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摁車鑰匙上的遙控,鎖上車門。忽地,他嗅到了淡淡煙味。抬眼看去,樓梯拐角的暗步出一人,是著煙的聞延。宴禹沒有說話,聞延也沒開口,兩人很是沉默。
他看著聞延換了一舒適服,只是眉眼有些鬱,咬著煙的下頷線些許凌厲。在院子外的路燈,暗黃的線下,顯得面不善。他看見聞延盯了他有一會,才鬱悶地呼出口煙,視線落在他脖子上,眉頭更似打結一般,看起來竟有些兇狠味道。
宴禹不知道這人發什麼瘋,只防備地盯著聞延,無聲對峙許久,只見聞延不耐地嘖了一聲,轉上樓,沒有和他說任何一句話,直接結束這場微妙,略帶硝煙的戰場。宴禹被這麼一弄,心也不太好。等他進了浴室,準備洗澡睡覺,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才明白了聞延究竟看到了什麼。
他脖子上一片斑駁紅痕,深深淺淺,看起來像事後痕跡,再聯想他是送宣哲回家,有幾個小時後回來,會想歪是非常正常的。
宴禹明白過來後,卻覺得怒火中燒。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強怒意。拿起手機,他想給聞延電話。如果現在上門質問,他覺得太掉價,也怕自己手。手機屏幕剛亮,就見宣哲一個小時前發來信息,問他到家了沒。忍下衝,他決定給宣哲撥了個電話,等接通過後,卻又一時語塞。
宣哲電話那頭有些迷糊,半夢半醒,卻沒怪他,只語氣微笑道:「你們今晚是怎麼了,一個兩個的,都給我打電話。剛剛聞易還過來問我,到家了沒有。」
聞易也打過電話?聞易背後肯定是聞延。那撥這個電話的意思是對前任的查崗,還是對他的不放心?宴禹心不在焉地回了宣哲幾句話,就說了再見。
聞延既然靠聞易知道了他不在宣哲那,那為什麼還那麼大火?左右都是誤會,可這個誤會卻讓他心平復許多。宴禹握著手機搖搖頭,明知道不應該,卻還是笑出了聲。沒想到還能見到聞延吃醋的一天,這是不是說明革命有功的希?
等到了第二日,宴禹起了個大早。他帶著小司出去溜躂,溜完狗回來就發現聞延在院子裡澆花,眼下兩抹青黑,就差沒把沒睡好三個字標臉上。本來他就買多了一份早餐,這下人也在,就沒必要送樓上去了。
他雲淡風輕地和聞延打招呼,並把手裡的包子豆漿遞了過去。聞延低聲道謝,將東西接了過來,便蹲下子,摟住小司的脖子,親小司腦門。小司熱地晃著尾,恨不得掛在聞延上。宴禹站在那,低頭看著聞延的髮旋,他忍不住上了手去。
聞延的髮質意外的,涼涼地在他掌心裡,有幾縷俏皮地出了指。聞延抬手回握他的手腕,在下,仰起一張臉瞧他,一雙眸子被晨染了漂亮的茶,看起來溫極了。宴禹心跳了半拍,不自地,就著髮的姿勢,宴禹俯下,一點點近聞延。
他沒有閉眼,聞延也沒有移開視線。直到雙在極近的距離,他清晰地看到聞延眼睫,繼而合上眼,蓋住那醉人的琥珀。他的沒有落到實,只在的臉頰蹭過,是聞延避開了臉。這是聞延第一次不配合,宴禹彎著腰,有些錯愕。
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聽見聞延沉沉地歎了口氣,轉過臉,抓住他的下吻了上來。力道即重又狠,像報復一般拉扯著他的雙,不多時就宴禹就嘗到了些腥味,他的下被咬破了,疼得他眉頭微皺。
好不容易聞延鬆開他,宴禹直起腰,捂著,瞪著聞延,不太高興。聞延還是用昨晚那種有些焦躁的眼神看著他,沒多久,聞延卻訝異地站起,手上他的脖子,疑道:「怎麼沒了?」
宴禹捂著不搭話,心裡卻翻了個白眼,過敏塗點藥膏,再吃幾顆藥,一晚上就能恢復了,更何況他過敏的也不嚴重。宴禹低喊一聲小司,我們走。本來就是來送早餐,既然送到了,也該走了。卻不料聞延突然從後方摟了上來,狠狠地,在他後頸的地方咬了一口。力道非常重,疼得他不行。
宴禹這下真惱了,他想推開聞延:「別瘋!」聞延不撒手,卻鬆了牙口,在他被咬的地方,仔仔細細,來來回回,了一遍。即留了印記,也留了氣味。這種像留標記一樣的行為,又可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