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趙玖聽完之后一聲嘆氣。“其實,金人大軍南下,你所在沂水縣首當其沖,兵威之下,我也沒法怪你……”
“臣謝過家諒。”時文彬聞言居然直接落淚。
“不過時知縣,諒歸諒,你既然已經降了金人,又出來做了事,那日后便是敵非我了,將來的事也就不要有什麼奢了。”趙玖繼續慨言道。“否則的話,你讓我這個家如何去對你剛才所言的張叔夜那種臣子呢?你在金人帳下,那張叔夜絕食而亡,過宋界時咽氣死,總該曉得真假吧?”
時文彬一言不發,只是叩首落淚不止。
趙玖心下無力,又有些煩躁,便要將文書遞過去了事,然后去做他想做的正事。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就在時文彬起將要接過文書之時,忽然間,這趙家卻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止——他猛然一嘆,然后便收回手來,就在眾人面前憤憤撕碎了那份文書!
“家!”
周邊重臣、近臣,各自失,便是今日一直跟在趙玖側,也一直沒吭聲的楊沂中都愕然當場。
“家……可是臣言辭中哪里有不妥?”事關重大,胡寅趕俯首請罪。
“不關你的事。”趙玖如鯁在。“只是覺得若此番文書送到對岸,固然對的起二圣了,卻如何對得起李若水、張叔夜等人?又如何對得起家破人亡的兩河士民?對得起河對岸孤軍固守的下蔡三萬士卒?”
“臣慚愧!”胡寅登時無話可說。
而呂好問等人也只能紛紛俯首稱愧。
“要麼就不回了?”請罪之后,史中丞張浚咬牙出列建議道。“以示決心。”
“不回的話,只是徒增金兀的氣焰。”趙玖搖頭不止。“勞煩明仲再寫一封,不用白紙,用宣旨的絹帛來寫,只要抬頭,容與落款朕親自來寫!”
事到了這一步,胡寅那敢怠慢,他即刻回到木棚之下,須臾便在侍的幫助下重新準備妥當,然后讓開位置,請趙家上前。
而趙玖走上前去,也不提筆,也不用墨,甚至沒有思索,卻是直接朝著那攤開的絹帛正中吐了一口攢了半日的唾沫!
然后,其人方在眾文武的目瞪口呆中,提起筆來,卻又在落款畫了個涿郡趙玖的押,然后也不呼藍珪,而是直接轉帳,須臾便親自取來量頗大、本不常用的大宋天子印,就在木棚下往那絹帛上給重重蓋上,卻幾乎蓋住了小半個絹帛,乃是將四個字的畫押給完整蓋住。
做完這些,趙玖方才折起這文書,然后也不加封皮什麼的,便抬手拈來與那金軍使者時文彬:
“如此便可,拿去吧!”
時文彬此時哭卻已無淚,只能俯首上前,雙手接過文書,然后倉促而走。
到此為止,全程下來,帳外,竟無半點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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