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
姚蕓兒倚在袁崇武的懷里,明日,他們便要離開清河村,返回燁。
的秀發盡數鋪在后,烏黑,握在手中猶如上好的綢,惹得男人不釋手。
俯,就見睜著一雙眼睛,袁崇武親了親的小臉,溫聲道:“明日還要趕路,快睡。”
姚蕓兒搖了搖頭,將子往他的懷里偎得更了些,小聲開口:“我舍不得睡。”
袁崇武聽了這話,便是又好笑,又心疼,大手攬過的腰肢,輕輕挲。
“相公,明日我想去給娘,還有二姐、小山上了墳再走。”
男人點了點頭:“這個自然,香燭和冥幣我已經備下了,明日一早便去。”
姚蕓兒想起枉死的親人,心里還是難過不已,竭力忍住眼眶里的淚水,對著袁崇武道:“我一直都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把我娘和姐弟全殺了呢?”
袁崇武聞言,見傷心絕的一張小臉,遂低聲道:“蕓兒,你的世,凌肅與徐靖為了守住這個,自是要殺人滅口。何況自古以來,掌權者對庶民皆視為螻蟻,他們下令殺死一村的人,和擰死一只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姚蕓兒一,對著男人輕聲道:“若有一天,你也為掌權者,那你……也會將庶民視為螻蟻嗎?”
袁崇武眸子黑亮,聽了這話,亦不過是微微一笑,他沒有說話,只出胳膊,將姚蕓兒攬在懷里。
姚蕓兒沒有繼續問下去,兩人沉默片刻,姚蕓兒又道:“在京城時,太后曾要我殺了你,為南凌王復仇。”
“你不喚他們爹娘了嗎?”男人問。
姚蕓兒眸心一黯,掙扎了許久,方搖了搖頭,對著袁崇武道:“我從沒恨過別人,無論是誰,就連當初在紅梅村,那些馬賊害得我沒了孩子,我也沒恨過他們,我只怪我自己沒保護好孩子。”
聽提起他們失去的那個孩兒,袁崇武的黑眸中便浮起一抹蝕骨般的痛意,心口亦猶如針扎,他沒有開口,只聽著靜靜說了下去。
“可是現在,我卻恨他們,只要想起姚家的人好心收留我,他們不激人家,卻還把人家滅門,我就恨不得從來沒認識他們,我更恨自己,是他們的兒……”
姚蕓兒說到這里,終是忍不住落下淚來。
袁崇武捧起的小臉,為吮去淚珠,低聲道:“蕓兒,他們畢竟是你的親生父母,不要恨他們。”
姚蕓兒眼圈通紅,抬起眼睛,聲音十分輕:“我知道他們是我的親生父母,我可以不恨他們,可我……再也不想做他們的兒了。”
袁崇武了的臉頰,頷首道:“你是姚家的兒,你是姚蕓兒。”
姚蕓兒聽了這話,隔了許久,角終是浮起一弱無依的微笑,呢喃著:“相公說得沒錯,我是姚家的兒,我是姚蕓兒。”
袁崇武見能想開,自是欣,擔心日后鉆牛角尖,遂道:“此番皇上與太后送你去大赫和親,換來五萬兵馬,你欠太后的生育之恩,便已經全部還清,往后不要再想他們了,嗯?”
姚蕓兒點了點頭,想起自己當初已作好了自盡的準備,只等送親的隊伍趕到大赫的京城,便會了結自己。若不是薛湛與袁崇武趕至大赫,怕是如今早已不在人世。
而當日在宮中,徐靖卻連一句挽留的話也不曾說,姚蕓兒心頭也是一片寒涼,沒有再說話,在男人懷里垂下腦袋,合上了眼睛。
袁崇武拍了拍的后背,低聲哄著睡。
翌日一早,天剛麻麻亮,兩人便起,收拾好了行裝,去了姚家的墳地為姚家二老磕過頭,又在姚金梅與姚小山的墳頭上了香,方才離開了清河村。
一路雖艱辛,但袁崇武待極為憐惜,便也算不得苦,到了渝州后,守城的兵瞧見二人,俱行了大禮。
袁崇武沒有再繼續前行,而是帶著姚蕓兒來到了一華貴的宅子前。
姚蕓兒疑地看向了男人,道:“相公,你不是要帶著我去燁嗎?”
袁崇武牽著的手,帶著走進了宅子,溫聲道:“嶺南軍數月前便將渝州打了下來,我一直沒空過來看上一眼,如今咱們先在渝州住上幾日,再走不遲。”
姚蕓兒聽他這般說,便點了點頭,心口卻微微松了口氣,對來說,能遲一天去燁,也總是好的。
袁崇武將安置好,宅子里仆婦眾多,兩人還未說上幾句,就有侍從匆匆而來,跪地稟報道:“元帥,宇文將軍與張將軍求見。”
袁崇武拍了拍姚蕓兒的手,讓早些歇息,自己則離開了屋子,他這次一走一個多月,此番回來,自是有數不清的軍務在等著他。
姚蕓兒知道他事多,當下也毫不覺得委屈,反而只有心疼。一路顛簸,也實在是倦得很了,遂在仆婦的服侍下洗了個澡,換了干凈的寢,頭剛沾上枕頭,便沉沉睡去。
袁崇武回來時已是深夜,姚蕓兒睡得正香,男人在邊躺下,擁懷。
姚蕓兒剛洗過澡,頭發還漉漉的,袁崇武剛探上的后背,便驚覺手心里漉漉的,凝神一瞧,眉心頓時一皺,見睡得香甜,也不舍得將吵醒,只拿過汗巾子,將的長發輕輕地起來。
姚蕓兒實在是困得厲害,直到袁崇武為干了長發,都沒有醒,男人見狀,角浮起一淺笑,把從床上抱了起來,倚在自己臂彎,另一只大手則將寢上的扣子一個個地解下,為褪去了被水珠打的衫。
子的宛如凝脂,白花花地燒著他的眼,寢褪下后,姚蕓兒上便只著了一件兜肚,這些日子瘦了許多,纖弱的腰肢更給人不盈一握之,烏黑的長發在上,更是襯著雪花容,不勝收。
袁崇武只看了一眼,眸心便變得滾燙起來,他移開目,迅速掀過被子,為姚蕓兒蓋在上,而后攬著睡下。
懷中的如玉璧,涼如秋水,姚蕓兒上的香更縷縷地往他的鼻子里鉆,袁崇武攬著,閉目養神,唯有呼吸卻控制不住地重起來。
許是沒穿衫的緣故,男人糲的掌心在上直硌得不舒服,姚蕓兒迷迷糊糊的,在男人懷里扭了幾下子,想要躲開他的大手,這麼一,袁崇武倏然睜開了眸子,低啞著嗓子喚了聲:“蕓兒!”
姚蕓兒睜開惺忪的眼睛,就見袁崇武面忍,似是在竭力控制著什麼,本就睡得極沉,此時被男人喚醒,聲音更是的,帶著幾分憨:“相公,你回來了。”
袁崇武在的臉蛋上親了親,聲音仍沙啞重,道了句:“好好睡覺,別。”
姚蕓兒不解地看著他,眼眸一掃,這才發覺自己的衫不知何時已被他去了,當下,那一張臉頓時飛上一抹紅暈,蚊子般地哼道:“你……你怎麼把我的裳了……”
瞧著的模樣,袁崇武更是難耐,只得強自將里的躁意下,抵上的額頭,道:“怎麼也不等頭發晾干就睡覺?”
姚蕓兒這才明白,定是自己的頭發把衫弄了,垂下眸子,有些赧然地開口:“我太累了,剛躺下,就睡著了。”
袁崇武了的耳垂,將攬在自己的口,啞聲道:“那便睡吧。”
袁崇武笑了,握住的手放在邊親了親,而后便起披上了衫,姚蕓兒見他走,自己剛要坐起子,卻被男人的大手按了回去。
“你先睡,我去營里看看。”
“這麼晚了,你去營里做什麼?”姚蕓兒探出半個子,的肩頭恍如潔白的象牙,晃著人眼。
袁崇武將被子為掖好,實在不好和說自己是怕控制不住,要將裹于下纏綿,只得微微一哂,了的小臉,道:“聽話,快睡。”
說完,袁崇武剛站起子,孰料自己的胳膊卻被姚蕓兒攥住,燭下,子的泛著淡淡的,那是極了才會有的,低眉垂目地倚在那里,錦被從的子上落,出白皙的子,對著他糯糯地開口:“相公別走,留下來陪我。”
袁崇武簡直瀕臨失控,不得不俯下子,剛要將被子為蓋上,豈料姚蕓兒竟出白花花的胳膊,摟住了他的脖子,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
懷中的子輕著,親吻過自己的小娘子則是得連頭也不敢抬,袁崇武抱了,低啞出聲:“蕓兒,你子還沒養好,我怕傷著你。”
姚蕓兒輕輕搖了搖頭,鼓起勇氣看著自己的男人,沒有說話,而是昂起腦袋,將自己的瓣,上了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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