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日,赤峰。
“赤峰”這個名字是新起的。
王笑與漠南蒙古十七部會盟,第二天,他就與諸部首領定下這件事。
而更多的事也在商討。
“我與諸位直說吧,我確有吞并蒙古之心。你們漠南蒙古二十四部,如今只來了十七部。還有七部不來,那我也不妨泄兩句軍。征遼之戰開始后,我將同時遣大將北伐,掃平這七部……”
吳克善暗地里大罵了一句“掃平個屁”,抬頭看去,見王笑站在那侃侃而談,語氣平平淡淡的,卻滿是威風。
這小子蒙語說得極是流利,也不知平時是跟誰練的……
哦,吳克善目再一轉,只見布木布泰端坐在王笑后,一邊坐著王玄燁,另一邊是蘇茉還抱著王融。
——“這一家四口。”
吳克善心里這麼一想,笑了一笑,渾然忘了剛才還在罵王笑。
“七部的事今日就不多說了,你們到時分他們的人口、牧場就是。前提是我們這次的會盟順利。我們今日要談的,是漠南蒙古納我們版圖之后的各種事宜,放輕松,我們大家一起暢想未來……”
察哈爾部的首領阿布奈抬起頭看去,見王笑是那樣的年輕、英俊,和他另一位義父皇太極的癡模樣半點都不同。
在阿布奈眼里,會盟、臣服,這都很簡單。
——只要你王笑也封我一個察哈爾親王,給我許一個宗室妻子,我回家就殺了清朝許給我的馬喀塔,臣服楚朝。這樣一來,別說這十七部,漠南蒙古二十四部直接就劃楚朝版圖……
這條件在阿布奈看來一點都不苛刻。
說真的,大清朝經營半百,蒙滿聯姻無數,楚朝要讓漠南蒙古改換門庭,按理來說是要給出更高的價碼……但誰讓楚軍能打呢,那火突突的,這些年來,不可一世的蒙滿八旗尚且被楚軍打這樣。
那就,只要和清朝給一樣的價碼,一切照舊,他阿布奈首先率察哈爾部歸順。
從當年林汗可汗收服漠南蒙古開始,諸部以察哈爾馬首是瞻,阿布奈認為自己最適合幫王笑掌控漠南蒙古。
為此,他當時在京城觀禮時特意認王笑為義父,等的就是今天。
“我準備把蒙古劃為兩個行省,分別是漠南蒙古行省、漠北蒙古行省。也可用、外來區別。當然,如今只來了你們十七部,漠南行省顯然還完全沒有立。想必你們十七部當中,也未必人人愿意歸附,但沒關系,我還年輕,大楚也還很年輕,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打下來。
說的遠了,我說過今日是來暢想未來的,大楚將首先在未來的漠南行省施行蒙族‘自治’的政策……”
這顯然是個頗為復雜且枯燥的概念。
大家都是人,換別人和他們叨叨這些,他們一腳就能把對方踹飛。但王笑不同,王笑再說,他們也只能耐著子聽。
“在朝廷的統一治理下,自治行省將會有更高的自主權……但我現在再強調一遍,從此以后,漠南行省與大楚朝廷就是地方與中樞的關系,這片土地與楚朝別的州府一樣,沒有人能在此割據……”
忽然,有人打斷了王笑。
“我們不管這些,我就問一件事,能不能給我們封爵?就跟以前在大清的時候一樣……”
王笑本來臉上還帶著笑意,聽到這句話,臉就冷下來。
那人卻還在說話。
“當年我們歸順皇太極,不就把草原歸到大清治下了?多簡單一事,分個爵,賞賜,再把宗室的兒、王家的兒嫁過來……”
“咔嗒”幾聲響。
大帳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臺吉們抬頭看去,見是王笑后那些護衛們站上前一步,把手里的火銃上了膛。
眾人臉一變,不敢再作聲,紛紛看向王笑,等著他繼續說話。
但王笑既然被人打斷了話,竟似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只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至此,整個大帳開始了許久的安靜。
王笑不開口,別人也不敢開口,居然就這樣沉悶著,所有人坐了一炷香的工夫。
剛才說話的蒙古臺吉幾次想說話,一抬頭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槍口對著自己。
他當然也有帶人,但顯然彎刀與弓箭快不過那火銃。
這般熬著,冷汗就從他額頭上流了出來。
終于……
“爹爹,好無聊啊。”
說話的是王玄燁,這孩子剛才一直坐在哪捧著茶慢慢地喝,喝完茶又開始吃烤羊,此時了,終于是坐不了。
他轉頭瞥了眾人一眼,又嘟囔道:“我爹爹說話,你們為什麼要打斷?一點禮貌都不懂。對吧?娘,要等別人說完話再說話。”
布木布泰笑了笑。
王玄燁想了想,竟是一手,從王笑靴子里出一柄火銃來。
“娘,我可以去打獵嗎?”
“事還沒談完呢,坐著。”
“好吧。”
王玄燁應了一句。
他還遠沒開始變聲,聲音很是清脆,顯得頗為乖巧。
但他手的作卻是一點都不乖巧,抬起火銃對著剛才說話那人就扣下扳機。
“砰。”王玄燁里念了一聲。
那蒙古臺吉駭了一跳,往后一躲,把前的短案踢得震了一下。
“跟伯伯你鬧著玩的呀,嘿嘿,嚇到了吧?這個沒上膛的。”
小男孩顯得十分調皮。
王笑于是一把摁住他的腦袋,把他手里的火銃奪過來。
“走吧,明天再談。”
“好呀,爹爹,我騎馬好不好……”
待王笑領著人走出大帳,又過了一會,眼看這些楚人走得遠了,大帳里才一下騰沸起來。
“吉日格勒,你搞什麼搞?他說話說的好好的,你干嘛要打斷他?!”
“怪我?我說的不是大家想問的嗎?”
“那你就不能等他說完了再問嗎?!”
吉日格勒脖子一梗,吼道:“誰知道他要說多久,聽著一點意思都沒有,半點有用的都不說,全是些虛頭八腦的東西。”
“蠢貨,我給你解釋解釋他什麼意思……他是說,想要當王爺、公爺那是不可能了,我們要肯當他楚朝的,就給我們一條活路,以后我們活著還能有個。不然……”
“不然怎樣?他干死我們?”
“那你看吧。”
“我就不信他能干死我們,我們騎上馬,往草原里一躲,他能追到嗎?能追到嗎?!”
“他是追不到你。那你跑唄,反正王爺也沒當,建好的王宮也住不了,你跑唄,跑得越遠越好,他肯定追不到你。”
“吉日格勒,別聽他的,你一跑,你的牧場都是他的了……”
聽著這些人吵吵,吳克善懶洋洋地把案上的烤吃完,著肚皮就半躺下來。
唯有阿布奈,轉頭看了看吳克善,眼中泛起沉思……
——“我叫王笑,不是開玩笑的玩笑。” 社稷傾覆,危亡之際,三萬鐵騎入遼東。 山河破碎,天下五分,肯使神州竟陸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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