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也不能把太子遇襲的事出來,如這時候京中將太子遇襲的事傳開,順藤瓜,就能容易發現他們的馬腳,只能靜觀其變。
這一場對弈,關鍵在于皇帝能否早日痊愈,掌控局勢;在于太子能否活下來,不讓對方計謀得逞;在于……皇帝和太子之間的父子親,是否真的堅不可摧。
常泰一陣慶幸。
太子還是技高一籌,先埋伏兩子,略勝半步——他留下的藥方和食譜不僅讓皇帝病迅速好轉,掌握了主權,也讓皇帝堅信太子的孝心,不會輕易起疑心。
接下來,勝負點就只落在太子一人上。
常泰雙手抱頭,將自己崩潰的緒藏在雙臂的影中。
策棱站在營地口,著氣氛抑的軍營地,不由握了雙拳。
他想起自己和太子、直親王暫別時的形。他們如此信任的太子,怎麼會就突然倒在謀詭計下?
延敘跟隨費揚古將軍回京,現在不知道走到了何。若延敘知道此事,作為即將去羅斯國聯姻的親王,他該如何是好?
策棱腦子如一麻。
這時,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策棱趕迎上去,查看來人的份。
來人摘掉防風的兜帽,策棱一,直接跪了下來:“皇……”
康熙一把將策棱提起來:“太子和直親王在哪!”
策棱爬起來,跌跌撞撞在前面帶路:“直親王已經熬了好幾宿,現在正在休息。太子在大帳中……”
“皇上?”坐在大帳門口的常泰抬起頭,聲音帶著未抑住的疲憊和哽咽。
康熙看著滿臉憔悴的常泰,和常泰上放著的未鞘的刀,心里一涼:“太子……”
常泰勉強出一笑容:“太子的傷勢已經控制住,只需好好靜養。”
傷勢……
康熙眼前一黑。即使他做好了心理準備,聽到這兩個字,仍舊到天旋地轉。
他越過常泰,匆匆往里走。
李彤正端著一盆熱水出來。
見康熙來,略微福行禮,就走出了大帳,將空間讓給了天家父子二人。
康熙看向床上的太子。
太子剛醒過來,正靠在枕頭上,小口小口啃著果子,沖淡里的藥味。
見有人進來,胤礽抬頭,看到了康熙的表從空白變欣喜。
這一幕,讓他不由回憶起了第一世。
于是胤礽委屈道:“汗阿瑪,兒子傷了,您面無憂就罷了,怎麼還面有喜了?”
康熙腳步停頓了一瞬,然后疾步上前,手高高抬起,輕輕落下,敲了一下胤礽的腦袋。
“保,你嚇壞朕了。”康熙強忍著緒道。
胤礽把果子三兩口啃完,在康熙的服上了袖子:“汗阿瑪也嚇壞兒子了。兒子半昏半醒中,聽到汗阿瑪重病,嚇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哎喲。”
“不準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康熙嚴肅道。
胤礽捂著腦袋道:“好。汗阿瑪怎麼來了?您不是還在養病嗎?真奇怪,我明明已經給汗阿瑪準備了防治瘧疾的藥,怎麼汗阿瑪還能得瘧疾……”
胤礽小聲嘀咕著,疲憊上涌:“阿瑪,兒子困了,要再睡一會兒。很快就會醒來……別擔心……”
康熙將胤礽攬在懷里,輕輕拍著胤礽的背:“睡吧,睡吧,阿瑪陪著你,護著你,你醒來就能見到阿瑪。”
“嗯……”胤礽支撐不住,再次睡去。
失過多雖然容易疲憊,但不會像胤礽這樣嗜睡。胤礽自己猜測,他現在的嗜睡和當初用腦過度一樣,是“金手指”的自我調節和修復功能。
他相信自己吉人自有天相,絕不會有事。
只是……稍稍有點困。
而且在夢中,他會回到第一世中,就好像再次穿越一樣。
但這穿越,又不像是真正穿越,而是在另一個自己的,旁觀悲劇再次發生。
康熙四十七年,一廢太子。
這個節點,悲劇得無以復加。
若是一廢太子前,他還能扭轉悲劇;若是二廢太子后,他就能躺平等死。
但一廢二立之間……真是折磨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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