門將自己那擅長煉制兵的江湖朋友給請了來。
又指派了幾個聰明可信的跟著學,畢竟人家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總是要回去的。
好不容易一切都恢復了正常,沈夜瀾為了這南海城,可謂是什麼朋友關系人都用了。
瑤人畬人在城里也安排了住下,因為他們飲食文化習俗的緣故,所以分別將他們分片安排,與這城里的本地人分開。
如此也方便管理。
孟茯也沒有閑著,這些天一直在做那驅蚊盤香,又帶著皎月等小吏家里的眷們,一起教授著這山里下來的人們一些日常。
比如風箱們也不會使,須得教。
還有播種種菜,有的運氣好,抓鬮分房子的時候,家里院子寬,還能開墾出一塊小菜園子。
所以也需要教。
反正他夫妻二人是忙得筋疲力盡,到了這二月底,一切安妥,便啟程回了州府。
州府里邊雖不斷有公文送來給沈夜瀾審批,但有的事到底還是需要他回去。
蘇泊和皎月夫妻間沈夜瀾夫妻總算走了,不由得長長松了一口氣。
他夫妻二人是典型的咸魚,如今為了爭口氣,跟著那陀螺一般轉個不停,所以見沈夜瀾和孟茯走了,準備好好休息兩日。
但這種充實的日子竟然過習慣了,翌日方天亮,夫妻倆就不由自主地爬起床來。
孟茯的話還在皎月耳邊回著,“沈夫人說的對,不可怠慢,雖然山里下來的人都安排好了,可是這城里的經濟還是沒發展起來,大家的日子仍舊是過得的,夫君你快想想法子,咱得做什麼才能他們都銀子賺?”一面搖著蘇泊的胳膊。
蘇泊能有什麼辦法,盤著想了半響,才道:“沈夫人不是說那驅蚊的盤香可以大規模做,能賣到別去嗎?既如此得需要多藥材啊我看好些藥材都是一年生的草本,咱們這地理環境多好,不如帶領大家種植草藥?”
他也就是這麼一提,皎月卻覺得甚妙,馬上就起收拾。
只是蘇泊見收拾起包袱,有些不解:“種植草藥,你收拾包袱做什麼?”
卻聽皎月說道:“當然是去跟沈夫人商量,且不說咱們不懂得如何種植這些草藥,便是真種出來,若不曉得在別買了,咱們豈不是白忙活一場?”
蘇泊覺得也有道理,不放心一個人去,但自己這里又走不開,若是下次沈夜瀾來縣里,沒看到自己做出半點績,只怕又要黑著臉了。
有個能力太強的上司,他咸魚都不好意思做了。
于是只得派了不人跟著,送去南海城里。
又說孟茯和沈夜瀾回了城里,休息了一日,孟茯就被司馬熏請了過去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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