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翼#【背景歌曲《華胥夢》+《盛世回首》】

誰走過你的邊留住，往事一一浮現；夢的盡頭誰逗留，誰揮手抹去你眉間哀愁。牽手放手停留回眸肩而過，千年時空裡誰為誰蹉跎；如果你我注定悲劇的走一路，誰為我們拉開序幕。

夢中是誰的影，誰喚醒塵封中的心靈；夢中看到你微笑，鹹鹹的思還掛在眼角。雙手錯合十握不想錯過，沒有你誰能讀懂我寂寞；只要此刻能夠留住你的擁抱，誰還在乎天荒地老。

轉時間的軌跡，綻放著荼蘼，仿佛空氣中也彌漫著你的氣息；思念糾結長發，梳平你的牽掛，你是用生命澆灌出的花。是誰還站在窗外，誰仍在等待，等待著永遠不會散去的霾；是什麼漸漸冰涼，迷失時間海洋，尋覓的路為何永遠那麼長……

——序言

盛世年間，一人獨步。他遊走在村莊間，在村頭柳樹下駐足。千枝垂發，憶起昔年邂逅，距今已過十餘載。他過樹幹，心悵然，歎是人非。

他生於皇室，初遇那年還只是太子。那時年輕狂，一次同侍衛外出遊獵，忽見一頭健壯的雄鹿自草叢中竄出。心念一，遂策馬馳騁，在沒有他人的陪同下只追逐。

世事難料，怎知不消片刻卻路遇猛虎。驚的駿馬如風飛奔，攜他闖至柳樹前，終是無路可逃，而後的猛虎仍在步步。他挽弓搭箭，抖著瞄準。此箭出，若勿能一發致命，則勢必激怒猛虎，自己定會有命之憂；反之，則安然生還……他不得不權衡一番。

但猛虎不會考慮這麼多。利箭穿空，勢在必行；人之爭，必亡一方……也罷。箭終離弦，勢如破竹，狠狠刺猛虎的左前肢，霎時鮮飛濺。

沒能命中要害……後果可想而知。那長嘯一聲，好似驚雷霹靂，變得無比狂躁。他用力抓住手中韁繩，有冷汗不時滲出，順著臉頰緩慢淌下，凝聚於下顎，最後滴落塵泥。

結局到底還是無法逆轉了麼……猛虎咆哮著撲向了過來。他不願面對，因而斂眸，駭人的狂吼在耳邊回響。

不過，想象中的被撕裂的疼痛卻沒有如約而至。他帶著疑慮微微不知為何由睜眼，只見那不知為何由停在了原地。後來，一人緩緩從天而降。素白長袍風輕搖，聖潔雪翼世無雙。相貌好生俊，絕非凡夫俗子。這……是神明麼？他屏息凝視，不經意間失了神。

神明落地，安猛虎，同時用手輕箭矢，將其化去。接下來，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猛虎上的傷居然以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愈合！而後，它了神明的手幾下，便轉過，漸行漸遠。

“公子可安好？”神明來到他的前，莞爾一笑，關切問道。

至此，他才回過神。這笑容，讓人見了如沐春風，他不自覺地紅了臉：“多謝閣下出手相救，靈定當不忘此等恩。請問閣下何名，靈又該怎麼稱呼？”

神明並不作答，僅是笑著搖頭。

“汝無名？……抑或是，不可說？”他有些疑，著對方純白無暇的雪羽翼，心裡有了主意，“那吾喚汝‘翼’如何？”

“公子盡興即可。”翼一笑而過。

“吾邊正需要像汝這樣的侍從呢……”他低語自己的心裡話。

“會的，但不是現在。待公子長，餘再前來尋見，何如？”

“說好了啊！”展，他贈予對方打從自己出世後就一直隨攜帶的玉佩，並告之屆時可以此相認。

至於之後發生了何事，他已無從知曉，只知醒來時已是安然無恙回到宮中。當問及可有人曾見過那位生有雪翼的神明時，宮人皆回複“不曾見”，並笑著告訴他：“神明可是我等凡人輕易可見，太子殿下許是做夢了，把您帶回來的，是您的坐騎。”

但他並不認同，並且始終堅信，那場意外邂逅是真實的，因為玉佩確然不在。五年須臾只一瞬，他仍是未見故人。翼，宛若曇花一現，倉促謝幕，從此不再為人所知。

神明是忘記他了麼？……也是，神壽命之長非凡人所能及，神沒必要對一人傾心。凡間的生老病死，在神的眼中已常態，應是視之淡然，又何必留一人？盡管明知如此，他還是會不控制地思念，思念那位只有過一面之緣的神明。出於何緣由呢？到底是百思不得其解。那是種莫名其妙的慕，只想潦倒伊人眼中的慕。

觀小道兩旁枯草，因常年酗雨，而今也有半人高了。不知徹底戒除需用多久，是否會長過忘卻一人的年頭？午後，沿小道徒步前行，穿過街口，忽有冬雪白了頭；在這豔最好的火候，他卻未老先衰了麼……？不由得自覺悲哀。

複行數十裡，視線赫然出現一座規模宏大的陵墓；不過，它只是個冠塚。總有些事，有心無力。

良久的緘默。“……翼，我來看你了。”墳前落花無數，他打開手中酒壇的蓋子，澆去一半灑泥下。而後席地而坐，倚靠著墓碑捧起酒壇猛灌幾大口下肚。世人常說借酒澆愁，可他為何覺得愁意更甚？忽嗆出淚來，恍惚間再憶前塵。

他與翼再遇，是在及冠以後。那是第二次，卻亦是……最後一次。時年西部外族屢次進犯中原，戰火頻仍，天下大，民不聊生。不只是因為太子，更是出於心系百姓的懷，他主請纓，率領八千銳，勇赴戰場，迎擊敵軍。不到一年，便收複了大部分失地。終於，只剩敵方一座孤城，其勢已不能持久，只要打勝這場仗，就可算作功名就了。不料正在這要關頭，京畿卻突然傳來噩耗：皇帝……駕崩。

這一消息，震驚全將士；一時間軍心搖，士氣衰竭。此仗己方不僅節節敗退，甚至還被反殺，真的是……可笑至極。

看著軍士們接二連三倒地不起，他懷著滿腔怒火，提槍縱馬連斬敵首十六級，終因無力再戰被俘。敵有勸降者，而他始終面不改，答案只有一個：寧死不屈。

敵人不再留，刀劍影下，他只覺咽一涼，隨即熱拋灑。腦袋昏昏沉沉，意識逐漸朦朧……可他不願就此倒下。既是因遠方的家國，又有對伊人的等候。

“公子，餘為履行當年的承諾而來。”驀然，一道聲音驟響。

他已記不清……是有多久不曾聽見了。這一刻，心底的難以言喻。但是，他到萬般疲乏，好想……好想好好睡一覺。一笑奈何，無力闔眼。

“太子殿下。”翼三招兩式退敵，快步來到他面前，及時摟住他搖搖墜的子，“國不可一日無君。而您，是即將繼承皇位的人。”隨後，將自上萬年修為的金丹渡給了他，“我會盡量為您爭取時間……您，切要好好活著。”

迷迷糊糊之中，他被托上了馬背。駿馬長鳴，疾奔歸京。他總算明白，多年以前，自己是如何回宮的。可自己走了，翼該如何是好？他費勁地回眸去，卻見對方在拖住一眾敵軍後……被萬箭穿心的景象。他張了張口，但無法發出任何聲響，心只餘有無盡的悲傷。

回京不久，他的剛恢複得差不多便又召集眾多兵馬，前去圍剿殘餘的孽黨，戰從此平息。事後，在皇城登基稱帝，年號聖。將先皇安葬完畢之後，派人去尋翼的，奈何遍尋不得其蹤，唯得染白裳一件，最後只能為其修建冠塚。彼時他贈玉佩與神明，在下葬時竟心有不舍，便留了下來，也好當做念想。

……

本想徹醉，卻醒了酒……不自淚流河。他時時在想，當年翼若是不渡金丹，大概就平安無事了吧……？唉，一切終究過眼雲煙……憾的是，他自始至終都無從得知神明的真名。

再度啟程，他繞過茶樓，有晚風迎面而來，似故人敘舊。尋一茶桌獨坐，斟滿一杯茶，輕抿口，無比苦。稍許，伏於桌上，緩緩閉眸，漸夢境，夢回華胥。

回憶，現實，夢境？他已分不太清，他也不想分清。

夢中的神明，可而不可及。他不停地追逐，直至疲力竭。“翼！別走。且聽吾道謝。以及……”他決意鄭重表自己的心跡，似是鼓起了極大勇氣，大喊一聲，仿佛用盡全氣力，“君可知，吾心悅汝！”

聞言，翼不再躲閃，如初見時那般，致以他笑意怡人，但不言語。

天破雲徐風起，荼蘼花瓣飄一地；夢裡有白駒，可以倚劍仗天涯。

#次機#【現代校園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