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駕崩的皇帝并不止金宣宗一人。
南宋的皇帝宋寧宗趙擴也在這一年八月份駕崩了。
歷史上的宋寧宗是一個耳子很,格同樣很的一個皇帝,為人品倒是不壞,在位期間,南宋的人口經濟均有較大發展,但是因為弱,所以統治期間朝堂上出了兩個大權臣,前期是主張開禧北伐的韓侂胄,后期是主張和議的史彌遠。
特別是史彌遠,不但在宋寧宗在位期間是個權臣,甚至在宋寧宗駕崩前后還玩弄了一出立儲的好戲,在宋寧宗死后,直接扶持了一個脈偏遠的趙家脈當了皇帝,然后繼續把持朝政,直到壽終正寢。
而偏偏這樣的一個大權臣在后世的史書上竟沒有被列臣傳。
不過因為柯鎮惡的緣故,韓侂胄死后,他直接刺殺了史彌遠,使得這個歷史上的權臣直接提前近三十年謝幕。
兩代權臣先后落幕,寧宗一朝直接進了眾正迎朝的局面。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并不是明末崇禎年間東林執政的那種。
被韓侂胄打的理學一派重新起復。
這個時候的程朱理學還不是后世那種被妖魔化了的偽道學,“存天理,滅人”更多的還是被理學士子當作自我道德約束的標準,而不是用來攻訐他人的道德武。
理學那一套理論在后世的哲學評價中,被歸類為客觀唯心主義,認天下在存在之前就獨立存在著一種客觀神,這種神便是“天理”,而人是可以通過格來闡述這個天理的。
所以這一階段,理學弟子還是偏向于格和務實的。
前幾年七俠派有外門弟子考中了大宋的進士,便是因為七俠派的科學理念,與理學的一些務實理念相符合。
理學一派在寧宗后期被重用,是寧宗一朝經濟人口增加的一個重要原因,但是宋寧宗耳子的病并沒有因此改變,沒了史彌遠這個權臣,但不代表權臣就在寧宗一朝消失了。
事實上,理學一派把持朝政之后,南宋朝堂了另外一種一言堂。
理學一派的領頭人變相的為了新的群臣領袖,雖然他們的自我道德更強,但是在事實上確也為了權臣。
而這個時候,理學的領袖人,便是理學大家真德秀。
真德秀是個剛直君子,歷史上要到十年后才會主朝堂為宰相,但在這個世界卻提前了十余年。
同時他也是一個堅定的主戰派,曾經湘南一帶做地方,與孟宗政素有往來,后回到中樞,力主孟宗政北伐。
孟宗政在這個時空比在原本的歷史上能夠取得更多果,便是因為真德秀的緣故。
去歲蒙古大軍兵圍中都,孟宗政上書朝廷,大軍北伐,真德秀也同樣建議寧宗北伐,但是這個時向來耳子的寧宗皇帝突然又泛起了南宋皇帝傳的老病,開始猜忌起孟宗政。
也不怪他會有此心,畢竟開禧北伐,西路軍統帥自封蜀王的前科猶在眼前,而此時孟宗政的地位可比當年的吳曦還要高一些。
真德秀雖然把持朝堂,但到底不如韓侂胄大權獨攬,不敢強勢迫皇帝,只能發言上書。而宋寧宗干脆稱病不上朝。
而遠在襄正準備大展拳腳的孟宗政等不來朝廷召令,眼看良機錯失,不由悲憤加,嘔而亡。
消息傳回朝堂,宋寧宗終于上朝,他令江海接手忠順軍,擇日北伐,然而忠順軍乃是孟宗政一手創建,其中有四萬多來自于金國境的唐、鄧、蔡三州壯士,分復雜,江海威不足,無力約束部將,差一點導致軍隊嘩變。
宋寧宗無奈,采用真德秀的意見,加封孟珙為秉義郎,令他約束部將,孟珙以為父親守孝為由,堅辭不,一個月后,宋寧宗又加封他為武德郎,孟珙托病繼續不就。
宋寧宗大怒,訓斥真德秀識人不明,忠順軍已經淪為孟家私兵。
此時紅襖軍席卷山東河北,明左使夏全領兵已經打到了淮河北岸,宋國淮東制置使徐晞稷上報朝廷,言紅襖軍可為伐金先鋒。
宋廷最擅長做的事便是招安,國農民起義,他招安,金國起義兵他也招安,這已經形了一個慣例。
又豈是招安金國境的起義軍,只要冊封職,供應糧草,甚至有的時候連糧草也不用供應,便可以將義軍收為己用。
于是宋寧宗筆一揮封夏全為忠義軍團練使,徐晞稷節制,準備攻打亳州。
夏全素有野心,本人也十分勇武,善長領兵作戰,但是卻不善于行政與后勤,他這次本來從沂蒙山帶出的四萬教兵,一路攻打吸引流民伍,打到淮河邊上的時候,軍隊已經膨脹到了十萬之眾,后勤糧草已經十分不足。
因為全金發在明教設置了神雷法王執掌刑法,教兵之中多設有軍法,對劫掠之事頗為顧忌,這使得一貫習慣了劫掠的夏全后勤十分張,于是便欣然接了宋廷的冊封,用徐晞稷支援的糧草,來替自己擴大地盤。
一時間南宋對金的東部戰場形勢一片大好。
真德秀是個務實的人,他派遣了大量探馬北上偵察,最遠的探子更是深到了原本的中都,將山東河北的真實狀況反饋了回來。
其中還有人帶回了一本《星火集》和一本《分田法》。
真德秀不是腐儒,政治敏極高,看到《星火集》《分田法》后登時大驚失,忙上書送寧宗道:“山東河北目前最強的四路起義軍,北軍統帥楊康、東軍統帥全金發、南軍統帥夏全、西軍統帥范倜溫皆為明教教徒,昔年明教方臘起義,席卷江南為禍甚深,而今此教于山東崛起,又有《星火集》蠱小民之心,《分田法》安定黎明,其所圖甚大,如今其占據河北山東之地,燕云十六州已據其十,待其站穩腳跟,其危害更勝于金人,不可放任之。”
要說站在大宋的立場上,明教的威脅的確遠超如今的金國,因為金國是外族所建,當其南侵,反抗者眾,而明教義軍首領乃是漢人,他日一旦南下,世家大族或者會反抗,但升斗小民多半會歡呼雀躍。
所以真德秀的奏疏的確是老謀國之言。
但宋寧宗這些年已經夠了理學一派大臣的言論,竟然全沒放在心上,反而道:“聽聞那攻中都的楊康乃是忠良之后,怎會對我不利,況且山東河北本在敵手,如今我朝不費一兵一足便盡取其地,何樂而不為,且明教之流只能蠱無知小民,豈有長久之理。”
如今宋廷雖以真德秀為首的理學一派為主流,但自然也不缺乏刻意討好皇帝的讒臣。
便有一人出列而出,道:“陛下圣明,明教之流烏合之眾,實不足為懼,只要陛下派遣天使,于真大人所述的四路元帥宣揚一番我大宋文治,其部眾定然欣然來投,且我聽聞如今的明教教主乃是一子,以一子之能為天下之主呼?臣請陛下冊封其各路首領為宣使,并派遣布政使安其民。”
寧宗聞言大喜,于是又派出了四路使者,分別冊封范倜溫、楊康、全金發三人為宣使,冊封楊妙真為衛國夫人。
全金發收到冊封本不屑一顧,因為當初史彌遠擅殺韓侂胄,其中幕江南七怪都心知肚明,所以全金發本不信任趙家皇帝,他跟楊妙真商量之后,給宋寧宗的使者回信,說明教愿意與大宋結盟,共伐金國,也可以替大宋抵北方蒙古大軍南下,只要宋國支援一點糧草,兩邊也可互通商貿,但皇帝冊封爵實在不敢接。
這樣的回復看似和氣,其實自立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了。
收到回信之后,宋寧宗頓時臉鐵青,這個時候真德秀又上疏道:“啟奏陛下,如今金帝新喪,明教狼子野心,孟家也不足倚仗,陛下當選賢任能,盡快收攏襄兵權,隨時備戰!”
宋寧宗奇怪道:“你不是說孟家忠勇的麼?”
真德秀道:“孟宗政其人自然忠于陛下,然其子孟珙雖才能不下其父,但恐確有不臣之心,此的確是微臣失察,還請陛下恕罪。”
宋寧宗冷笑道:“這麼說,你麾下的言又查到了什麼罪證了麼?”
真德秀沒有理會他話中的譏諷之意,反問道:“陛下可還記得當年義除史彌遠的義士柯鎮惡麼?”
柯鎮惡當年在宮門外刺殺了史彌遠,晚上又潛皇宮將皇后的頭發剃了,又在他背上留書警告,這乃是奇恥大辱,偏偏他又畏懼柯鎮惡神鬼莫測的本事,聽聞他曾經在金國萬軍中刺殺了大將仆散揆而全而退,宋寧宗只好將仇恨藏在心里,又以除賊有功的名義冊封他為伯爵,安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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