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邊春節番外
玖安年二十八放假,二十九那天柯明軒還遠在黎出差。和晟傳年底接了某個國際知名奢侈品牌的全球廣告代理,忙得焦頭爛額。邊以秋問他什麼時候能到家,柯明軒只說肯定能回家吃年夜飯。於是邊老大就不搭理他了,掛了電話帶著兒子去何敘家蹭飯。
作為四邊形裡唯一一個單狗,何律師這幾年的廚藝倒是越發湛了。接到電話聽說老大要帶著小爺過來吃飯,當機立斷在四邊形的聊天群裡呼朋喚友,說今天晚上要給他們做汕牛火鍋,勉強就算他們家的年夜飯了。
兩個小時後,老孟兩口子帶著剛會走路的寶貝兒率先抵達。因為他老婆正好是廣東人,來的時候還專程拎了幾袋汕牛丸,說是老舅純手工打出來的,湯非常勁道鮮。
葉蓁第二個到,懷孕六個月都毫看不出臃腫來,裹著寬鬆的呢子大,略施黛,依然那麼風萬種。
何敘問老公怎麼沒一起來,葉蓁翻了個白眼:“那得問柯總啊,都特麼快過年了還讓人加班,人幹事?”
葉蓁的老公是和晟傳投資部總監曲紹安,當年和晟玖安份互持的事就是這位曲總一手推進的,兩人第一次在電話裡接並不愉快,因為那會兒柯明軒堅持要互持,但邊以秋死活要回購。曲紹安對葉蓁很客氣,但葉蓁對人家一點好臉都沒有。也不知道這位曲總是不是個抖M,反正葉蓁越對他沒好臉,他就追得越勤快,前前後後花了兩年時間,終於抱得人歸。
何敘把的大接過來掛到帽架上,忍不住樂了:“和晟上上下下包括柯明軒本人,都是工作狂。——柯總現在人還在黎。”
“我要是邊以秋,就跟他離婚——”
“我離了婚娶你啊?”葉蓁話音未落,後就傳來了邊以秋的聲音。轉過頭,高長的邊老大單手抱著五歲的兒子有型有款地站在後。
兩父子穿著同款親子風,邊以秋似笑非笑地看著,柯一宸歪著腦袋,也學著他爹的樣子,葉覺得自己簡直要被這一大一小帥瞎眼。
有時候會覺得奇怪,怎麼時間一年一年過去,邊以秋反倒越活越年輕了?果然的力量是偉大的。
柯一宸手賣萌,要葉蓁抱。邊以秋說你已經長大了,葉阿姨抱不了。柯一宸還沒來得及委屈,老孟的兒芽芽就興高采烈跑了過來,邊跑邊口齒不清地“哥哥”。
柯小爺一秒鐘變穩重大哥哥,掙扎著從邊以秋胳膊上跳下地,裝模作樣地朝小姑娘喊:“誒誒誒你慢點,小心摔——”
話還沒說完,還走不太穩的小丫頭左腳絆到右腳,啪嘰就摔了下去,直接臉先著地,砸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柯一宸相當無奈地上前把妹妹扶起來,小丫頭居然也不哭,咧著還沒長牙的小對著柯一宸咯咯直樂。晶瑩的口水連一條線,直接淌到了柯一宸的胳膊上。
柯小爺十分大度地用小姑娘脖子上圍著的小方巾了,牽著玩兒去了。
邊以秋和葉蓁進了門,老孟剛從臺上接了個電話回來,他老婆在廚房幫何敘熬湯底。三個人閑著沒事,從茶幾底下出副牌來,湊一塊兒打21點。
半小時後,牛骨湯的香味漸漸彌漫出來,邊以秋了肚子,覺得有點了,要牌的時候忍不住往餐桌上瞟。
何敘把熬好的骨頭湯放到電磁爐上,繼續進廚房準備其他食材,湯裡已經先下了玉米和白蘿蔔提味,很快所有人都被食的暖香氣息佔據了所有。
等何敘把所有吃的喝的都端上桌,門鈴才再一次響起來。
左誠裹著一寒風進屋換鞋,何敘往走廊上張了會兒,問:“你們家顧警呢?”
“忙案子。”左誠邊說邊徑直朝餐廳去。
柯一宸揮舞著胳膊“左左”。邊以秋把剛燙好的牛放他碗裡,沒什麼誠意地教育道:“叔叔。”
“不要,左左聽起來多可。”
左誠:“……”
你一個才五歲的小屁孩說我一個快三十歲的大男人可是幾個意思?
左保鏢懶得糾正他的稱呼,反正糾正了也沒用。順勢就坐到了柯一宸旁邊,利索地接過了照顧小爺的活兒,讓邊老大可以心無旁騖大快朵頤。
雖然今天的聚會除了老孟是一家三口到齊,其他人都只來了一半,但好歹人家都是有另一半的。只有為主人的何敘還是一如既往一條。
但他本人表現得並不在乎,也不知道是不是離婚司打太多,他對婚姻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趣,邊環燕瘦什麼樣的都不缺,但就是沒有一個能讓他從走腎變走心。
俗話說皇帝不急太監急,他自己還沒怎麼著,但老孟葉蓁可是急壞了。為了讓他有個伴兒,明裡暗裡不知道給他安排了多次相親,每次聚會不管起的是什麼話頭,最後一定會繞到他的終大事上。
為了避免大過年的這幫人再給他添堵,何敘在開飯前就直接用自己珍藏的好酒堵了他們的。吃人短的諸位也就勉強將那份多的心收了起來,其樂融融只朝牛進攻。
吃完飯一群人留在何敘家繼續打牌,邊老大輸了上所有現金,問能不能把兒子抵押在這兒。何敘盯著柯一宸萬分糾結地思考了三秒鐘,斬釘截鐵地說:“不要。”
柯一宸撇撇,裝得特別無辜可憐:“何叔叔你嫌棄我!”
何敘白眼翻到天上去:“你饒了我吧小爺,上次你在我家待了兩天弄壞我兩臺電腦三輛車模一架無人機,你爹還沒賠我錢!”
柯一宸立刻轉頭撲到邊老大懷裡,可憐地說:“爹地,我困了,我們回家吧。”
“好的。”邊老大從善如流丟下撲克,抱著兒子準備回家睡覺。
何敘:“……”
求你們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OK?
何敘簡直被這兩父子純的演技驚呆了。
柯一宸趴在邊以秋肩膀上,在他爹轉的時候突然停:“爹地等會兒,他們還沒給我紅包!”
四邊形所有員:“……”
最後離開何家的時候,柯一宸兜裡裝著好幾個厚實的大紅包,裡邊兒的歲錢除了挽回他爹打牌的損失,還賺了一大筆。
到家邊以秋先伺候兒子洗完澡,用大浴巾將他一裹,扔回了床上,等他自己收拾完畢從浴室出來,柯一宸已經連著視頻跟柯明軒聊好半天了。
“對啊,爹地牌技太爛了,每次都算不準人家的點數……我沒法幫他啊,我要陪芽芽玩兒嘛,一不小心爹地就輸了個,太敗家了……嗷——”
邊以秋一掌拍到小東西屁上:“臭小子,說誰敗家呢!”
柯一宸捂著屁轉過,一張酷似柯明軒的小臉笑得格外燦爛,舉著平板就往邊以秋懷裡蹭:“我不是,我沒有,我最爹地了!”
邊以秋拿撒的兒子完全沒轍,只好一手摟著小傢伙兩把,一手拿下他手裡的平板電腦。
視頻另一頭的柯明軒正在跟助理說話,看到邊以秋的臉出現在螢幕裡,立刻揮了揮手讓助理先去辦事,忙裡閒跟邊老大聊了幾句。
兩個大男人都不是黏黏糊糊的格,加上兒子在旁邊,也聊不出太放飛的容來。無非是柯明軒說說此次法國之行的進展,邊以秋說說今天何敘家的年夜飯。
最後說到牌局,邊以秋義正言辭:“我為老闆,大過年的贏下屬的錢好意思嗎?這種時候當然要故意輸幾把讓他們高興高興對不對?”
柯明軒忍住角上揚的弧度:“嗯,對。”
這個回答很得邊老大的歡心,主表示明天去機場接他,然後在柯一宸不斷的小啄米中收了線,把即將進夢鄉的寶貝兒子抱回他自己房間。
柯一宸在他的搬運中迷迷糊糊了眼睛,囈語般了聲“爹地”。
邊以秋輕聲答了一句:“在呢。”
柯一宸往他懷裡鑽了鑽,又了一聲“爸爸”。
邊以秋低頭在他腦門兒上親了一口,笑道:“也在呢。”
柯一宸終於消停了,被放在床上之後老老實實安安穩穩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爺倆吃過午飯去接機,很不幸的因為春運期間旅客太多,國際航班的起降也到不小的影響,兩父子在機場等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見到柯大爺的影。
邊以秋剛打算回車上休息休息慢慢等,騎在他脖子上的柯一宸突然興地大起來:“爸爸!”
邊以秋抓著他兩條晃的,以防他太過激掉下去,抬頭一眼就在湧的人群裡找到了柯明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