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規檢查？”葉斐無語地歎了口氣，恨自己一時糊塗，“白斯寧這個傻子，我也是腦子暈了才信他的話。”

顧昂微微歪頭看他，一臉看好戲的表，“著急了？慌張了？害怕了？”

他很難得看到葉斐這麼失魂落魄的樣子，一張好看的臉毫無，臉很冷。

“嗯，嚇得要死。”葉斐點頭承認，又強調了一遍，“你和寶寶都不可以有事。”

顧昂皺了皺鼻子，轉往拿報告的地方走，“那是我重要還是寶寶重要？你以前也沒為了我戒煙啊。”

葉斐彎了彎角，雙手兜跟上去兌他，“怎麼，還跟寶寶吃醋？”

“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吃這麼稚的醋。”顧昂梗著脖子反駁。

他坐在護士臺前面，手拿回自己的報告。

葉斐一步不離的跟著人，低著嗓音陳述事實，“你是最重要的，我最你。”

顧昂白了他一眼，被這話激起一皮疙瘩，“惡心死了。”

葉斐接著說道，“如果非要你和寶寶選一個，我必然是選你，毫無疑問。”

這話說得中聽，讓人心花怒放。

顧昂垂著眼，耳通紅，連尖兒都泛著。

他了，聲音溫和下去，“好了，知道了。”

“報告怎麼說？”

“看不懂，我去找醫生。”

葉斐跟在他後面下樓，看著顧昂冒冒失失一步三階，張地不行。

轉過拐角，小腹幾乎要過欄桿，他手墊在欄桿上擋住，減緩衝擊。

手背被的力道撞了一下，留下一小片紅痕。

“小心一點兒。”

顧昂往後退了半步，接著往樓下走，“沒事兒。”

葉斐搖了搖頭，無奈歎氣，“冒失鬼。”

顧昂格太大大咧咧，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事無巨細的日常重擔，只能落在自己頭上。

葉斐了發紅的手背，心想著，得把人看得更一些。

兩人回到醫生辦公室，顧昂手把報告遞過去，在醫生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張醫生抬頭，看著面前兩個大高個兒一臉茫然，“怎麼換了個人？”

“他以為我來打胎。”顧昂忍著笑意，言語之間又有幾分炫耀的意思。

葉斐這麼張他，還是讓人覺得高興。

這話一出，醫生覺莫名被塞了一口狗糧。

小沒結婚就有了孩子的看過多，打打鬧鬧的有，順其自然生下來的也有。

這對兒況很特殊，讓人不著頭腦。

他推了推眼鏡，疑地看著兩人，發出疑問，“所以，葉斐你之前為什麼不承認？”

葉斐坦然說道，“失憶了，不記得。”

醫生被噎了一下，“還能這樣，怪不得顧昂能原諒你。不認孩子還能活著出來的，你是我到的頭一個。”

顧昂被逗笑，“看看報告，沒問題我們就走了。”

醫生翻了翻手上厚厚一遝紙，各項指標都正常，“發育很健康，已經可以看到別了，你們想知道嗎？”

“想。”

“不想。”

顧昂冷哼一聲，“沒默契。”

葉斐問他，“為什麼不想？”

“這樣不就沒驚喜了麼？”顧昂擰眉，退後一步，“怎麼，你還有別歧視？”

葉斐微微聳肩，語氣雲淡風輕，“我只是想早點做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你不想知道就算了，我無所謂。”

醫生表微妙，角搐了一下，“葉斐，你也太遷就他了吧？真不想聽？”

葉斐看了一眼顧昂，小朋友倔強的別過臉，一臉抗拒的樣子。

他搖了搖頭，放棄自己的好奇心，“算了，到時候生下來就知道了。”

醫生被噎了一下，有一種話到邊還得咽回去的不痛快。

都準備說出口，還得憋回肚子裡。

他了鼻子，訕笑道，“好吧，尊重你們的意見，寶寶發育比較快，估計再過三個月就會出生了，你們注意一點兒。”

顧昂驚訝，“這麼快，不是才三個多月嗎？我肚子都還沒鼓起來。”

“每個人質不一樣，有些人到出生都只是一點點隆起。”

醫生笑了笑，調侃了一句，“大概是你比較實。”

顧昂低聲嘀咕，“這倒是，也好的，我也不想看起來大個肚子，醜死了。”

“不醜。”葉斐抬手了他的小腹，又看向醫生，正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張醫生放下報告，抬手端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葉，“什麼？”

“現在進了穩定期，可以……”葉斐頓了一下，想著面對醫學博士，還是慎重挑了一個比較學的詞匯，“可以有生活嗎？”

醫生正喝著水，沒忍住一口水全噴出來。

他慌忙找紙巾桌子，無暇顧及葉斐的疑問。

“你問些什麼鬼問題？”顧昂忍不住打了他一拳。

葉斐看他，滿臉寫著認真，“你不想知道嗎？”

天知道他每次回憶起那天晚上，就渾燥熱，念越來越重。

再這樣憋下去，早晚得廢。

顧昂憋紅了臉，耳朵倒是微微豎起，想聽下文。

終於理完桌面上的殘局，醫生輕咳了一聲，“理論上來講，是沒問題的，但不宜過度激，你們懂的吧？”

葉斐含著笑意點頭，“懂。”

吃了六年的素，剛開葷就沒了，他得為自己以後做打算。

不宜激，能做就行。

顧昂瞪他，“你懂個屁。”

他還沒妥協呢，這人怎麼就這麼直白的問上了？

顧昂手拿過報告，轉往門外走，懶得理那個狐貍。

葉斐朝醫生點了點頭，大步跟著走出去，拉住顧昂的手腕，“跑什麼？害？”

“放開，別手腳的。”顧昂掙手掌的錮，頭也不回。

葉斐嘖了一聲，“適可而止，搬回來住。”

顧昂嫌棄地看他一眼，“不搬，搬回來等著你當禽？那種問題你居然問得出口？”

“我這不是怕又把你弄出病了，問問總沒錯。”

“狗男人，居心不良。”

顧昂咬牙切齒的說完，終於走到醫院門口，看到轉來轉去的白斯寧。

他懶得理葉斐，大步過去，上前就往白斯寧後腦杓拍了一下，“終於有時間找你算帳，你怎麼張口竟是瞎說？”

“昂哥，你這麼快就出來了？你不是……”白斯寧上下打量了一下人，看起來氣不錯，一起場。

他又看到後的葉斐，表更是疑。

顧昂又拍了他一下，咬牙切齒問道，“誰要打胎？”

白斯寧滿腦袋都是問號，鐵鏽的卡頓還沒有順過來。

葉斐沉著臉，低聲警告，“白斯寧，你下次再說，可能要被我們倆聯手打一頓。麻煩你搞清楚狀況再通報，行不行？”

白斯寧委屈地憋著，“我這不是擔心他……怪我想多了。昂哥，那你來醫院幹什麼？”

顧昂揮了揮手上的報告，“我來檢查檢查不行，產檢沒聽說過？”

哦，醫院產檢，合合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白斯寧把頭垂了下去，知錯就改，道歉飛快。

“我下次不心了，我這豬腦子，智商不夠。”

看著那可憐兮兮的樣子，顧昂又不忍心罵了。

他煩躁揮了揮手，推著人往外走，“行了行了，回去睡覺，我又困了。”

白斯寧回頭，愣愣地指了指葉斐，“他都來了，你還不跟他回去？”

顧昂一臉倔強，“不跟，我們走。”

葉斐心裡想的什麼，顧昂再明了不過。

才分開一天，他還沒想清楚，急什麼。

葉斐目送著兩人的背影，想著果然不應該當著顧昂問那個問題，又把人惹了。

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得想個手段刺激一下小朋友，讓人早點兒回來。

葉斐站在門口想了一會兒，盤算了各種可能，最終決定用最猛的那一種。

兩人的癥結在於，顧昂無法面對真的做了，那就讓他邁過這道坎兒。

想到這兒，葉斐繞道去了門口的小店。

一進門，他就開門見山說明來意，“大叔，有沒有加速易期的藥劑？”

老板看到來人，發出呵呵的笑聲，“你要幹什麼？”

葉斐倒是淡定，“跟男朋友鬧別扭，使點兒手段把人弄回來。”

“你們現在年輕人真會玩兒，有的，當然有。”

大叔在貨架上轉來轉去，拎了兩個小瓶子下來，哐當一聲擱在臺面上，“我這裡什麼沒有？寶藏小店。”

葉斐垂眼看了看瓶子上的說明，“管用嗎？什麼時候見效？”

大叔看他，似笑非笑，“猛一點兒的話，今晚，但是過程會比較難捱。”

葉斐心想，要的就是猛烈，講究快很準。

“好，我付錢。”他乾脆利落的結帳，拎著兩瓶藥回了宿舍。

這手段是小人了一點兒，但顧昂就需要這種事來刺激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