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嘛,小稻正打算一人給盛一碗。
可朱老爺子和左撇子卻躲開了,“我不耐煩喝那個,燙,給我來點兒大碴粥。”
左家今晚的主食就是大碴粥,配著烀好的倭瓜和玉米。
這樣的飯菜,一家人吃的很是香甜。
甜水正笑呵呵啃著玉米瞅著朱老爺子笑,時不常的回答太爺爺晌午在老宅吃了啥。還用啃完玉米棒子逗炕上的弟弟妹妹。
白玉蘭坐在炕沿邊,一邊匆忙夾菜,一邊用手著攔住炕上幾個娃娃。只要在家,就盡量讓小稻和小豆消停吃飯睡覺,能歇一歇。別吃飯時還要管孩子,吃不消停。
秀花披散著才洗完的頭發,呼嚕個半飽,筷子才稍稍慢下來,可見今日的活計給老太太累的不輕也的不行。
一家人正吃著呢,外面喊:“嬸兒啊,買東西。”
艾瑪呀,家里小賣鋪沒剩下啥,都快黃攤子了,還來買東西。沒發現俺家都不咋開門嘛。
小稻和小豆要起,白玉蘭不讓。閨多喝點兒湯,好下。
可白玉蘭要起呢,秀花也不讓。
這可真是誰的孩子誰疼。
秀花一邊吐槽一邊攔住要下炕的白玉蘭:“吃你的飯,我去。”
沒一會兒功夫,秀花回來打開油壇子。
“娘,你捅咕啥呢,誰要買啥呀?”
秀花嘆了口氣:“村頭住著的那位黃寡婦要不行了,家那小子跑來,說是一輩子要強的人,從不貪,這回臨閉眼前直念叨想吃豬油拌飯。借了好幾家都說沒有豬油。什麼沒有啊?應是怕借一勺回頭要吧,一個村里住著太沒人味沒臉面,說來說去,還是黃寡婦家窮,怕借了不還,寧可往外推。咱家養豬,哪能這節骨眼兒也說沒有。”
平心而論,秀花還是很愿意幫助一些要強的的。不容易。給來一勺,管是賣管是給的,別讓人臨走帶著憾。
等到秀花給完對方豬油回來后,沒多久外面忽然又傳來嘩嘩的聲音。
這頓飯吃的:“艾瑪,咋下大雨啦。”之前一點兒征兆都沒有。
隨著這場雨落下,飯桌上只剩甜水沒地方,小姐姐不敢,要守著弟弟妹妹別掉下炕。
左撇子急忙扯下墻上掛的蓑,奔向養場。
他的幾十只啊,大鵝啊,還在外面放養著玩呢,多虧老宅那面有李二一家守著。不用他去看豬。這種天氣還要防著黃鼠狼別去禍害。
自從小麥走了,現在黃鼠狼敢來左家溜達了。
白玉蘭和秀花是拎著火把,結伴朝酒窖方向跑去。
家里接了給府運酒的活,酒窖現在沒啥存酒了,就那麼敞著門通風呢,要去關酒窖門,也要看看會不會雨。
小稻和小豆以及朱老爺子,他們仨是連個擋雨的家伙什都顧不上披著,幾個人一面著急蓋上地窖門,一邊奔赴各家新房去歸攏東西。曬的菜啊,蘑菇啊,晾的新洗的裳啥的,全要被這場雨澆了。
朱老爺子也顧不上自個腳好不好使了,往屋里不停抱柴火。
啥事兒就怕湊巧,李二家閨跑來喊人道:“姥姥,家里老母豬眼瞅著要生豬羔子啦。”
所以說,今兒左家格外忙碌,一直頂雨忙到后半夜回家,家里人重新聚齊卻毫無睡意。
因為知曉的心里清除,這和朱興德走之前做的夢不謀而合了。
說是老家又下瓢潑大雨又生豬羔子那日,朱興德他們在外面會到第一個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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