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我恢複上學。
不知道殷亦桀到底有多車,但這輛我是第一次坐。
車前臉上一個小型方向盤,非常醒目。車子裏座位又高又寬敞,但是,好啊。不明白有錢人怎麽搞的,這麽邦邦簡直和冷板凳有一比。不過坐一會兒,覺還不錯。
別的家長送同學來學校,車子都停在校門口;宋大學送我的時候也停在校門口。但殷亦桀每次都能長驅直,停在教學樓底下,攢足眼球。
殷亦桀打開車門,因為越野車比較高,他幾乎是抱我下來的。
好似他在公眾場合從不避開對我的親呢行為。
在我石化前,他突然想到什麽一樣,打開皮夾,塞給我一疊錢。再揮手和我道別。
背著書包,我立刻去教室。路過的聲音,我可以忽略,或者假裝忽略,完全無視。
“妝可人!你來了!”廖亮揮舞著手,三兩步利索的奔到我跟前,道:“聽說你病的特別厲害,好了沒?苗苗好像也是今天來,你看到沒有?”
我搖頭,我才到,不知道別人誰來了誰沒來。
“妝可人!廖亮!”曹的聲音從不遠傳來,第一次有了和廖亮一比高下的氣勢。
我看一眼,從表麵看已經完全好了。衝微微一點頭,往教室走去。
“哎妝可人!幾天不見,你怎麽還這樣。”苗苗非常不滿,小臉兒憋的通紅。跑過來抓著我胳膊,像個小貓兒一樣,瞅瞅我的新服,嗅嗅我服上的香味兒。
難不還想學小狽,在我上那什麽然後做個記號?
我挑挑眉,抬了下眼皮,拖著兩個人,繼續往教室走。
“妝可人,請我吃飯吧。”廖亮沒覺得我有什麽異樣,直接提個現實問題。
我嚇一跳,還請吃飯,那一回飯吃的差點兒一塊被人……那啥了,一個二個還不知道害怕。
“你要請我們,還有冉樺。”
我們三個被流氓攔截的事兒,看看周圍同學的表,不難想象,已經人盡皆知。
隻有一點比較疑,我看著廖亮,問:“冉樺是誰?”
方圓五丈,一片寂靜,唯有我的腳步聲,帶著擺,窸窸窣窣的響起。
二個人集被雷翻了!傻傻的站在原地,像看怪似的看著我。
“妝可人!”
苗苗快一步擋在我前麵,無比悲憤的控訴道:“妝可人,我算服了你了。如果不是這麽多年同學,我真懷疑你把人當不當人?新生聯誼會上,你和他跳了一曲西班牙鬥牛舞,跳得那麽好,轟全場。他還是你們班的,你竟然不認識!”
捶頓足聲淚俱下狀:“我躺在醫院等你電話,一直等到今天,你都不說問候我一聲。就算相互安,也該吭個聲。枉我還替你擔心,怕你走丟了,唉……”
廖亮第八軍正義之師雙手叉腰,站在我的另一邊,激地滿臉通紅,義正詞嚴的指責我:“妝可人,你除了學習和那個殷總,能不能也注意一下我們這些平民百姓?我們就算學習沒你好,條件沒有殷總好,可好歹也是你同學,怎麽可以這樣呢?”
杯啊!
舒服當晚等不到我,打我電話又不通,七彎八拐找到同時落難的廖亮和苗苗,說我失蹤了,二丫頭就一直擔心,唯恐我再被流氓撞上。
沒想到,我這麽沒人,竟然紅滿麵容煥發背著新書包走老路,繼續無視們。
廖亮慷慨激昂的煽群眾:“妝可人,我們都是同學。互相幫忙也就算了,你怎麽可以一點兒記都沒有呢?我看這樣吧,今兒你請客,把舊賬一筆勾銷,以後和平相。”
呃和諧社會是建立在我請大家吃飯的基礎上的?
我心虛,我有罪,可是,這是不是也太牽強了點兒?當時如果沒有我,你們二丫早被人……
那一份功勞又算誰的?
“妝可人,你好了嗎?”
舞男,哦不,是冉樺,快步來到我跟前,覺得氣氛有些不大對,撓撓頭,熱切的看著我。
然後周圍的人自覺的噤聲,因為前一刻我都不知道他貴姓。這樣確實值得人神共憤、萬眾唾棄。
我微微點下頭,側,繼續走自己的路。
“那就好,聽說你那天好久都沒回家,我們”冉樺自己接話。
那個問題,我不想提。
“冉樺,妝可人今天請客,你一定要來!”廖亮替我說了一句,聲音響亮,三層樓外都能聽的見。
有人怪氣的道:“我看到殷總給了好多錢,今個兒要吃好的吧!”
別的同學一陣哄堂大笑,各種眼神都有,各種閑話都有,嘻嘻哈哈,沒點兒尊重。
我深呼吸,冷靜!
忽然覺得,殷亦桀為什麽要這樣,我們明明在家呆了好幾天,要給我什麽不行,他為什麽要出來在人前給我錢?
他又演得那一出,我看不懂?
不過,他的麵那麽多,我怎麽都能看懂呢?
搖搖頭,想甩掉那個噩夢,我有些疲憊
上課鈴響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都來米當地當——”
久未響起的電話,忽然響了。
我趕接起來,看了一下,是殷亦桀,我沒說話。有點不快,覺這個男人控製太強了,似乎永遠魂不散的在我左右。
“下課了?”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優雅。
“恩。”我低頭著扣子,時間久了會發出一種水果香味兒。
“吃得消嗎?”他聲問,背景有一陣輕微的悉唰聲,似乎在翻紙張。
“恩,還好。”我聞一下手指頭,還聞不見,拽起扣子,服會被起來,不雅,我先放棄。
“中午讓舒服給你送飯去,要記得吃藥,恩?”他話音有些嚴厲,似乎又見我不肯吃藥。
“恩。”我聽話就是了。
“那天幾個和你一塊兒的同學,也算幫過你,就請他們吃頓飯吧。”殷亦桀忽然停下來認真的跟我說話,一邊兒還在那翻找資料。
我,還沒想好呢,他怎麽會想到這裏?連這些細小的事都為我考慮周到,說他不是真心關心我,真說不過去。
“中午讓舒服給你訂,你上他們就行,聽話。”殷亦桀似乎已經打定主意,左右都要我應。
什麽事兒,真是!這邊有人讓我請吃飯,那邊有人替我請客,我何苦為難自己?
“如果不喜歡,下次我們不欠人家就行了,就算一點兒瓜葛都不要,好不好?”
“恩。”我應了就是。
突然,電話裏傳來一個子的聲音,殷亦桀按住話筒,我聽不大清。
過了一會兒,他掛了電話。
我實在沒有什麽被寵的經驗,所以,一直以來對殷亦桀的貌似溫的控製接度很高。
但在心裏,卻覺得不安。
中午放學,舒服帶我們一起就近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
菜早定好了,一落座就開始上。
大家第一次吃到如此食,一會兒就油滿麵,喜笑開,高興的手舞足蹈。
廖亮指著舒服開懷笑道:“舒服哥,真的很好吃,你不嚐點兒?”
舒服搖搖頭,微微一笑,繼續給我剝螃蟹,先把蟹黃舀出來讓我吃了,在把蟹夾出來,放到我跟前的碟子裏,倒上點兒調料,清香撲鼻,鮮可口。
“妝可人真幸福,吃飯還有人專門為你服務。”苗苗手裏抓著牛骨,小心的吸髓,滿臉羨慕。
“這菜味道真好,雖然沒有酒水,舒服哥,這些該要好幾百塊吧?”廖亮著手指頭,笑問。
舒服笑笑,夾起一個扇貝,倒了一點點兒調料,放在我跟前。
“我也要!”苗苗衝我喊。
蒜蓉扇貝,大概也算是見的海鮮食,幾個人都垂涎的看著我的盤子。
“一人一個,都有。”服務員看我一眼,轉過去捂著兒笑。
我純當沒看見沒聽見,繼續吃我的。
“舒服哥”廖亮不知道想吃什麽?
從沒想過和諧社會竟然如此簡單,就是一頓飯而已。
吃晚飯,抹抹,我們就是好朋友了。不論之前有過多衝突多不快,都被吃下去,消化,拉掉。剩下的,就是長了二斤膘,其名曰:友誼。
看著舒服,廖亮兩眼冒綠,隻覺得這男人,真他媽的太男人了!
我們都洗手漱口完準備下車,廖亮還瞅著舒服大道:“舒服哥,你有朋友沒有啊?像你這麽孩子的,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朋友,漂不漂亮啊?”
舒服看看,笑笑不答。
拿出藥,遞給我,盯著我吃完。
廖亮在一旁看著。兩眼放,崇拜的一塌糊塗,臉上又有點兒吃味,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丫頭似對舒服一見鍾了。
“哇,舒服哥真好,細心溫。妝可人,我都羨慕你了!”廖亮替我把話說了。
“廖小姐過獎,這是我分該做的。”舒服沒所謂的笑笑,打開車門,邊說道:“天涼了,注意保暖。”
接過他手裏的外套,我乖乖的點頭,看著他安靜的眼眸,我總能放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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