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百味小說 懸疑推理 錦衣玉令 第九百七十二章 大結局(3)

《錦衣玉令》 第九百七十二章 大結局(3)

白執等在寢殿外面,默默不出聲。

趙胤朝他走去的時候,臉已然收住。

“爺……”白執轉面對他,正要施禮,卻見趙胤擺了擺手。

“走吧。”

啟帝是在焚宮后的第三天在謝放和陳宗昶的護送下返回京師的,不過,京師的事,趙炔卻不是到了京師才知。他尚在途中,京中的消息已然得報。

所幸,他是個一個好命的皇帝。

慢悠悠回京,大局已定,四海皆安,除了燒毀的皇城宮殿昭示著這里曾經遭的厄運,一切仿佛未曾發生一般。

皇城雖然燒了不宮殿,但大多在后宮。奉天殿等重要宮殿仍然健在,反正啟皇帝也沒幾個后妃,很好安置。國庫有錢再重建,沒錢就任由它荒著,誰要用誰建……

在這場變故中,白馬扶舟被擒,至今不醒,邪君及其黨羽悉數被誅,太子的表現超乎尋常的出。經了此事,佞臣得除,朝綱重振,百歸心,于一個皇朝的執政者而言,并非完全的壞事。

唯一的壞大概就是——趙胤再不理會他了。

啟帝回京那天,順天府灑掃街道、萬民朝拜,文武百皆出城數十里相迎,下跪請罪。只有趙胤一人,以照顧家中病妻為由,連照面都沒打一個。

趙炔無奈,只得微服親至無乩館找他。

可是,好茶有招待,人卻見不到。

在今天之前,趙胤已經晾了趙炔三次。

趙炔也不生氣,任由他給冷眼,仍是以探弟妹為由,帶著趙云圳一起來看

這會子,趙炔父子二人坐在花廳,大眼瞪小眼。

兩盞清茶馥郁芬香,他們卻沒有一句話,誰也不理誰。

不僅趙胤不搭理啟帝,就連他的親兒子最近也是拿臉給他瞧。這小子翅膀了,要不是迫于孝道,啟帝懷疑,趙云圳能直接大掌呼在他臉上。

他們埋怨他重用白馬扶舟,導致了這一場災難。

趙炔心里明白,因此看到趙胤出現在花廳,未等他落座,趙炔便率先示好,不待趙胤參拜行禮,便起將人扶起。

“弟妹子可有好轉?”

說罷,他側臉了一眼旁邊的太監羅椿,使眼

“小椿子。”

現在的羅椿其實已經不是當年前當差的小椿子了,早已長大,在李明昌死后,羅椿得到啟帝的提拔和重用,前最得寵的太監,已是個大椿子了。

羅椿辦事謹慎,是李明昌一手培養出來的,很是得用。不用皇帝說明白,馬上端起放在幾上的錦盒,雙手奉到錦城王面前,單膝跪地捧過頭頂,恭順地道:

“王爺,這是陛下親自挑選的千年老參,給王妃調理子再是合適不過……”

趙胤沒有去接錦盒,語氣也不見多冷冽,只是沒看一眼錦盒,便平靜而淡然地拒絕了。

“多謝陛下恩典,但臣妻用不著。”

羅椿跪在原地,不敢,只拿眼瞄皇帝。

氣氛凝滯。

趙炔看趙胤臉如常,卻無轉圜余地,尷尬地干笑兩聲,也不生氣,擺了擺手,示意羅椿退下去。

“無朕旨意,不許人靠近花廳。”

羅椿應聲,低頭后退而行,出門離去。

“阿胤。”沒了外人,趙炔更是對趙胤親近了許多,說話也更為隨意,“弟妹的子可是有變?”

趙胤著他關切的臉,冷冷應了一聲。

“托陛下的福,臣妻尚好。”

上說好,可他的神卻是萬般不好。如果時雍當真好起來,阿胤的火氣早就消了,也不會如此不待見自己。

趙炔心下明白,沉默半晌,又皺起眉頭。

“實在不行,我張皇榜,招攬各地能人異士京問診。我就不信,這偌大的天下,就找不出一個能解邪毒的人?”

趙胤側頭他一眼。

“不必勞煩陛下。”

趙炔被堵得臉頰微,躊躇一下,端起茶盞輕輕抿一口,捧盞一嘆,“你跟我這里犯犟,又是何苦?我千不好,萬不好,總是一番好意。你怪我可以,何必拿弟妹的子賭氣?”

趙胤面沉如水,“帝王心,本該如此。臣從來不敢責怪陛下。更不敢拿臣妻之病來與陛下賭氣……”

趙炔僵地看著他。

趙胤遲疑一下,冷眼微瞇,語氣有一種難以描述的憂煩,“天下名醫皆在京中,臣妻也是大夫。深知自己病,不愿勞民傷財……”

趙炔吸口氣,嘆息道:“你還是怨我。”

“沒有。”趙胤平靜地看著他道:“君是君,臣是臣。焉有埋怨之理?臣之心,正如當日的李明昌,可裱日月。無怨,更無恨。無非命運耳。”

啟帝握茶盞的手,狠狠一

李明昌那張笑容可掬的臉浮現眼前,想到他臨死前的樣子,拜倒跟前說的那些話,啟帝聲音微微一變,喑啞而深沉。

“朕并不想李明昌死。朕都為他安排好了退路。他卻不愿——”

李明昌與趙炔日夜相伴,多年主仆,李明昌殉國,啟帝自是神傷。

“李明昌認為,要麻痹烏爾格和烏日蘇,就得以假作真。要揪出呂更背后的黑手,拔除深藏朝堂的毒癰,將邪君和他的部眾一網打盡……他就必須真死。不然以兩烏和邪君的明,斷然不肯相信……”

兩烏之戰,啟被俘,史書難提……誰能想到啟事先是有預見的?甚至甘愿以己作餌,局?

趙云圳大為震驚,“父皇?”

這是怎麼回事?

趙炔沒有看兒子的表,抬眼一下趙胤,眼眶已然泛紅,趙云圳注意到父皇端茶的手,都有輕微的抖。

“朕會給李明昌記功,予以大祀。令其宗族侄輩都能蒙朝廷蔭庇……”

趙胤沉默不語。

卻是一邊的趙云圳,冷哼了一聲。

“父皇,人死了便是死了。記功也好,大祀也罷,皆是做給后人看的。李明昌無兒無,宗族侄輩親眷得到蔭庇,與他何干?不如多燒些紙錢來得實在。”

啟帝猛地掉頭,直視著兒子,目明暗不定,不知在思考什麼,片刻才平靜地反問。

“那依你之言,父皇當如何做?”

年太子已然長一個量頎長、眉清目秀、俊雅端方的男子。他的眉眼與趙炔有幾分相像,但年心,脾氣卻是直接火,在父親面前說話也不避諱什麼。

“父皇做這些,只是為了彌補你心里的缺憾罷了。對死者毫無藉。李明昌之死,是為父皇孝忠,而害死他的人,正是父皇。論及功過,父皇最不該做的,就是信重白馬扶舟,任他恣睢驕橫,權勢滔天。若非如此,又哪會有今日之禍?一切皆因為你——”

“云圳!”

出口訓斥的人,是趙胤。

“陛下功過,豈能由你來評?”

趙胤制止了趙云圳,眼里浮上一層濃重的翳。

“陛下所作,皆是為你,為大晏。”

“為我?”趙云圳愣了愣,怔怔看著他,又看了看抿不語的皇帝,不解地重復:“為大晏好說,為我怎講?恕云圳愚鈍,實在費解。”

趙胤看了趙炔一眼。

皇帝沉默片刻,突地拍桌子訓兒子。

“不懂,就回去好好讀書,好好反思。”

趙云圳:“……”

他默默觀察著親爹的表,沉片刻才道:“除了讓我讀書,你找不到別的招兒治我了嗎?”

趙炔:“……”

當年,趙胤前往錦城就藩前,曾在書房同趙炔有過一番秉燭夜談。兄弟二人對仿佛無不在又不知于何的邪君,極為憂心。不怕鬼神、不怕邪魔,就怕這種未知的,躲在暗角落里的人。

抓不到,無可抓。既沒有頭緒,又不能當真把白馬扶舟殺掉,于于理,都很難下手。

尤其,當時的白馬扶舟正在大力對付邪君黨羽。

于是,他們決定聽之任之,以不變應萬變。

為了把這件事徹查清楚,趙胤出錦衛大權,遠走錦城。一來,外出就藩本就是親王的使命歸宿;二來,也是給白馬扶舟機會,放長線釣大魚。

多年來,趙炔對白馬扶舟的重用,也是有意為之。

若不使其瘋狂,如何讓其滅亡?

衛晏靳新的子,趙炔比誰都明白。晏靳新識大、懂退讓。只要趙炔稍稍提點幾句,他便會放權給白馬扶舟。

如若白馬扶舟是一個忠心不二的臣子,一心為大晏著想,那他的能力在晏靳新之上,確實國之棟梁,此番重用恰如其分,算是啟帝賭對了籌碼。

如若白馬扶舟別有所圖,定然會出馬腳。那個時候,正好一網打盡,不留禍

只是,趙胤沒有想到,趙炔敢賭得這麼大,任由白馬扶舟的權勢膨脹到這樣的地步,與他當初的“聽之任之”相去甚遠,給白馬扶舟的機會也實在太多。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