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看了看抬棺的四個銅人,又舉著手電筒,去看被帳幔遮著的青銅棺槨,半晌才道,“許大哥,你看這棺槨是什麼年代的?”
“西周!”
我與爺連想都沒有想,直接異口同聲肯定地說。這棺槨也是青銅所制,同樣有著與剛才的鳥尊與青銅人傭一樣的雷紋和鳥篆,明顯是同一個時期的東西。但我就是想不明白,一般來說,棺槨都要四平八穩地放在地上,為什麼這個青銅棺槨,卻是由四個銅人跪伏在地,雙手托起?
爺說古代人都有點心理變態,喜歡待奴隸,所以,死後都不放過那些卑徽的奴隸,讓他們跪伏著抬著棺槨。
我心想爺雖然是胡說八道,不過,倒也有可能。因此只是看著抬棺的銅人,一邊又打量著那尊巨大的青銅棺槨。青銅棺槨上同樣雕刻著華的雷紋,另有一些鳥篆,可惜我們都看不懂。棺蓋四面皆是銅扣,死死地將棺槨整個鎖起。想要打開棺槨,如果不采取暴力的話,只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心中還是放心不下那只畜生狐貍,四找著它的蹤跡。說來奇怪,這該死的畜生,也不知道藏到什麼地方去了,居然連個影子都沒有。而且我知道那畜生了傷,可是四下找了片刻,就連青銅棺槨上我都沒有放過,也沒有找到跡。
爺問我:“開不開棺?”我遲疑了片刻,詢問丫頭的意見。哪知道素來膽小的丫頭,這個時候居然直接說:“開,這個青銅棺槨有問題。”
我心中納悶,既然知道這個青銅棺槨有問題,還開什麼棺,找麻煩不?如今我們的目的是盡快出去才對。我把想法說了出來,哪知道卻遭來爺與丫頭的一致反對,爺說,進寶山豈能空手而回?
丫頭更是絕,說有預,這個棺槨絕對與廣川王劉去有關系。
我剎那間有種想要一頭撞死的覺。貪財的爺還可以理解,可是丫頭,憑覺?這是什麼覺啊,只要稍稍懂得一點曆史的人都知道,這個青銅棺槨絕對是西周的特產,而劉去卻是西漢人,這中間,相差了最也得一千年。
一千年,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概念,但我知道,人類還沒有發明長生不老藥。所以,沒有人能夠活到一千年,不管是西周最最低賤的奴隸,還是高貴的真命天子,都已經化了一堆腐朽的枯骨。西周的東西,怎麼就與西漢此了聯系?
這九龍坑乃是風水寶地,相中這個地方的人絕對不止一個,那麼造這地方墓墓相連,倒還正常。可若說這西周的青銅棺槨與西漢的劉去扯上關系,我怎麼都無法相信。
就在我略一沉的時間,爺已經帶上防毒的塑膠手套,用力地去扳那青銅棺槨上的銅扣。可這銅扣應該是一次的,一旦扣上,幾乎是沒有開啟的可能。所以,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能夠扳開一只。
我看著無奈,舉起青銅古劍,對著其中的一只銅扣直接砍了下去。“啪”的一聲響,青銅古劍如同是切豆腐一樣,將那只銅扣直接砍斷,同時還在青銅棺槨上留下一個深深的切口。我看著不乍舌不已,我知道這青銅古劍鋒利無比,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它居然如此厲害。
爺也目瞪口呆地看著我,半晌才道,“老許,小心一點,這可是寶貝,神……”
我沖他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很臭屁地將青銅古劍垂了下來,說道,“那好,我不用神了,你開……”
爺看了看那青銅棺槨,又看了看我,半晌終於無奈道,“老許,你別尋開心了,這個……我打不開!”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本來嘛,如果是盜取這等大型帝王古墓,自然得備用專門的工。可是,一來我們是外行,二來我們也曾經備了工,卻都掉在了水裡,唯一剩下的,也就是繩子、爺的弓弩竹箭、手電筒等小巧的玩意。而想要開這等大型棺槨,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我卻機緣湊巧,弄到了這麼一柄青銅古劍,我心中也明白這是神,可這樣的東西,一旦帶出去,我還能夠保全?不帶出去,我也一樣舍不得將它常留在古墓中。所以,不如趁著現在的機會,能用就用用吧。就算是不慎毀了,我也不心痛,反正本來就不是我的東西。
我舉著青銅古劍,對著棺槨四周的銅扣就是幾下,將所有的銅扣都砍斷了。這青銅古劍還真是神,如此堅的銅扣,都被我輕易砍斷,而青銅古劍卻是毫無傷。我對著丫頭手中的手電筒看了看,依然是寒撲面,幾乎讓人無法通視。
我心中納悶,這樣的神,為什麼在曆史上竟然沒有毫的記載?我還劍歸鞘,將青銅古劍遞給邊的丫頭,也取出塑膠防毒手套,招呼爺一起,兩人合力,用力地將青銅棺槨死命地推開了一條隙。
丫頭也忙著舉著手電筒湊了過來,想要看個究竟。可這麼一看,我與爺都傻了眼,雖然明知道古代墓葬制度,都是有棺有槨。但面對著如此堅的青銅棺槨,我們卻都打從心眼裡指著,裡面就是古,別再有什麼棺材了。
但是,事與願違。從推開的青銅棺槨裡可以看出,裡面還有一尊白玉棺槨,看其模樣,與剛才我們在廣川王劉去的墓室中看到的棺槨一樣。
我與爺又費了好些力氣,手電筒,正湊過來看個究竟。才算是將青銅棺蓋全部推開。丫頭舉著手電筒,正湊過來看個究竟。猛然,笨重的青銅棺槨底下,躥出一個黑影,急向丫頭撲了過去。丫頭一驚,本能地舉起我剛剛遞給的青銅古劍,對著那黑影反手了過去。同時,爺連弓弩都來不及取,一只竹箭宛如是武俠電視裡的江湖高手,直接甩了過去。
我大吃一驚,這個莽撞的爺,什麼時候能夠學得細心一點。他還真以為自己是江湖高手、武林豪客?甩手箭百發百中,要是誤傷了丫頭,可如何是好?
“當啷”一聲,丫頭手中的青銅古劍掉在地上。我頓時暗一聲不好,剛才我兩次遇到襲擊,對方都是沖著這把青銅古劍來的。如今這黑影又襲擊丫頭,目標勢必也是這柄青銅古劍。
我本能地就地一滾,快速地向地上的青銅古劍撲了過去。那個我們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麼東西的黑影,速度卻比我更快地撲向青銅古劍。原本,對於這古墓中的生靈,我多還有著一點點的敬畏心理,可如今為了活命,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眼見那黑影過來爭奪青銅古劍,我子重重地在青銅古劍上,同時舉著拳頭,對著黑影就砸了過去。
那知道那黑影狡猾得很,靈活的一個回旋,是避開了我的拳頭,再次撲向青銅古劍。就這麼一瞬間,我已經看得分明,那尖尖的、紅的眼眸、銀白的皮,不正是我們在上面看到的那只白狐?
我用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當啷一聲,就拔出了青銅古劍。冷一閃,對著那妖狐的腦袋直接砍了下去。
白妖狐自然是吃過這青銅古劍的苦頭,如今眼見我已經拔劍在手,知道它喪失了最佳的奪劍機會,不後退了幾步,虎視眈眈地看著我,它兩只鮮紅的狐眼中,出妖異的兇,說不出的詭異。
爺已經舉著弓弩竹箭,護在丫頭邊。手電筒依然在丫頭的手中,不過,那一束昏黃的線,卻對準了那只白妖狐。如同是舞臺上的筒燈,讓這只白狐貍說不出的妖異,更加顯得鬼氣森森。
我手持青銅古劍,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看著那只白妖狐,舉劍一步步近。
媽的,一棵石樹,一青銅棺槨,還有一只樹下野狐。他媽的,這墓室主人的腦子進水了不?墓室什麼東西不好放,偏偏放一只活的狐貍,難道他就不怕狐貍了啃他的?
那畜生大概是怕了我,眼見我舉著青銅古劍步步進,它居然後退幾步。可就在這個時候,爺手中的竹箭,早就忍耐不住,“嗖”的一聲,就對著白妖狐了過去。
不是我眼花,我竟然清楚地看到,白妖狐面前閃現出一個黑黝黝的黑鬼影,好像是模糊的人影模樣,似乎就是剛才襲擊我們的黑鬼影,擋在它的面前。而爺的竹箭,直接穿了那黑鬼影。
黑鬼影在丫頭手電筒的照耀下,扭曲著。然後,就在我們眾目睽睽之下,它就像一青煙,消失不見!
在黑影鬼影消失的同時,白妖狐也一並消失,無影無蹤。似乎原本就沒有存在一樣。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覺肺腑之間都作痛。這該死的畜生,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三人都明白,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古墓中,出現這麼一只狐貍,難道我們還能夠將它當普通的狐貍看待?
事實上,我寧可在古墓中遇到妖怪,也不願到這等鬼靈的東西。狐貍,從頭到尾,都著一的邪氣。
爺與丫頭已經走到我的邊,低聲問道,“老許,你說,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既然那畜生已經跑了,我們的事自然是依舊開棺發財。原本我並不怎麼想要打開這尊青銅棺槨,可自從那只白妖狐出現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居然有著一種非常強烈的開棺,連我自己都說不明白為什麼。
丫頭說,那妖狐一定還躲在某個角落裡,趁機想要襲我們。我惡狠狠地說,如果它再來,我就一劍砍下它的腦袋,拔了它的狐貍皮給丫頭做服。事實上,這話我是故意說的,我總覺,那畜生似乎能夠聽得懂我們說話,真是怪哉。
剛才那畜生出現得太過突然,我們都沒有來得及看裡面的棺材是什麼模樣,直到這個時候,我才在丫頭手電筒的照耀下,仔細地觀看著青銅棺槨裡面的白玉棺材。
這是不是玉石我一時無法肯定,看其材質,似乎與我們剛才在水潭上看到的白玉高臺一樣材質,不過卻沒有白玉高臺的材質細膩,覺有點像劣質品。
丫頭用手電筒照了照,皺眉說,這裡絕對不是天子墓室。
我心中不解,反問有什麼憑證?要知道,這個墓葬不是工程巨大,而且規模宏偉,氣象恢宏。原本在我心中一直以為是西周某位天子之墓,如今被丫頭一說,心中不有點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