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不過一瞬,他已經比先反應過來,出一隻手穩穩地扶住。
他的手指有些涼,握在溫熱的手腕上,涼意侵襲,還未從這場“事故”裡反應過來,先知到的,卻是他手指的溫度。
“不看路的嗎?”他語氣微沉,握住手腕的手一收,拉起。
隨安然紅著臉不敢看他,想道謝,了皮子,卻怎麼也張不開口……明明是想給他留下好印象,但今天一整天都出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這麼想著,擡手捂住臉,暗歎了一聲,“沒臉見人了。”
話音落下良久,也未聽他發表任何意見。隨安然心下忐忑又尷尬,想了想,分開了指去看他。
剛出眼睛,就和他的視線對了個正著,黑白分明,徹明亮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暖暖的笑意。
隨安然原本就微微泛紅的耳子瞬間滾燙——
真的是分分鐘管的節奏啊。
幸好,他並未再提這些,一整個下午就和坐在亭子裡,聊著佛經,聊著手串,聊著聞歌,聊著彼此的工作。
他沒問起梵音寺,沒問起離開梵音寺後的生活,沒問起早上不經意口而出的配音的事,也沒問起任何會讓覺得尷尬的話題。
兩個人反而就像是久別重逢的好友,不知不覺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
可事實……也的確是久別重逢。
隨安然跟著他下山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想,不愧是自己喜歡的人,真的是溫潤到每個細節都讓怦然心。
下山的路輕鬆了不,又有聞歌在旁邊吱吱喳喳快樂得像只小鳥。隨安然直到下了山,恍然回頭看遠遠佇立在山頂的金寺時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早上爬得半條命都沒了,結果就這麼下山了?
此刻站在山腳下準備返程了,再回憶早上那幾乎咬牙切齒的疲累無力時,卻是一點都回憶不起來了。
溫景梵公司臨時有事,下山之後便一個人先行離開。
隨安然自然和聞歌一起搭溫遠的便車,車開上高架的時候,從窗口看出去,遠大海蒼涼,波濤洶涌,那海水翻涌著,行船隨之波盪起伏。
的心裡一下子就寧靜了下來,糾結良久,還是拿出手機給溫景梵發了個信息。
“時遇大大,其實我是你的聽衆,很喜歡你的聲音。不告知是避免你誤會,我知道你並不喜歡二次元和三次元相互牽扯……而且,我也沒有勾搭的意思。蒼天爲鑑!”
編輯完短信,又反覆斟酌,確認沒有問題後,落下自己的署名,狠了一狠心,發了過去。
聞歌轉頭看見隨安然渾繃如臨大敵的樣子,好奇地擡手了:“怎麼了?表這麼壯烈。”
隨安然默默地收回手機,輕聲道:“沒什麼,就是在爭取坦白從寬……”
“啊?”聞歌糊塗了。
溫遠過後視鏡看了隨安然一眼,微勾起脣角,笑得意味深長。
溫景梵剛驅車到公司樓下,車剛停穩,手機就嗡鳴著震了起來。他側目看了一眼,目及到發件人上時,微微頓了一下,擡手拿起手機。
剛劃開鎖屏,車窗就被人不輕不重地敲了幾下。
他皺眉看去,外面那張臉湊得離車窗很近很近,手搭在臉側正費力地張著,見他看過來,咧笑了笑又敲了敲車窗:“溫總溫總……”
溫景梵收起手機下車,隨他一路往電梯走:“怎麼樣,查出來是誰了嗎?”
“沒有。”助理臉僵了僵,嘆了一口氣:“這事做得乾淨又漂亮,一點蛛馬跡也沒有。但我有幾個懷疑的對象……”
“如果只是主觀臆斷的懷疑就不用告訴我了。”溫景梵打斷他,側目看了他一眼,語氣涼薄:“這種信任本就單薄,只是自我覺就懷疑否定不止會讓無辜的人傷心,也會影響判斷。並且,信任這種東西難得,一旦摧毀,想再建立起來難如登天。”
他話音一落,助理半天沒說話。
他按下電梯鍵,邊等電梯邊拿出手機,還不忘問他的助理:“是覺得我說得不對?還是覺得我這種想法太過……”
“溫總說得很對,你一開始就讓我找證據,別輕易懷疑任何人,是我過失了。”
“是正常人的反應,出了這種事都會有這樣的本能。公司剛遷過來,人事調大,新鮮注多,難免會出現這種況。”他頓了頓,擡起眼來看了眼旁的助理:“排異反應大家都有,但是爲管理層必須一視同仁,不然很容易有失偏頗。”
助理抿了一下脣,笑了起來:“好,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按照您的意思代下去的。”
溫景梵點了下頭,和助理並肩走進電梯裡。
“溫總,我們現在先去哪裡?”
“先去監控室。”他回答。
助理還想說些什麼,按完樓層回頭去看他時,見他正專注地看手機,索作罷。
未讀的短信有些多,他清理了幾條之後,手指移上去,到“隨安然”的名字上輕輕一點。
這還是第一次給自己發信息,而且……
溫景梵輕微地蹙了蹙眉,看完短信容之後,似乎是微微怔了一下,隨即脣邊便不由自主地勾起,溢出個低低的笑來。
那笑聲毫不收斂,聲音沉沉的,就像是大提琴的低鳴,那種音質低調華麗,卻又因爲得低,約便帶了一魅。
助理聽得耳朵發,心尖如有螞蟻啃噬,酸酸的,好聽得牙都有些發……
他狀似若無其事地過電梯金屬鏡面悄悄看過去一眼——
溫景梵正好站在電梯明亮的燈下,雖然低著頭並看不清神,只那上揚的脣角還是毫不掩飾他此刻的愉悅心。
助理默默地收回目,有些不解……現在還能有什麼事可以讓溫總高興得笑出來?
溫景梵目深深地看了那條短信良久,那笑容斂去之後又是輕輕地皺起了眉頭。電梯的燈明亮,映在他微擡起的臉上,影之間,他那清俊的臉緩緩歸於淡然。
擁抱著回憶的並不止有一個人,溫景梵亦是。
他的回憶裡也有那麼一個明明本該是匆匆過客的人,長久駐留。
他想起前不久在盛遠酒店看見時的樣子,娉婷地立在酒店明亮的水晶燈下,量筆直,一雙眼睛漆黑亮,就站在他的幾步之外靜靜地凝視著他。
大概自己也不知道,那時候的表,並算不上多自然。脣角微微抿著,繃直了一條線。
相比較五年前,的模樣倒沒有大變化,只是清瘦了很多,也長高了些許。五長開後緻了不,是一種直擊人心卻又沒有攻擊力的麗。
原以爲是好久不見,可今日看來,他的某些猜測還真的漸漸清晰得浮出了水面。
隨安然回到家之後,先去洗了個澡,洗完澡又簡單地下了鍋速凍的餃子當晚餐吃。
做這些期間,始終把手機放在最顯眼的地方,並且爲了以防萬一……不止開了震,還把鈴聲調節到了最高音量。
但直到慢條斯理地餵飽了肚子,又收拾了廚房,依然還沒有收到他的短信。
這難道是絕的節奏?
不應該啊,溫景梵絕對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啊……頂多氣得說一句:“你這個卑鄙小人,你瞞我瞞得好辛苦啊!”
就上面這種可能也除非是火星撞地球,世界末日纔有一咪咪的可能。他那樣溫潤的人,即使是有些不高興,也會很得地說上一句:“榮幸之至。”
這麼想著自己便樂不可支地在沙發裡打滾,一個回神看見沙發旁的金魚,爬起來跪坐在沙發扶手上認真地喂飼料。
手機便是這個時候鈴聲大作,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尤爲突兀。
隨安然嚇得手一抖,手裡的飼料灑了大半包。顧不得先去理魚飼料,匆匆忙忙跳下沙發,幾個箭步就衝到餐廳拿放置在桌上的手機。
但等看到來電顯示是聞歌時,頓時失頂……
以至於接起電話後,聲音都懶洋洋的。
聞歌正盤膝坐在沙發上啃蘋果,原本是打探到了有關溫景梵的最新“敵”第一時間來告訴隨安然的,一聽的聲音立刻就拋到了九霄雲後。
聞歌:“你生病啦?怎麼沒打采的?”
“沒,在等電話等信息……結果手機是響了,卻是你打的。”這失之,溢於言表啊。
聞歌頓時臉黑了:“我靠,隨安然你現在可真的是倍兒過分!快說,等誰的電話呢!不是我景梵叔的吧……”
隨安然剛想說“是”,還沒開口,聞歌已經一連串地問開了:“我說啊你跟我景梵叔怎麼回事啊,覺你們之間有戲啊……快點給我轉播下進展到哪一步了。”
隨安然那句“是”立刻就嚥了回去——要是現在真的承認了,指不定下一刻是不是要殺到家來直接聽直播了……
掛斷電話之後,也沒了半分期待他回答的心思。把手機放在桌幾上,捧著魚缸去換水。
隨安然那日下班,經過小區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一個年過半百,頗有些滄桑的婦人推著車在賣盆栽,金魚,烏,倉鼠,以及小兔子。
的車原本已經駛過去了,可在後視鏡上多看了幾眼,便想起了遠在l市的隨母,心裡酸得有些難,停了車又折了回來。
抱了好幾株容易養活的仙人球,以及十條金魚……
並不是個耐心的人,加上工作原因,能提供的心實在有限,只能挑自己力所能及的養活。正好家裡有個魚缸,就挑了十條魚帶了回去。
到如今……已經只剩下7條了。
換了水,捧著魚缸往回走,重新倒了一些飼料進去。
與此同時,短信的嗡鳴聲響起,低頭看去,溫景梵的名字赫然躍上了屏幕——
"聞言肖家新多了個小保鏢,長得又瘦又矮,喜歡拿著把黑刀裝冷酷。害!不就是一小矮子嗎?長得漂亮又安靜,隻怕是個軟弱無力的小花瓶。被追殺得四肢並用逃竄的狼人:啥?!她是小花瓶?!小花瓶能拿著把刀一路火花帶閃電把他砍成重傷嗎?被一拳正骨的魅魔:你說她軟弱無力?軟弱無力能一個勁拳過來把他骨頭都給轟碎?被削了腦袋埋土裡等做花肥的吸血鬼:唔唔唔!我也有話要說。拿著鏟子一邊埋一邊冷漠臉的小保鏢:你別說了,我要守好我人畜無害的人設。某天,天剛剛亮,中了神經毒素的小保鏢露出了她的本性。“乖,張嘴。”肖大佬一邊投喂她吃的一邊高興地摸著她的腦袋。“啊嗚。”乖乖端坐著等吃的小保鏢一臉滿足。誰說他的小保鏢兇的,明明這麼萌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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