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子做了一口深呼吸，直視著丈夫的臉。

「跟你兜圈子沒有用，所以我就直說了。我曾經有過這樣的想法，而且不止一次。」

「是嗎。」平介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不是想讓你傷心。並不是你不好，不好的是我。其實和你在一起我一直都很快樂，從今往後我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

「直子的生活其實很平常，我覺得很平常。」

「我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比別人悲慘。你說得對，我活得很平常。是不是覺得悲慘這一點因人而異。」

平介用手指彈著矮腳翻桌的桌面面，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因此，」直子繼續說，「我決定替藻奈為一個能夠自立的。我想，除了我以外，沒有誰還能獲得一次人生重來的機會。我不想浪費這次奇跡。」

著充滿激地表達著自己想法的直子，平介回想起以前也曾有過個像這樣的生，那是他初中一年級時的同學。初三上學期時了學生會主席。

「嗯，你的這種心我非常理解。」平介說道。他非常懊惱找不出一句更能表達心的話來。

「謝謝你的理解。於是我繼續朝著這個方向想，最終得出的結論就是如果真想好好學習，就應該讓自己一定的環境當中。」

「你所說的環境就是私立中學嗎？」

「目前我是這麼想的。不過我可不想隨便挑一所私立中學就上，必須得是有一定水平的學校。就算是哪所高中或大學的附中，我也不會滿足於部直接升學。到時候我會據自己的實力去考自己能考上的最好的學校。」

「哈，你還來勁兒了啊！看來你以後就沒工夫理我了。」雖然平介裝作開玩笑的樣子說了這句話，但這其實也是他的真心話。他自己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不拿出點兒幹勁怎麼行啊，考場如戰場嘛。」直子說完像是對自己的話有所領悟似的點了點頭。

「可是，有必要從初中就開始嗎？先進一所當地的公立學校，等高考時再努力不也是一種辦法嗎？聽橋本老師說，第三中學也不錯呀。」

聽平介這麼一說，直子使勁兒搖了搖頭：「不行！還太年輕，本就不懂。」

「再怎麼年輕也做了幾年老師了呀。」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雖然人不錯，但總是擺不了大小姐的狀態。看問題的眼太淺了。」

雖然表面上是個小學生，可實際上是個36歲的大人，批判起年輕教師來口下毫不留。

「別那麼說人家呀。人家可是為你心才特意跑來的。」

「哎喲，沒看出來，你還護著呢。」直子稍稍歪起臉看著平介說道。

「你說什麼呢。」平介撅起來。

「啊，沒事。」直子先是扭過頭去，之後又轉了回來，再次看著平介，「反正我想說的都說完了，就是希你能支持我考私立中學。私立中學的學費比公立的要高，沒有爸爸的支持和理解可不行呀。」

剛才還一直稱呼自己為「你」呢，這會兒忽然換了「爸爸」。平介心想，你爸爸倒會看時機的。不過他沒敢這麼說，而是說了句「只要你喜歡就好了」。他也想不出什麼其他的回答方法了。

「謝謝啦。」直子馬上出喜，「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那我要煮芋頭了。」說完轉向洗碗池，拿起了菜板。

晚飯除了煮好的芋頭，還有烤鰺魚和用豌豆拌的冷盤，每一樣都十分可口。尤其是吸滿了海鮮湯的芋頭簡直是人間極品。平介再一次打心眼兒里欣賞直子這種能夠將1O年前吃過的菜功再現的手藝。他不想，能做一手這麼好的菜，幹嗎還非要拚命學習去考什麼好學校呢？

吃完晚飯後，直子馬上開始洗碗。正看著晚間直播節目的平介對冼碗時發出的聲音很是在意。

「幹嗎洗出那麼大聲音啊？能不能稍微靜一點兒呀？」

「那樣會浪費時間！」手也不停地答道。

至於為什麼說那樣會浪費時間，平介是在洗完碗之後才明白的。乾了手，本就沒打算坐下來，而是直接就要上樓。

「你去哪兒啊？」平介問。

「回房間。」回答，「我決定從今天起每天晚上至要學習兩個小時。」

「從今天就開始？」

「常言道『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嘛。」說完這句同11歲的外表極不相稱的話，直子噔噔噎上了樓。

沒辦法，平介只好又將視線轉回到電視畫面上。巨人隊正在和對手激戰著，但是平介卻再也無法將力集中在比賽上了。

他目投向了放在房屋一角的提包。他拿起提包，打開，從裡面取出那本《快樂星球》。

翻開封面，一對房撲眼簾。那是一對形狀非常勻稱漂亮的房，長著淡頭。橫特腰很細，很修長，看年齡還不到20歲。

那名模的照片共有6面。在每張照片中都擺出了足以起男人慾的姿勢。那心醉神迷的表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行為的最高。

平介的下面馬上起了。

他心想，都已經好久沒有做過了，最後一次和直子做是在事故發生的前一天晚上。當時直子一邊說著不在時不準見異思遷之類的話，一邊主伏在他上。

他拿著雜誌站起來，一邊注意著不發出走路聲，一邊溜進了衛生間。

他一面著模特惹火的材，一面開始了自，眼前同時還浮現出了橋本多惠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