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對世界產生懷疑，厄運就會降臨？”陳歌輕輕搖頭：“我腦海裡僅存的零星記憶告訴我，就算只是單純的活著，也會到厄運和絕的折磨。”

“不一樣。”左寒了自己左眼的傷口，似乎新在生長，所以有點：“你以前的記憶或許來自現實，現實一直都是殘酷的，而你現在經歷的一切更像是一場夢，一場無法醒來的夢。”

“我自從在醫院醒來後，晚上就沒有再做過夢，如果從這方面來說，你的猜測倒也有些道理。”陳歌給左寒倒了杯水，可是左寒卻連都不，他非常謹慎。

“你恢復的很快，眼眸也變得溫，我知道你其實明白很多的東西，可你現在不願意去承認，因爲你擁有了好，品嚐到了幸福的味道，所以你不想親手去打破。”左寒不僅聰明，察力還極強，他從陳歌的種種表和說話語氣，看出了很多東西。

聽到左寒的話，陳歌沒有回答，他也總是反問自己，可一直沒有答案。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懷疑會引發厄運，撕碎所有好，可最後就算夢醒了，不還是要回到更加殘酷的現實裡嗎？”

“這裡的好是虛假的。”左寒站起，非常嚴肅的看著陳歌：“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醫院病房裡的你可不是這個樣子，那時候你給我的覺就像是一隻藏著復仇之心的惡鬼。”

“我沒有經歷什麼很特別的事，只是過著最簡單的生活，如果非要說出一點的話，應該是我遇到了張雅。”陳歌坐在椅子上，他眼中的緒極爲複雜：“對我來說是與衆不同的，和在一起我會到非常安心。”

“我本來以爲會很順利，沒想到我今天可能要白跑一趟了。”左寒取下了自己的手套，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皺皺的紙條：“夢終究會有醒來的一天，如果你改變主意了，可以來這個地方找我。”

陳歌去接紙條的時候發現，左寒手指上的指紋全部被磨掉了。

“我現在是通緝犯，這是我最後一次主來找你。”左寒見陳歌收下紙條後，準備離開：“這座城市表面看上去很好，其實它彩的外皮之下滿是流膿的傷口，當你不願意主離開的時候，它會慢慢把你吞進肚子裡。”

“我會好好考慮的。”

“恩，另外我還要告訴你一件事，我曾從醫院裡出來了一個白手機，打開后里面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詛咒文字，還有一大堆跟詛咒有關的小遊戲。開始我以爲這是特例，後來我看了醫院裡其他護工和醫生的手機後才發現，那醫院裡所有人的白手機裡都安裝有很多和詛咒有關的遊戲和小程序。如果你以後看到了有人使用白手機，記得不要離他太近。”左寒說完後，沒有再停留，通過鬼屋衛生間的窗戶離開了。

關上窗戶，陳歌的臉沉，他背靠著廁所隔間的房門，大腦飛速運轉著。

“我的腦海裡原本有很多記憶碎片，那完全是另外一種不同的人生，醫院醫生告訴我說那些記憶全都是我妄想出來的，可是見過院長辦公室的七個玻璃罐之後，我可以肯定，那段經歷確實的存在。”陳歌其實非常清楚，如果那些記憶碎片是真實的，那自己現在生活的這座城市很可能就是虛假的。

“醫院發現我腦海裡所有記憶碎片消失後，才同意我出院，可問題的關鍵是孫醫生在我出院的時候提醒了我，說治療纔剛剛開始。”

“消除我過去的記憶只是治療的第一步，接下來他們應該要開始重塑我的記憶，讓我徹底不再懷疑醫院和這個世界，爲活在這座城中的人偶。”

“他們用虛假的幸福和好讓我麻痹，給我的一切，讓我不捨的丟棄，甚至讓我自己變了規則的維護者。”

陳歌目冰冷：“他們想法很好，但是中間出現了太多的意外，病人張文宇的逃，左寒對世界的懷疑，孫醫生的幫助，最重要的是張雅上好像也發生了某種變化。”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在醫院裡見到張雅的時候，有字彙聚的珠鑽進了張雅的。

“一開始張雅存在的意義，應該就是彌補我的憾，完我的執念，但在那些文字的影響下，張雅開始每晚做一些非常恐怖的夢。”

“那些夢或許纔是現實，那些夢一直在提醒著我和張雅，這好的泡沫下面是一張張淋淋的臉。”

“這是個讓我沉淪的好世界，但我的人生絕不僅僅只有我一個人。”陳歌腦海中浮現出了一道道模糊的影：“在腦迷宮裡剜出了自己心的第二人格，仍在醫院裡遭折磨的病人，那個被分割開裝進玻璃罐的小孩、滿臉傷疤的孫醫生，甚至包括張雅。”

回想出去逛街那天，陳歌在製作人偶的時候，雙手本能的做出了心中的張雅。

通人偶製作的陳歌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發現了問題，他製作出的人偶張雅一，渾刻印著負面緒，那本不是化了厲鬼妝容的張雅，而是一位恐怖到了極致的兇神。

靠本能做出的張雅，與邊的人並不相同，或者說鬼屋裡的張雅，只是真實張雅的一部分。

想到這裡，陳歌低頭看向掌心的紙條，那張紙條正面寫著四個字——平安公寓，背面大概標註了平安公寓的位置。

“孫醫生幫我逃離醫院，說明從夢中醒來的辦法不在醫院當中，而是在這座城市裡。”

作家和左寒給陳歌留下的信息相同，他思考片刻後，轉進員工休息室，接著提著一個破舊的揹包走了出來。

白貓屁顛屁顛的跟在陳歌後，快要走出鬼屋門的時候，它又被陳歌放回了屋子裡：“我要去一個很危險的地方，你留在這裡看家。”

異雙瞳不解的看著陳歌，白貓甚至有種寵若驚的覺，片刻後它又跑了出來，似乎是擔心陳歌不要它。

“這次我可不是去玩的，你好好看家，天亮之前我就回來了。”

陳歌最終還是沒有帶上白貓，他據紙條上的提示，打車來到距離平安公寓比較近的一家特飯店。

新海的出租車司機似乎很來這種比較偏遠的地方，陳歌下車的時候，對方還一個勁的告訴他晚上儘量不要一個人來郊區轉悠。

陳歌來到那家飯店，本意是爲了防止被人跟蹤，接下來他準備步行去公寓。

不過正好他一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肚子也了，所以他就直接進了飯店裡。

平安公寓在新海西郊，這地方非常荒涼，陳歌來之前也沒想到這裡竟然會有家在新海比較出名的特飯店。

小店以“滷煮”和“野味”出名，後來市裡不讓做野味生意後，店家又急忙跟人澄清，說自己店裡的所有類都是家養的，只不過因爲調味配方獨特，所以味道纔會無比的鮮。

店面積不大，沒有包間，大廳也只放了五六張矮木桌。

“不好意思啊，我們已經停止營業了。”收銀臺那裡站著一個大胖子，他繫著髒兮兮的圍，臉上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傷疤。

“我是從市區專門跑來這裡吃飯的，你們這裡還剩有什麼，隨便給我弄一份就行。”陳歌聞著店的香，覺自己更了，他找了個位置坐下，隨手翻看起菜單。

“菜還有一些，不過沒了，我這裡賣的特別快。”胖子廚師理完手頭的工作，拿著菜單走到了陳歌面前：“冰箱裡還有些餃子，要不我給你弄些野豬餡的餃子？”

“我不怎麼喜歡吃野味，你隨便弄點菜好了。”陳歌擡頭看向廚師，廚師也正好低頭看著他。

兩人在瞬間看到了對方的臉，然後詭異的事發生了。

胖子廚師臉上的疤痕開始扭，他彷彿僵住了一樣，冷汗順著額頭不斷往下流。

“你認識我？”陳歌瞇起了眼睛。

“不認識！”廚師果斷回答，他說完就彷彿逃命般朝後廚走去，可是他的肩膀被陳歌抓住。

“真的不認識嗎？那你爲什麼要走？你什麼名字？”陳歌看著上沒多，但雙手力氣很大，五手指彷彿鋼爪一樣死死扣住了廚師肩膀：“你在發抖，你是在害怕我？”

“我沒有害怕你，我只是認錯了，你和一位警察長得特別像，我還以爲你是來查野味的。”廚師沒敢回頭，聲音得很低。

“你在撒謊。”陳歌手臂更加用力了：“說，你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