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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霜寒》 第138章

雲倚風道:“所以你們便暗中謀劃,先以走大爺,又出手重傷老掌門?”

江南震懊悔道:“我那時鬼迷心竅,見對方武功高強,又通易容與洗髓,便被他說了。”

洗髓是歪門邪,專模仿他人的武功,力雖不同,外形卻能學個十十相似。曾經在江湖中盛行過一段時間,大多被用來栽贓嫁禍,將武林攪得犬不寧,當時的盟主便下令封殺,誰若私下研習,與邪功同罪,這才銷聲匿跡。

往後的計畫也的確進行得很順利,江南斗走火魔一病不起,家中人人都在懷疑江淩旭,眼看著大事將,卻又憑空冒出了一個與黎青海勾結的江淩寺。

雲倚風問:“四爺這件事,也是那琴師探到的嗎?”

江南震點頭:“是,除此之外,金城帳本也是他給我的,還有靈芝,亦為對方尋得。”

雲倚風單手持撐著腮幫子,暗自歎一口氣,當初你還發誓,說是誤打誤撞跌山中才找到的靈芝,更說若有一句虛言,甘願千刀萬剮。現在卻說變就變,可見這江湖中人賭咒發誓啊,當真半分也信不得,比吃飯喝水還要稀鬆平常。

江南震用了整整兩個時辰,方才將那“盧將軍舊部”的事代清楚,包括對方昨夜輕描淡寫那一句,要自己殺了江淩寺,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死人頭上——與前期每一步都要心謀劃相比,簡直草率得像是換了個人。

房子裡太悶,雲倚風坐在院中氣。

季燕然問:“你怎麼看?”

雲倚風猶豫片刻,問:“那琴師會不會就是喬裝後的謝含煙?或者說,至也是一夥的人。”否則這一個又一個幕後主使,皆與盧將軍有關,未免太巧合了些。

謝含煙的目的,一直是很明確的,要替心上人報仇,將李家的江山攪個天翻地覆。

而江南震背後那“黑琴師”,目的則像是要把江家攪個天翻地覆,至就目前來看,江家稍微有些本事的江南斗、江南震、江淩旭,三人皆已如西山日暮,剩下一個江淩寺,也像驚弓之鳥一般,倘若將來查明他聯手黎青海、暗害江南斗一事為真,那麼在江家這許多人裡,可就真的只剩下一個江淩飛了。

雲倚風道:“到那時,對方再設計除去江大哥,這偌大一個家,就真了一盤散沙,也算達到了給弟弟報仇的目的。”

季燕然道:“但江南震並不承認謝勤之事與自己有關。”

如他所言為真,當年謝勤只是路過丹楓城,連江家的門都沒有進,就被朝廷派來的大軍抓走了——這與自己有什麼關係?至於什麼西南繡娘,倒是的確有些印象,一主一僕開出天價來繡百壽圖,繡到一半,卻自稱生了病,匆匆忙忙連夜離開了江家,與騙子有何區別?所以一直記到現在。

雲倚風委婉地問:“那名婢,據說對江五爺……嗯?”

江南震沒聽明白,疑地與他對視,你這“嗯”是什麼意思?

雲倚風:“……”

算了,當我沒說。

院中暖暖的,雲倚風問:“還能查到當年是誰率軍將謝勤帶走的嗎?”

“我問問看吧。”季燕然扶著他站起來,“這一攤爛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真是頭都要炸。”

“其實圓圓姑娘若肯代,事便會容易許多,可惜江大哥一直不許我們手。”雲倚風道,“不如再去試試,嗯?”

“淩飛一直將視為心腹,關係十分親近,驟然鬧出這種事,一時難以接,也是人之常。”季燕然與他往外走,“我也信月姑娘並非心思歹毒之人,淩飛既然想自己理,你還是多給他一點時間吧,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倘若清月出了事、星兒出了事,你也不想讓外人手,是不是?”

這……雲倚風點頭:“行,我聽你的。”

江淩飛還在忙著理家事,兩人便手牽手出門去吃晚飯。

離開那烏煙瘴氣的大山莊,心也好了許多。雲倚風在鋪子裡買了塊紅豆糕,熱乎乎捧在手中:“怪不得江大哥死活都不願意回來當掌門,這勞心勞力的,哪比得上王城逍遙快活。”

“他終究是江家人,總不能眼看家族敗落,自己卻還在外頭遊手好閒。”季燕然道,“也就辛苦這幾年吧,待家風肅清了,小一輩也長大了,便能將肩上的擔子卸下,繼續過他紈絝大的逍遙日子。”

兩人正說著話呢,“小一輩”就從前面走過去了,江淩晨依舊一,頭戴銀冠,獨有一份年人的英姿發,後帶著數十名武師,倒也有幾分模樣——但也僅是外在模樣了,裡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長大。

雲倚風歎一口氣,看著年背影,生生多出幾分老父親的愁思。

季燕然被他逗笑,也未去大酒樓,只尋了個僻靜的河邊小館,點一份銅鍋煮,二兩小酒,與他在這秋末的最後一場細雨中,吃了頓有滋有味的家常飯菜。

沙沙打在篷布上,店主人早已識趣地去了室,只留下兩位客人,坐在屋簷下相互依偎著聽雨,頭頂兩串紅燈籠晃啊晃啊,晃出一片氤氳的影子。

過了一會兒,季燕然問:“在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雲倚風懶洋洋閉起眼睛,“吃撐了。”

季燕然笑,手攬著他,有一下沒一下輕拍:“真想後這茅屋,就是我們的家。”自己已經解甲歸田,而他也不是風雨門門主,就是兩個普通的人,過著普通的日子,聽一會兒雨,就回去睡了。

“那不行。”夜風有些涼,雲倚風進他懷中,“這茅草房四風,我才不過苦日子。”

季燕然收雙臂:“嗯。”

反正家中錢財都歸你管,將要要過什麼日子,你說了算。

過了一會,雲倚風突然慨:“此時風雨瀟瀟,若再有一壺酒,一張琴,就更好了。”

季燕然收回思緒,將他打橫抱起來:“回家。”

“回家彈琴嗎?”

“江家正著呢,彈什麼琴,不準彈。”

“……”

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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