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旁人不知道也就罷了,即使知道了,也沒什麼要。他陸郁護得住對方,又何必在外頭裝模作樣,假裝不在乎,假裝冷淡,他的小麻雀委屈。
這是陸郁的心上人,他周上下唯一的肋。
也是陸郁的弱點。
可既然陸郁讓別人瞧見了這個肋,就會讓他們知道這是自己的逆鱗。
誰也不能。有人敢,陸郁就敢弄死誰。
已經有人問了陸郁,得到了一個看起來不是開玩笑,還是意料之外的答案,也都不上去再一鼻子灰,反倒是假裝不知道這回事,又各懷心思地玩了起來。
周圍依舊玩得群魔舞,放得很,陸郁將這邊的簾子拉了起來,調高燈的亮度,自一片小天地,不讓裴向雀看到外頭的那些事。沒過片刻,果盤和幾杯低度數的尾酒送了進來,裴向雀對鮮艷,布置漂亮的食向來沒什麼抵抗力,很快就吃了起來,還要往陸郁的裡塞。
陸郁嘗了兩口,同裴向雀聊著閒事,裴向雀裡裹滿了水果,嘟嘟囔囔地問:「今天,今天,要去看牙醫,我吃這麼多涼的東西,要不要?」
陸郁正在幫他收拾盤子,「看牙醫?」
「是啊,」裴向雀一點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不是說好了,是今天嗎?我才打了,那麼多電話,可是,陸叔叔好像都忘了。」
陸郁撐著額頭,答應了下來,「是我忘了,記錯了。不過不要,今天晚了,明天再去,你多吃點。」
李程在一旁聽著,心想,老板顛倒是非的能力真是厲害,明明是裴向雀記錯了時間,倒非要把責任安在自己頭上。
裴向雀吃冰涼的水果和冰淇淋非常快樂了,但還是有點擔心,連耳朵尖都了,「不會因為,因為我今天,吃的太多,明天檢查,出問題,又要戒吧。」
「怎麼會?」陸郁挑了一杯果藍的尾酒,擺在了裴向雀面前,「你現在牙齒都好得差不多了,偶爾吃一吃沒關系。」
雖然拉了簾子,可過隙,外面的人還是能夠約約看到裡頭的景,兩人的舉止親,連陸郁那麼冷淡狠的子,都能耐心下來這麼哄著對方,可見這樣才大約能夠被稱得上為心尖上的寶貝。
那天晚上,裴向雀喝了幾口低度數的酒,他的酒量小,即使如此,也醉的暈暈乎乎,只知道在床上著自己的陸叔叔親,沾了陸郁滿臉的口水也不罷休。
陸郁拿他沒辦法,又下不了手真的摁住不讓,只好把裴向雀折騰了到半夜,他沒有力氣再胡鬧。
裴向雀蜷一團,在陸郁的懷抱裡,像是被煮了的蝦米似的渾都泛著通紅,只出一張雪白的小臉,也是皺著眉,眼窩裡還凝著未流干的淚水,連睫上都是亮晶晶的,即使睡著了還哼哼唧唧地說難,瞧起來又可憐又人。
陸郁用糙的指腹著裴向雀後頸細的皮,裴向雀現在太過敏,這麼點刺激也不了,下意識地想要掙陸郁的懷抱向外爬。
陸郁笑了笑,低頭吻了一下裴向雀的耳垂,著耳朵邊輕聲威脅著,「要是再不聽話,還敢跑,就著你的腰,再干一會,到時候哭得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話也不放過你。」
裴向雀竟然與於半昏半醒中聽明白了這句話,可憐地瑟著,留在陸郁的懷裡,任由他過分糙的手從自己的每一寸皮上過,即使難過也只是噎著,不敢再了。
陸郁滿足了惡趣味,不再折騰自己的小麻雀,輕輕吻著裴向雀的額頭,「睡吧,睡吧。」
結果第二天,裴向雀並沒能爬起來床,看牙醫的日期迫不得已向後推遲了兩天。
淮城是個雪的城市,即使有雪,大多也夾雜著雨,沒有積雪。而今年或許是了北方氣候的影響,第一場雪就紛紛揚揚,堆了滿樹都是白雪。
陸修和肖夢慧也是在這個日子離開的,他們在城川的房子已經裝修好了,正準備去那裡過年,仿佛都不約而同地忘了還在醫院裡的陸國。自始至終,對於肖夢慧和陸修來說,親人仿佛只有彼此,陸國只能算得上他們討好的對象,存著錢的銀行卡,不會對這個人投注意。現在前程已定,肖夢慧最後去醫院看了一趟陸國,叮囑了兩句,便和陸修一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陸修算是徹底斷了心思,可陸輝卻還是沒有放棄,他不能也不敢。因為從前得罪陸郁得罪狠了,他覺得自己沒有出路。
實際上他的想法是對的,陸郁能放過陸修一馬,可卻一定會弄死陸輝。
陸輝和幾個下屬湊在家裡談,他聽到陸修今天離開的消息,不屑地嘲諷著,「我那個二弟,就是個沒用的東西。陸郁就拿著這麼點東西就把他像條狗一樣的打發出去了,我可不行。」
他頓了頓,「我要整個陸家。」
下屬都是要靠著他吃飯的,現在綁在一條船上,不能逃,自然是順著他的意思說話,吹捧了一陣。但他們也不是傻子,吹捧重要,現實更重要,便提出了最近的問題。
一個人躊躇片刻才開口,「現在的局勢不大好,陸老先生留給您的,那個國外的產業,也被賣的差不多了。您的岳父那邊,也早就……總之,太難了。」
一提起妻子那邊,陸輝就火上心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那個賤人!」
另一個賊眉鼠眼開口,「現在陸郁這邊的局勢太好,您失了老先生的支持,一般的方法,怕是不行了。得用一點,特殊的手段。」
他原來已經做到了高層,是被陸郁從公司裡趕出來的,做事不干淨的把柄還在陸郁手上,對陸郁恨之骨,又害怕日後東窗事發,倒想報復一把。
特殊的手段。
這幾個字在陸輝的心上來來回回的重復,他咬著牙,失去了耐心,「你直接說就是了。現在這個況,反正再壞也不會壞到哪裡去!要是了,陸家就是我的,還有什麼好怕的。」
「您既然這樣說了,」那人暗暗地瞥了一眼周圍,「陸郁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人,只要是人,就有七六,就有喜歡,還有弱點,只要抓住了弱點……」
陸輝一揮手,「他哪有什麼七六,他就和那個瘋子媽一樣,是個瘋子,全家上下,他看哪個都不順眼。對了,他最近好像對陸靜媛那丫頭好的。」
秋子泓死的時候,陸輝已經很大了。那天早晨,他聽到秋子泓死了的消息,懷著不可告人的的快樂緒去了陸郁的房間,就看到了秋子泓還掛在那裡的。
太可怕了。即使到了如今,想到那一幕,他還是不寒而栗。
那人搖了搖頭,「您想錯了,不是陸靜媛。是那個裴向雀。您之前不是得到過消息,陸郁從寧津帶回來一個小人,做裴向雀,還和陸郁住在一起。」
陸輝在外頭有許多人,都不過是貪圖對方的容貌和,當然不相信這回事。他隨口道:「那又怎麼了?聽說那小孩長得好看,肯定就是貪圖他的模樣,怎麼可能有真。」
屋裡的其他人都不再說話,地盯著那個提主意的人。不管怎麼說,敢陸郁的人,都宛如玩火,一不小心就會自焚。
他們沒那個膽子。
「那可說不準。」那人胖的臉上出一狠的笑,「據說上一回,他把那個裴向雀帶到了賀原辦的派對上。我已經幫您問好了當時在場的人,一個可能說的又偏差,我問了三個。」
他既然敢提出來,而且是想要實施這個計劃,肯定是做好了充分準備的。
聽完了那三段幾乎相差無幾,基本都是在描述陸郁如何疼裴向雀的錄音後,陸輝終於下定了決心。
「那好,就把他綁過來,找陸郁提條件。在海上安排船,如果陸郁不同意,就把他直接殺了扔到海裡,我正好出海,國外的產業還沒有賣完。」
他的眼裡滿是近乎狂熱的,這是最後的一線希。
陸輝退讓不了了,誰讓他人生的前三十年,陸國和全世界所有人都告訴他,陸家會是自己的,而陸郁又在半途回來,將陸家搶了過去。他這一退讓,就會一無所有。
已經定下了這個計劃過後,陸輝便派人去探查裴向雀的況。他還有點腦子,知道如果裴向雀真的在陸郁心裡占這麼重的分量,是不可能沒有人保護著的。他花了大價錢,藏外頭找了雇傭兵過來,果然發現了裴向雀無論去什麼地方,都會有人跟著,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沒有中斷過。
雇傭兵想要從那群訓練有素的保鏢裡將裴向雀搶出來是很困難的,而一旦暴估計就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可陸輝還是不願意放棄這次機會,不斷加價,想要雇傭兵幫自己將裴向雀綁架過來。
那些雇傭兵躲在暗,主要是為了躲避保鏢的視線,還調查了學校裡同裴向雀有關系的人,順籐瓜,查到最後,就到了張頭上。別無其他,他的份合適,以前有段時間又和裴向雀關系不錯,還有最重要的就是,張的人品太壞,做過那麼多惡心人的事,一看就知道很容易被金錢打。
張是在辦公室裡被堵到的。
那個雇傭兵頭子是個混,量不高,卻非常健壯,自小在金三角長大,氣勢非常狠厲,沾滿了腥氣,張一對上他的目,嚇得跌坐在了地上,聲音抖著問:「你們,你們是來干什麼的?」
那人很有禮貌似的笑了笑,親手將張扶了起來,可張卻瞥到對方鼓囊囊的腰帶裡別著的好像是槍,連都不敢讓他,那人卻不是好相與的,堅持將他拖了起來,撂在椅子上。
周圍的人全都圍了上來,黑的影子全落在張上,甚至還有人掏出了槍。
「你們和我辦事,是要講究文明的。」雇傭兵頭子似乎有點不高興了,把手下的槍按了回去,「我們做一場易,怎麼樣?」
張這個人,一貫慫的很,聽到這話便哭喪著臉,「那,能不能不做?」
那人慢條斯理地拔出槍,拉開保險,比在張的太上,「哦?你很有膽量,不過我們都要文明做事,自然是不能強買強賣。只是你都看到了我們的樣子,只能對不起,到曹地府再見了。你可以先去和閻王爺告個狀,我等著。」
眼看著他就要開槍,張尖一聲,聲嘶力竭,「不,不,我做,我什麼都做!無論什麼,我都做!我不要死!」
「很好,」他收回了槍,「要做的事也很簡單。你不是有個學弟做裴向雀,你只要把他引到這裡,就完了易。」
他瞥了屬下一眼,就遞上來了一個小巧的金屬保險箱,打開來是滿滿一箱的鈔票。
「我們公平易,到時候這就是你的報酬。」
張心頭一,他沒別的選擇。
「我做,別殺我,我做。就把他引過來,就好了是嗎?」
那人對他的識時務似乎很滿意,咧開笑了,「是的,這樣就好了。但你要是做不到,不僅錢沒了,命也沒了。」
他們離開後,張想了很久。他確實品行不佳,裡算是個人渣,可也從來沒干過害人命的事。
這他害怕極了。
可一邊是別人的命,另一邊是自己的命加一大筆錢,還有一筆新仇,仿佛就好選擇多了。
張在心裡安著自己,誰知道那群人將裴向雀引過去干什麼,也未必是要了他的命。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張臨睡前念叨著這句話,終於想到了明天的辦法。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倒計時ing!今天,請我狐巨長!蟹蟹!巨長!
小雀:背疼腰酸筋!非常不開心了!
大裴:我也……
小雀:陸叔叔拿一百個糖果一百個親親也不好使了!
大裴:要是這樣的補償方案,還是能夠商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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