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一章舊事
伊都立在盛京兵部遇到的難,不比曹顒工部這邊的。
盛京周遭駐防八旗的況,更是混,不單單是吃空餉的問題。還有許多在冊的兵丁,就不在兵營。
如此一來,能實到的人數的更是有限。
可曹顒與伊都立商量好的防洪法子,都是需要人手的。周遭民人有限,只能有駐防八旗。
駐防八旗人手不足,他們有了再好的算,也不能大變活人出來。
兩人說了彼此困局,有點相對無言的意思。
曹顒還好,是從盛京其他衙署調人手,還是京城另選人過來,只需請旨就行了。他已經決定,完完全全地寫在摺子中,快馬遞迴京城,請雍正定奪此事。
伊都立卻陷抉擇。
駐防八旗,尤其是關外的駐防八旗,多是八旗老牌佐領,上面都有旗主王爺。
要是沒有他們這些王爺罩著,下邊的人也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伊都立要是揭破此事,就要得罪那些旗主王爺;不揭破此事,真要到了洪水來時,無人可用,就要出大紕。
他雖是協助,也是奉了聖明的,真要是做不好差事,皇上那邊能有好?
這個艱難的抉擇。
是要良心與政績,還是要和稀泥與太平日子?
他咬牙切齒,心裏問候那些喝兵的大爺的祖宗,卻又拿不定主意,便期地看著曹顒:「孚若,你向來比我聰明,快幫我想想看,到底如何行事?」
曹顒搖頭道:「大人以為真有選擇的餘地?」
伊都立聞言一愣,隨即出苦笑。
皇上既關注盛京這邊,怕是他與曹顒一舉一,都瞞不過京中。
皇上最是厭惡貪墨惡,駐防八旗這些大爺已經犯了忌諱。只因皇上早年沒想起過問此事,才一直沒有整頓。
要是伊都立真瞞下此事,怕是連他這個兵部尚書都要被牽連。
只剩下一個法子,就是老實回稟。
那番建功立業的心思,一下子被熄滅了大半。
看著伊都立愁眉苦臉,曹顒只好勸道:「大人也不必太過擔憂,有十三爺在,即便得罪了個把人,也不至於傷筋骨。」
伊都立聽了,神稍緩。
曹顒此話倒是不假,他同十三阿哥連襟本就投契,前些年親上加親,兩家往來越發親近。
即便現下二格格病故,也沒有損了兩家的分。
十三阿哥與十三福晉,待福僧格這個外甥婿,同自己的幾個阿哥差不多。
兩人各自寫了摺子,當日便使人送回京城。
盛京六部堂,有幾個是京城過來的,與曹顒兩人曾同朝為,彼此也認識,便牽頭為曹顒與伊都立接風,不得又應酬一場。
席間,推杯換盞之間,就有人打探二人此行的目的。
要說長江發大水,那不稀奇;可關外這邊,洪水不能說百年一遇,尋常也不得見。
因此,除了工部的幾位堂,其他衙署的堂老爺們都搞不清楚曹顒與伊都立的來意。
即便曹顒兼著工部尚書,可在眾人看來,他還是戶部掌堂。
一個戶部掌堂,一個兵部掌堂同來盛京,更多的人聯想到西北戰事,不免躍躍試。
像他們這些員,雖品級不低,可多是在仕途中有過失,前程止步於此。
八旗最重視軍功,若是能有機會軍前效命,說不定就有了翻資本。
康熙末年時,就由上百的犯發往軍前效命,鹹魚翻生的不乏其人。
曹顒領的並非旨,防洪之事也不是機的,自然如實告知。
這使得眾多原本殷勤的員,立時失了興緻,一頓飯吃的意興闌珊。
他們在盛京得過且過,哪裏有心理會天旱還是雨澇。
對於他們的變臉,曹顒並不放在心上,伊都立本就有些不痛快,哪裏得了這個,拉著曹顒早早離席。
待到了盛京六部衙署附近的驛館,就見有個人在大門外徘徊。
那人穿著白鷳補服,佝僂著子,看到曹顒、伊都立一行迎面走來,獃滯在那裏。
伊都立見他不按照規矩退避,不由皺眉,剛想吩咐人驅逐,就見那人直直地盯著曹顒,哆嗦著道:「曹大人……」
曹顒早察覺出此人神有異,可看了幾眼,不像是舊識,便移開眼。
現下聽他開口,曹顒不由停下腳步,疑道:「這位大人……」
「卑職,卑職是彭鑄……」那人強著激道。
「彭鑄……」曹顒念著這個名字,不由瞪大眼睛:「彭鑄,彭大人?」
彭鑄哽咽道:「只是卑職,多年不在大人,卑職給大人請安了……」說著,便打了個千禮。
驛館附近人來人往,實不是說話的地界。
來人一報姓名,伊都立也認出來,便對曹顒道:「孚若,既是相識,就請到驛館里說話吧。」
曹顒點點頭,出胳膊,虛扶一把,招呼彭鑄進了驛館。
彭鑄是曹顒昔日同僚,康熙五十年曹顒在戶部任員外郎時,彭鑄正是其手下主事。
曹顒外放山東之前,曾舉薦彭鑄與另外一個主事傅顯功為自己的接任人選。結果當時的尚書很給曹顒面子,使得兩人都升了員外郎,其中傅顯功是福建司員外郎,彭鑄則去了山東司。
因這個緣故,兩人對曹顒多有激,即便隨後曹顒外放,彼此也沒有斷了往來。
尤其是彭鑄,在山東司,打著公事的幌子,與外方山東沂州的曹顒保持信件往來。
直到曹寅病故,曹顒居家守制,而傅、彭二人相繼外放,彼此才斷了往來。
一轉眼,十多年過去,沒想到又見故人。
曹顒在心裏算了下彭鑄的年紀,比自己年長十來歲,此時四十齣頭,本正當壯年。現下,卻像是花甲老者,看來是過得不如意。
到了驛館居所,伊都立便回了自己屋,留下小廳給他們說話。
彭鑄帶了幾分拘謹,說話之間亦帶了小心。
曹顒不曉得他犯了什麼過錯,只聽說他當年是外放,是升了的,怎麼十來年過去,又降到五品,且被發配到盛京?
「說起來,倒是多年未見,不知彭大人現下在哪裏任職……」曹顒思量了一下,問道。
彭鑄道:「卑職現下在刑部當值……」
曹顒點點頭,是了,若是在戶部或者工部,他早就該留意到。戶部與盛京戶部一脈相承,有公文往來。盛京工部的話,他上午剛查詢過員名單,並沒有彭鑄的名字。
雖說當年上下級相還算愉快,可只有曹顒提挈他們的,說起來還是彭鑄欠曹顒人。
而後年節多有往來,彭鑄這邊也多有攀附之意。
曹顒不喜歡彭鑄的子,更欣賞傅顯功一些。
可等到他居喪,兩人相繼外放,從此了無音訊,他多還是有些在意。
這兩人的行為,不能說忘恩負義,可也也有過河拆橋之嫌。
彭鑄還罷,本事跳鑽營的子,如此行為並不另外意外;傅顯功那邊,則讓曹顒失。
沒想到,多年以後,彭鑄落得這個下場。
曹顒本不是大方之人,想起當年之事,不免跟吞了個蒼蠅似的,便沒有敘舊的興緻,想要端茶送客。
這時,便聽彭鑄道:「大人還記得老傅嗎?」
曹顒點點頭,神淡淡。
彭鑄嘆了一口氣,道:「天子聖明,老傅泉下有知,也當瞑目……」
曹顒聽了,心中詫異。
彭鑄口中的「老傅」,正是曹顒當年的另一個下屬,接任他為福建司員外郎的傅顯功。
傅顯功雖年歲大些,可只比曹顒大二十歲,花甲還不到,怎麼就沒了?
「傅大人沒了?」曹顒問道。
彭鑄紅了眼圈道:「老傅沒了十幾年了……老傅沒得冤……」
曹顒雖覺心中疑,可也沒有太大。
仕途兇險,尤其是地方上,勢力複雜,不得善終的員,這些年他見著、聽說的,並不在數。
想了想傅顯功的子,方正有餘,圓不足。是個實幹的能吏,若是上司慧眼識珠還好,否則的話在場上很容易吃虧。
彭鑄像是抑得狠了,倒苦水似的,一口氣說了下去。
原來,當年他與傅顯功相繼外放,都去了西北。傅顯功在四川,彭鑄的陝西。
兩人在京城同衙為,又同赴西北,就保持信件往來。
不到一年功夫,傅顯功就沒了。
說到這裏,彭鑄的緒有些激,再次說道:「大人,老傅他沒的冤……」
康熙五十七年,四川……曹顒的腦子中想起一個人。
果不其然,彭鑄接下來的話,正同曾顯赫西北的年羹堯相干系。
據彭鑄所說,傅顯功是被年羹堯害死的。
當年四川土人,年羹堯曾出兵鎮,立下「戰功」,並且因此得了聖祖青睞,從巡升到四川總督。
那其中的貓膩,彭鑄雖說的含糊,曹顒也能猜測得到,無非是「污民為匪」,用人頭充軍功。
傅顯功報的是「病故」,可據傅家子侄說,是與鎮兵丁有衝突,棒瘡致死。
他是個倒霉的,外放到四川為土知府,正好是土人作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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