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宋莊有四個生產隊,一南一北各有兩個生產隊,南邊人大多姓宋,北邊大多姓楊,宋衛國是一隊的隊長,他大哥宋衛民是小宋莊的村長,兄弟倆齊心協力在小宋莊那是第一等威風的人家。
兩兄弟的老娘生了兩兒兩,這兩兄弟又生下不兒子,卻只有宋衛國生了三個兒子才撈著一個閨宋月明,平時千萬寵,一句重話不敢說,眼看閨到了說婆家的年紀,宋衛國好不得意,一定要選個俊小伙給寶貝閨,不過這閨不懂事,為了嫁給一個人在家裏尋死覓活,這家裏人歇晌,一不注意就讓宋月明給跑出去了!
聽見外面有人喊自家閨跳了河,宋衛國啥也顧不上,颳風的往外跑,他媳婦黃梔子也慌裏慌張出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就怕這小閨有個好歹,那真是要命了!
「月明——"
「我的月明啊——」
宋衛國瞪大眼呵斥:「幹啥,你哭喪啊!」
黃梔子淚給噎回去了,十來個人往村口跑,而報信那個人也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剛走到村口,宋衛國眼睛一亮,那慢慢悠悠往村口來的不是他閨是誰?
「月明!」
宋月明聽見聲音一抬頭,好傢夥,十幾雙眼睛都盯著自己,為首的是爹媽,眼裏的擔心害怕不似作為,心裏鬆一口氣,想出個笑容都艱難。
「月明啊,這是咋了啊乖乖?」黃梔子真以為閨去跳河了,跑到面前,打不捨得打,高高揚起手最後只在肩膀上輕輕拍一下,眼淚汪汪的抓著的手再不敢撒開。
宋月明不想說話,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看熱鬧的還七八舌的問,等的答案。
「月明,你這是幹啥去了?」
「你這頭髮咋了?」
「月明,啥事不能跟家裏商量,爹媽養你這麼大不容易,可別不就死啊活的!」
「對對對,還是二說的在理!」
宋衛國心裏嘆一口氣,高高壯壯的漢子對著小閨不捨得責罵一句,推推媳婦黃梔子:「月明沒事就中,趕帶孩子回家!」
「好!」
黃梔子攙扶著宋月明往家走,平常跟宋家關係好的跟在後頭指揮看熱鬧的村民趕散開,走到宋家的時候就剩下七八個人,宋月明進門就被扶到自己屋裏去了。
黃梔子讓躺到床上,低頭將散的頭髮整理到臉頰旁,門外有人喊媽,是宋家的大兒媳婦端著洗臉盆和巾進來了。
「媽,給小妹臉吧!」
「管,香皂拿過來沒,你妹妹喜歡用香皂。」
「忘了,就去。」
大兒媳著肚子利索的出門,黃梔子看宋月明閉著眼睛不說話,抹一把眼淚下床將巾放到洗臉盆里打再擰乾,輕手輕腳走過來給閨臉手,將袖挽起來發現胳膊上被水草劃過的紅痕,又忍不住掉眼淚。
「乖乖,你到底要幹啥跟媽說中不中,你要是出個啥事你讓你媽咋活啊?!」
宋月明迷迷糊糊睜開眼,看眼睛紅腫,鼻子一酸眼淚從眼角流到耳邊,哽咽道:「媽,我不跳河了,你別哭,我想睡會兒。」
黃梔子破涕為笑,給眼淚說:「好,咱月明最乖,你睡,你睡啊!」
宋月明安心的閉上眼睛睡覺,黃梔子卻不敢輕易離開,確定呼吸綿長穩定才放下提著的心,悄悄走出去,上來送香皂的大兒媳,連忙擺手示意先出去,出屋門又輕輕將房門給關上,房門沒敢關嚴,留下一條以備隨時能進來。
「月明咋樣?」宋衛國背著手站在院裏,也不嫌日頭曬人。
黃梔子擤一把鼻涕,噎著說:「睡了,先睡。」
宋衛國皺著眉,最後也只能點頭,再過半小時就是大夥兒出去上工的時間,不能耽擱。
「留倆人在家裏守著月明,別讓再跑出去。」
「知道。」
……
宋月明並未睡死,夢裏昏昏沉沉的各種記憶錯,讓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原本不是這個小宋莊的宋月明,本名宋悅銘,穿越前正津津有味看一本軍嫂文,特喜歡看這個類型的,按著推薦的書單準備趁休假到晉江看個痛快,第一本看的就是這本《八零軍嫂養日記》,講述一位古代子穿越為六十年代初一位死的小孩,憑藉出綉技發家致富、和男主兵哥哥相親相養萌娃的故事。
這故事很好看,宋月明通宵看完,早晨飯後,想活一下筋骨就在自家游泳池游個泳,誰知道突然筋,整個人往下墜,意識全無,再睜開眼就是在略微渾濁的河水中浮浮沉沉,幸好為人所救,要不然又要死過去。
不過,大概是第一個淹死在自家游泳池的人。
宋月明睡了半小時就睜開眼了,院子裏有約的說話聲,躺在床上沒,獃獃看著這頂八新的蚊帳。
宋月明跳河是有原因的,是宋月明的二哥宋建鋼慫恿做的,因為宋建鋼想和宋月明聯合玩一齣戲,以達到把主娶到手的目的。
事要從原著開篇說起,主楊敏在中午歇晌時間頂著太去河邊放羊,趁羊吃草的時間躺在樹蔭下小睡片刻,卻有男人跑過來騎在上要強/暴,楊敏當然不從,將隨攜帶的針扎到那人上,這人就是宋月明一母同胞的二哥宋建鋼。
宋建鋼喜歡楊敏,但楊敏家裏不同意將這個勞力輕易嫁人,還預備著用楊敏給兒子換個媳婦回來,而楊敏的弟弟楊紅衛喜歡白貌的宋月明。
可宋衛國兩口子不可能將寶貝閨嫁給窮的叮噹響的楊家,兩小夥子一合計,你喜歡我姐,我喜歡你妹妹,乾脆來個姑嫂換親,不就皆大歡喜了嗎?!
但宋月明有喜歡的人,就是男主兵哥哥宋柏恆,當然不會同意嫁給窮蛋楊紅衛,宋建鋼哄騙,讓先假裝答應嫁給楊紅衛,等宋建鋼娶到楊敏,那樣楊敏和宋柏恆自小訂下的娃娃親也不作數了,宋月明再退掉跟楊紅衛的親事,轉而嫁給宋柏恆,一箭雙鵰有沒有?
宋月明覺得這主意不錯,可怎麼讓父母同意和楊紅衛的婚事、同意這不大彩的姑嫂換親呢?
宋建鋼又給出了一個主意,爹媽最疼你這個小閨,那就以死相!
宋月明想假裝上吊、喝農藥,宋建鋼都沒同意,反而提議宋月明去東大河跳河,腦袋裏還殘存宋建鋼勸的話。
「不會水不要,河裏水不深,我給旁邊看著你,再讓人去給家裏通風報信,保準不會出問題!」
宋月明信以為真,同意了他的辦法,還在宋建鋼選定的田間地頭人最的歇晌時間,但宋建鋼並沒有在河邊守著,守著的人是楊紅衛!
因為兩人誰也不肯吃虧,萬一先幫一方了事,另一方反悔怎麼辦,那就乾脆一起來!
宋建鋼按著楊紅衛的提示去找放羊的楊敏,想要趁機就好事。
楊紅衛心眼也賊,那守在不遠的橋邊的劉大蓮就是他安排好的人,只要他上宋月明,劉大蓮就回村散佈謠言!
原文裏,楊敏扎痛宋建鋼,宋建鋼慫了,又上來河邊乘涼的宋柏恆,被人家倆好一頓胖揍灰溜溜跑了,而楊紅衛這邊,趁著宋月明灌飽水昏迷匆匆帶上岸,在草窩裏了服,匆匆忙忙將宋月明變了他的人。
宋建鋼算計不,反倒要賠個妹妹進去,窮到叮噹響的楊家連彩禮都出不起,宋月明卻因此對楊敏恨之骨。
宋月明輕舒一口氣,看小說時,這對惡毒兄妹配角沒有好下場,覺得痛快,可現在自己變了宋月明,痛快就變了頭痛,好在並沒有上那楊紅衛,要不然更是一團!
院裏的說話聲越來越大,宋月明藉著窗戶往外一看,已經日頭西斜,吐的一乾二淨的五臟廟開始抗議,撐著手坐起來,已經比剛回來那會兒好多了。
這窄窄小小、單獨砌出來的房間是宋月明一人獨的閨房,對農村姑娘來說很是難得,挨著北牆放一張床,床東頭放著一張兩屜桌充當梳妝臺,上面東西寥寥無幾,一面鏡子,一把梳子還有七八個磨到圓潤的灰瓦『石子兒』。
宋月明抖著手將鏡子拿到面前,鏡子裏的人也在看,長而有型的柳葉眉,圓圓的杏眼,櫻桃小口此時略顯蒼白乾,皮白皙潔,只有眼角有一顆小痣,活的人坯子,和原來的還有幾分相似。
「幸好有點像,不然怕是要做噩夢。」這麼離奇的事,無神論要站不住腳了。
宋月明還想打開房裏僅有的一口柜子換件裳,但院子裏傳來大嫂驚訝的聲音:「鋼子,你這是幹啥去啦?臉咋這樣啦?跟人家打架啦?」
「沒事,大嫂,月明回來沒?」
「回來了,在屋裏睡覺哩,你這傷沒事吧?」
「沒事沒事。」宋建鋼的聲音里著一心虛。
在房間里聽得清清楚楚的宋月明也不想換服了,拿起梳子將凌的長發梳好,按著記憶里的方法梳兩條麻花辮,彎腰在床底下找出來一雙布鞋,原來穿在腳上的涼鞋不知道被河水衝到哪兒去了。
收拾好之後,宋月明站在門后活活睡到懶散的筋骨,宋建鋼被男主打過還不算,今天要不出口氣才要憋屈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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