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觀在邊上瞧著心,問主任有沒有小點的鋪面，“我想租個鋪面專門賣吃食。你看咱們這個區域，只有小吃店,卻沒有可以外帶的吃食。你覺得呢？”

　郝主任眼睛一亮，他迫不及待給介紹，“我們打算在二樓立吃食區域。現在還沒人選,你可以隨意圈個位置。”

　陸觀卻不想要二樓。誰想爬樓梯啊，看了一圈圖紙，不確定問,“一樓沒有嗎？”指著超市對面的位置，“這邊呢？有人定嗎？”

　郝主任有些失對方不想要二樓，他看著指的地方搖了搖頭,“左側這邊的空位置我們準備吸引肯德基駐,這樣能帶來流1量。”

　陸觀自然沒吃過肯德基，得知是吃食，有些猶豫了。

　對方愿意租,他也不會往外推,郝主任笑道,“你的主意好。肯德基雖然也是吃食，但是東西貴。你要開的話，我可以在邊上給你開個五平米小店，你可以賣茶葉蛋、包子之類的吃食。你覺得如何？”

　讓肯德基駐只是為了提高商城的流量，前幾年都要免租金,人家才愿意來。

　想賺錢還是得靠其他店面，他本著能撈一個是一個，大力推銷。

　陸觀原先只是思考，聽到他讓步,大喜過，“哪兒？”

　郝主任在地圖上標注，這個商鋪在陸觀華選的超市右側，它的左側就是大門，位置相當好。但是價格也相當喜人。

　郝主任把地方圈出來，讓看得更真切，“這邊每天每平方要一塊錢。你這地方小，咱們需要單獨隔個區域。價格太低，材料都不夠。”

　陸觀算了一筆，每天每平方一塊錢，一個月就是150，不是一般的貴。但是天天在外面賣，生意很不穩定。尤其是夏天，冰糖葫蘆容易化，本賣不了。

　如果有家自己的小店，的生意肯定錯不了。

　陸觀很心，但是這麼大的事肯定要跟丈夫商量，“我明天再給你答復。”

　郝主任有些失，不過仔細一想，像陸觀華這樣有錢的大主顧能有幾個，他自己想租個鋪面，都在發愁租金呢。

　陸觀華示意合同等會兒再簽，“我們去外面商量一下。”

　郝主任點頭。

　陸觀華帶姐姐到外面走廊說話，“我覺得你在外面擺攤太不安全。那些混混收保護費。你還不如在里面租個鋪面呢。這樣你的生意也有保障。”

　陸觀確實很想租一個，但也有自己的理由，“每個月租金要150，太貴了。我們家兩個孩子，沒那麼多錢。”

　陸觀華剛剛就想問了，“姐夫之前不是跟人做生意嗎？他不是賺錢了嗎？”

　陸觀重重嘆了口氣，“賺是賺了，但是兩個孩子要上學，我們還得生活。這麼大一筆租金，他可能不會同意。”

　陸觀華想了想，“要不然我借給你。等你賺錢了再還我。”

　陸觀最怕借錢，這人一欠別人錢就睡不著覺，打死都不肯。

　陸觀華見不肯，又怕姐夫不同意，不想姐姐錯過這麼好的賺錢機會，于是就給出個兩全其的主意，“如果姐夫不同意，那我們一起合伙。我替你出租金，你賺到的錢分我一半。”

　陸觀驚住，“啊？這樣你要吃虧的？”

　“誰說吃虧？說不定我還賺了呢。”陸觀華拍拍肩膀，“你要相信自己，你廚藝一直不錯，肯定能賺錢。”

　最主要他姐能吃苦。他那小賣部位置那麼偏都能賺到錢，就更不用說人流量這麼好的市中心了。

　陸觀還真心了，“那，我回去跟你姐夫商量一下。如果他不同意，我再找你合伙。”

　陸觀華點頭答應了。

　兩人商量好，返回辦公室簽合同。陸觀則是了押金。

　陸觀華需要去郵局重新補辦存折。郝主任帶著會計一塊跟著。陸觀回家找丈夫商量鋪面，怕夜長夢多。

　在郵局取完錢，陸觀華轉賬給國有銀行賬戶，郝主任將合同給他。

　三人出了郵局，郝主任和會計還有事，兩人先走一步。

　陸觀華獨自拄拐往車站方向走，突然旁邊經過一個年輕人，對方一開始老老實實走著，錯而過那一刻眼睛一瞇，上手就搶陸觀華掛在上的包。

　陸觀華死死拽著，對方上腳狠踹陸觀華的傷，他之前出，上面還包著紗布，這一踹，疼得整個人倒吸一口涼氣。

　就在他松手那一刻，對方撿起包撒就跑。陸觀華瘸了一條，自然追不上對方。

　他大聲向周圍人求救，“幫幫忙！幫我攔一下小吧。”

　但是其他人似乎見怪不怪，沒一個肯幫忙攔小。

　就在陸觀華心灰意冷準備放棄時，突然從馬路對面沖過來一個穿著綠軍裝的男人，他跑得飛快，明明隔著一條馬路，但他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躥到了跟前，然后又極快的速度追上小，一個擒拿手就將小制服。

　小從兜里掏出一把刀沖綠軍裝捅去，周圍人看得膽戰心驚，以為綠軍裝要遭殃，誰知他后腦就像長眼睛似的，一只手狠狠攥住小的手腕，狠狠一用力，小手里的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疼得直吸涼氣，五都皺起來了。

　圍觀群眾一個勁兒好，給他鼓掌。

　綠軍裝男人揪住小的領往陸觀華這邊拖。

　陸觀華已經爬起來了，他重新夾著自己的拐杖正打算往這邊走。

　綠軍裝男人將包遞給陸觀華，出一口大白牙，迎著，笑容明朗，抬了抬下，“大哥，你快看看包里有沒有什麼東西？”

　陸觀華向對方千恩萬謝，他打開包檢查東西。存折、合同、零錢、份證等等都在。

　陸觀華松了一口氣，再次向對方道謝，“你是軍人吧？真的太謝你了。”

　綠軍裝男人笑著撓了撓頭，“我以前是軍人，早就退伍了。”

　小怕他們抓他坐牢，掙扎著想跪下向兩人求饒，綠軍裝以為他要跑，死死拽住他不讓他彈，里警告著，“老實些！”

　小不敢再，只好向陸觀華拱手求，“大哥，我錯了，你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綠軍裝男人揪住對方耳朵，狠狠給他一掌，“現在才認錯？晚了！要不是你們這些小賊，咱們T市治安怎麼會變得這麼差。你給我老實待著，我馬上帶你去警局。”

　就在這時，迎面走過來兩個民警。估計是之前的行人幫忙報的警。

　民警一來，圍觀群眾一哄而散。

　看到小已經揪住，民警再三向綠軍裝男人道謝，“咱們市正在狠抓治安。你這可是助人為樂，方便的話留下姓名和住址吧。上頭可能會給予獎勵。”

　綠軍裝男人報了自己的姓名，“我姓武，武應杰。小海鎮，金橋村人。”

　民警記錄完，把小帶走了。

　陸觀華請武應杰吃飯，“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必須請你吃一頓飯表示謝。”

　武應杰有點不好意思，立刻拒絕，“不用了。我就是恰好路過。這都是應該做的。”

　“哪有那麼多應該。不幫是本份，幫了是份。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做人得講良心。請你吃一頓表示謝才是應該的。”陸觀華拿出自己的熱，武應杰在部隊當兵，哪里見過這麼會來事的人，本招教不住他的熱。

　兩分鐘后，兩人坐在一家面館。陸觀華財大氣點了兩碗牛面。

　現在家家戶戶日子過得都難，只有過年才能吃到一回。

　武應杰有些過意不去，想推辭不要，“會不會太奢侈了？我們還是要碗素面吧。”

　他看陸觀華穿得樸素，就以為對方條件不怎麼樣，害怕他難為。

　“一碗牛面而已，還吃不窮我。”陸觀華爽朗一笑，他上下打量武應杰，笑得燦爛，“我一看你就覺得特別親切。你應該比我小不了幾歲吧？”

　武應杰點頭，“我今年26歲。”

　“哎喲，那你比我小兩歲。我今年28。”陸觀華自報家門，“我家在石平縣，離這兒只有一個小時路程。我開了個小賣部。我今天到市中心辦點事？小弟，你呢？”

　武應杰撓了撓頭，有點愧，“我在附近找活干。”

　很快店家上了兩碗面。面條是自己手搟的，上面只有五六塊鹵好的牛片，切得特別薄。

　但是兩人吃得都很滿足，“真好吃。”

　武應杰了一早上，吃到咸香微辣的牛只覺得自己的味蕾都回來了。他端起碗喝了一口湯。

　陸觀華怕他吃不飽，又讓店家再來一碗。

　武應杰連連擺手拒絕，“不用了。我就是了。一碗就夠了。”

　陸觀華見他實在不要，也就沒再堅持。

　經過陸觀華潤細無聲地打聽，他知道武應杰18歲參軍。20歲趕上百萬大裁軍，不得不退伍轉業到城南服裝廠當一名工人。整個T市總共有六家服裝廠，到今年已經倒閉了五家，只有陸觀華之前所在的城北服裝廠還在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