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昳激了,湊過來抱住:“那你說說,你覺得我哪里比老三強?”
他就知道,妻子還是喜歡他的,還能看到他的長。
紀纖纖意綿綿地看他一眼,然后猛地住魏昳的臉:“當然是比皇上多了,掐起來特別容易!”
多確實方便掐,紀纖纖痛快了,魏昳卻疼得嗷嗷喚起來!
小丫鬟們站在院子里,聽著里面王妃一句接一句的諷刺,個個低頭笑。
湘王府。
魏昡揶揄福善:“三哥對三嫂那麼好,你羨慕不?”
福善剝開一顆還有點燙的糖炒栗子,睨他一眼:“你是拐彎抹角要我夸你呢?”
當年魏昡雖然也接了先帝的賜婚,領了兩位側妃回府,但魏昡并未與兩位側妃圓房,福善激兩位側妃替教導孩子們功課,主勸過魏昡好幾次,結果越勸魏昡就越要賴在的房間,弄得福善也無可奈何。
魏昡嘿嘿一笑,抓住福善的手,搶了那顆剛剝好的栗子仁自己嚼了。
夫妻倆你吃一顆,我吃一顆,吃得半飽,魏昡想了想,道:“父皇在的時候,我也不敢來,現在……我想將那兩位側妃放出去,們都還沒到三十,這個歲數也好嫁人生子,總比繼續在咱們府里耽誤的好。”
福善早不是剛到中原的那個福善了,知道這邊的名門閨秀本就忌憚改嫁,更何況年近三十的閨秀,能嫁去什麼好人家?
“先問問們的意思吧,們想出去,咱們多給點銀子補償,們不想,就繼續留在府里陪我做伴。”福善道。
魏昡:“行,現在就人過來吧,我陪你一塊兒見,你自己去,們還可能誤會是你容不下人。”
福善心想,與兩位側妃的好著呢,怎麼可能誤會。
丫鬟將兩位側妃請了過來。
魏昡這兩位側妃,一個姓宋,一個姓林。
們若像楚王府那兩位側妃一樣喜歡與主母爭風吃醋惹事,福善怕是真會鞭子,可宋側妃、林側妃自知不夠貌,便沒有耗費心力往魏昡邊湊,安安分分地協助福善教導著孩子們。們這般好,福善也把們當好姐妹,有好吃的一起吃,有戲班子一起聽。
福善吃也好,今兒個騎馬明日練武,所以只是材滿,算不得多胖。
兩位側妃都是文靜之人,食吃了不,卻又不彈,一晃十幾年過去了,宋側妃、林側妃便都發起福來,養得心寬胖的。
紀纖纖還曾佩服福善手段高,以為福善是故意把側妃們養胖的,自然而然失去了男人的寵。
其實福善哪里會想那麼多,就是覺得一個人吃東西沒意思,人多才熱鬧。
魏昡坐在福善邊,瞧見兩位同樣圓潤的側妃一起進來,眼角就了。
兩位側妃本就容貌普通,現在又養得這麼胖,改嫁可能還真不好改。
果然,福善一說完,兩位側妃就跪下去了,希王爺、王妃別趕們走。
給人做妾苦,嫁人為妻也未必多舒服,當初們的那些閨中姐妹,有的在夫家了不委屈都只能忍著,因為別人家的媳婦也都是這麼過來的,有的則死在了生產這道鬼門關,更有的活活被寵妾給算計給了,甚至被喜歡拳頭的男人打死了。
比較起來,在湘王府做側妃真是太舒服了,既不用伺候公公婆婆,也不用伺候男人,跟著和善的主母好吃好喝的,什麼心都不用,還能經常跟著主母出去游山玩水……
“好了好了,你們莫哭,王爺的本意是為你們好的,既然你們不想走,王爺肯定也不會勉強你們,是不是?”
福善朝魏昡遞了個眼。
魏昡也就點點頭,兩位側妃安心在王府住著,不用多慮。
兩位側妃松了一口氣,然后不約而同地盼著剛剛三十出頭的王妃再生一個,多個小孩子,們就又有用武之地了,王爺肯定不會再嫌棄們吃飯不做事!
.
小年過后,魏曕換上常服,陪殷蕙回了一趟濟昌伯府探殷老爺子,再去了一趟東山。
黃昏時分,帝后盡興而歸,夜里躺在床上,魏曕忽然想起一事,與殷蕙商量:“以前父皇在時,每年年前都會帶我們兄弟出去跑馬,你說,我要不要也上二哥他們,再帶上幾個夠年齡的侄兒們一起去趟虎嘯山?”
殷蕙好奇問:“你是想用這種方式緬懷父皇,還是單純地想親近親近兄弟侄子們?”
魏曕看著,道:“都有。”
過年是團圓的節日,除夕夜宴只能坐著談,對魏曕而言,跑馬更能增進。
難得他也肯心思團結這一堆皇家親戚,殷蕙笑著鼓勵道:“很好啊,平時你總是繃著臉,侄子們都怕你,你多指點指點他們狩獵,或許能親近一些。”
定好了,魏曕就派公公們去知會各府。
靖王府這邊,六郎、十郎因為生母孟姨娘間接害死了魏旸,早被先帝厭棄,以后宮里再有什麼宴請,徐清婉與大郎也不會帶上他們。
所以,收到魏曕的口諭,靖王府也自默認只有大郎、三郎要去。
“冬天風大,有什麼好跑的。”
三郎低聲嘀咕著,一臉抗拒。
徐清婉看眼三郎,鬼使神差地想到了魏旸,以前先帝要跑馬時,魏旸在先帝面前一臉恭順,其實私底下也不愿意。
“這是咱們皇家的傳統,你該高興皇上還想著帶上你們兄弟。”
徐清婉嚴肅地對三郎道。
大郎也訓斥三郎:“你也是個父親了,說什麼做什麼之前都要三思,萬一你得罪了皇上,咱們一家子都要被你連累。”
三郎臉微變,低下頭,算是聽進去了。
楚王府那邊,魏昳連連苦,尤其是臘月二十七這天黎明,魏昳才出一只胳膊就冷得了回來,抱著紀纖纖不肯起床。
紀纖纖嫌棄道:“二郎、四郎都起來了,你做父王的,在孩子們面前丟人。”
魏昳小聲抱怨宮里那位:“老三也真是的,這麼冷的天好好地在被窩里福不行嗎?學什麼父皇!”
紀纖纖哼道:“皇上強健,自然不怕冷,不像有些人,又胖又虛,一點冷都不住。”
魏昳:……
反正賴在家里也要被媳婦怪氣,不如起來算了!
等魏昳吹著白霧走出上房,就見四郎已經在等著了,二郎還沒有蹤影!
憑什麼他都起來了,兒子還可以賴床?
魏昳馬上派人去二郎,二郎躲不過,只好鉆出被窩。
魏昳父子三個這麼一耽擱,毫不意外地遲到了,他們來到宮門前時,其他府里的人都到齊了,包括本該等眾人都到齊后才會出場的皇帝魏曕。
魏昳下馬,一抬頭看到站在中間的魏曕,一滴冷汗登時從額頭流下來,趕跑過去解釋道:“皇上恕罪,都怪我教子無方,二郎那懶貨,這種日子竟然也敢起遲!”
說完,魏昳回頭,狠狠地朝二郎使眼。
二郎都是當爹的人了,比年時候更在意面子,可誰讓他今天確實起得最遲呢?
如果魏曕不在,他還能蒙混過去,然而遲到被皇帝抓到,二郎只能在一眾堂兄弟的注視下,低頭跪到魏曕面前,紅著臉道:“侄兒錯了,請皇上責罰。”
魏曕對二郎非常失。
冬日起床這種小事都錯不好,可想而知二郎當差時也不會盡心。
他要帶兄弟、侄兒們跑馬,本是好意,既然侄子不愿,又何必勉強。
“不想跑馬,那就回去吧。”魏曕冷聲道。
二郎怔住了。
魏昳也吃了一驚,以前他跟隨父皇跑馬也遲到過,父皇頂多數落他兩句就是,老三這樣……
大冬天出去跑馬雖然辛苦,可這也是皇上給的恩寵,多人求之不得的!
“皇上,二郎知錯了,您再給他一次機會吧?”魏昳湊到魏曕邊,小聲地央求道。
魏曕掃視一圈其他侄子,目冰冷,聲音嚴厲:“每個人的天分不一樣,可勤能補拙,再笨的人,只要夠勤快,總能做好一件差事,再聰明的人,一旦懶了,連基本的自律都做不到,朕也不會用他。”
魏昳膝蓋一,跪了下去。
魏昡、魏暻也帶著小輩們跪了下去,表示會謹遵皇上教誨。
只有二郎,臉一陣紅一陣青的,腦海中不由地浮現出皇祖父在世時的形。
他一直都懶,皇祖父雖然經常訓斥他,卻從來沒有如此不給他的面子過,三叔怎麼就?
“出發吧!”
魏曕沒有改變主意,也沒有再多看二郎一眼,上了馬,徑直朝宮外跑去。
魏昳恨鐵不鋼地踹了二郎一腳,也走了。
二郎低著頭,眼前全是三叔那張冷冰冰的臉,心中又驚又懼,他這是徹底被三叔厭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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