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朔的婚事已經定了?
這一點程兒是不知道的,難道是崔奕瞞著了,看向郝嬤嬤,郝嬤嬤也是一臉愕然。
“四小姐,您這話可不能說,四爺什麼時候訂了婚?崔府幾位爺小姐的婚事,侯爺都是要過問的,四爺怎麼可能私下定親?”
崔玉蘭也是滿臉躁意,
“三嬸,嬤嬤,我娘打算將我姨娘的兒嫁給我哥哥,這事我哥哥也是知曉的,只是還不曾過明路,現在我哥要守喪,誰知道三年后是什麼景,我也是替哥哥擔心,想用生辰禮投石問路,若是人家堅定了心思最好不過,若是不,我也好與哥哥另做打算。”
程兒與郝嬤嬤相視一眼,明白了崔玉蘭的用意。
郝嬤嬤在一旁低聲稟道,“夫人,老奴想起來了,二夫人原先有個妹妹,嫁給了忠肅侯做繼室,生了一個兒,今年應該是十五歲了,先前這門婚事,侯爺好像也問過,二老爺和二夫人定了心思,侯爺便不打算管。”
程兒沉沉嘆了一口氣。
若是任由崔玉蘭派人送禮,顯得崔家有些上桿子討好,到底有些掉臉面,可不管不問也不。
“這樣吧,我晚上問過你三叔,再酌理。”
末了,程兒又補了一句,
“月例銀子還是還給大家,若是真的要送禮去,我會你三叔來置辦。”
崔玉蘭聽著便急了,“三嬸,明個兒便是表妹的及笄禮,我和哥哥守喪不能參加,怎麼著都得派人去的,三叔日理萬機,萬一耽擱了怎麼辦?”
崔玉蘭是擔心程兒與崔奕不將這事放在心上,這可是二房唯一的機會了,哥哥若能娶王家的表妹,今后也有人幫襯。
正當程兒為難時,一穿著黑長衫的高大男子闊步走了過來。
他眉目微斂,神冷淡,也不看程兒,是立在一旁恭敬行了一禮,
“給三嬸請安,妹妹們若是有什麼事冒犯了三嬸,還請三嬸海涵,莫要與們計較。”
程兒便知崔朔是聞訊而來,定是以為要懲罰幾個侄。
現在也沒什麼不好面對崔朔的,是長輩,得心平氣和置這件事,
“你誤會了,們沒有冒犯我,四爺,你是二房的嫡子,也是當家的人了,后宅的事,你這個哥哥也要管著些,莫要幾個妹妹吃苦,甚至還得旁人來替你心。”
崔朔聞言瞇了瞇眼,瞥了一眼崔玉蘭,崔玉蘭當即支支吾吾,紅著臉心虛地別過臉去。
“我知道了。”他神冷淡應付道。
程兒瞅著他這副神,就知道沒把的話放在心上。
其實崔玉蘭說得對,二房后宅得有個主人,不僅是崔朔,就是三爺崔閔的婚事都該定下來,只是還有三年的喪期,哪個樂意等那麼久。
“四爺,你的婚事是怎麼想的?你若是有心,我便跟你三叔提,讓他幫著你將王家的婚事定下來。”
崔朔聽了這話,心中募的生出一躁意。
倒是好,如今擺起長輩架子來手他的婚事了?
如果不是,他至于現在還沒婚嗎?
他今年都十八了。
崔朔忍著心頭怒火,從牙里出幾個字,
“不牢三嬸費心,我的婚事我心里有數。”
崔玉蘭見狀頓時急的跳了起來,
“四哥,什麼有數,你就是不想娶王家表妹,王表妹要相貌有相貌,要世有世,你若是把錯過了,再也不會遇到這麼好的姑娘了!”
三年后的哥哥該二十一了,年紀也大了,好人家的姑娘肯定嫌的。
哥哥又不是三叔,位高權重,人家搶著要嫁。
崔玉蘭急得要哭。
崔朔聞言面瞬間鐵青,一個銳利的眼神瞪了過去,崔玉蘭委屈地哭了出來。
程兒瞅見這兄妹倆的眼神便知,崔朔肯定是不想親。
必須讓崔朔認清形勢。
“四爺,你可是二房唯一的嫡子,家里姐妹兄弟都要靠你撐腰,宅也得你的媳婦來當家。我知道你不樂意聽我教訓,我也不會多說,你自個兒得有數,你不能再任了。”
程兒說完這話便起,帶著人離去。
崔朔的事,不好多管,點到為止。
崔朔這才緩緩抬眼,目深邃盯著程兒遠去的背影,直到那道影轉花園里不見才回神,扭頭神嚴厲看向自己妹妹,
“是你在面前提了我的婚事?”
崔玉蘭被他戾的樣子嚇到了,
“我.....我也沒辦法......”
但想起剛剛崔朔看程兒的眼神,崔玉蘭又跳了起來,哭著求道,
“哥,你不能這樣子,你總不至于一輩子不親吧,爹爹是什麼下場,你還不明白嗎?我們二房已經這個樣子了,哥哥你千萬不能做傻事!”
“若是三叔知道,你沒有好下場,我們已經失去了爹娘,不能再失去你!”
擔心崔朔惦記著程兒。
崔朔聞言深深閉上眼,許久才平復心,
“我知道,王家的事,不用你心,我去派人過去。”
崔玉蘭聽到這里,長長吁了一口氣。
清暉園這邊,崔奕晚上回來,程兒便把今日的事告訴了他,
“侯爺,二房的事,您得管著點,咱們不能牽連孩子。”那幾個姑娘瞧著實在是可憐。
崔奕抬眸看,見小妻眉頭蹙,最是善不過,總是見不得人吃苦,便開解道,
“兒,你真當我糊涂不管事了?我心里門兒清呢,之所以這幾個月撂下不管,也是想給們所有人教訓,人不吃苦,便不知道犯錯的代價,現在們嘗到了苦頭,今后就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程兒聞言一陣愣神。
難怪今日過去二房,們一個個畢恭畢敬的,對比往日都要敬重,顯然是吃了大虧不敢再得罪。
不得不說,崔奕總是走一步算三步,將人心拿得清清楚楚。
有這樣的男人,是三生有幸。
程兒靠在他懷里,
“既然這樣,我就不管了,全憑侯爺去安排。”
崔奕失笑,手開始不老實在上游移,
“我什麼時候讓你過心?不過遇到了事,該管還是管,你的份擺在那里,也得在別人面前立規矩。”
崔奕這話沒料錯,次日清晨,二房的幾位姑娘便結伴來給請安,程兒自然是開心接待了們,各自賞了不好東西。
大家歡歡喜喜的,心里暗道著,若是討好了這位三叔母,將來婚事也有人做主。
原先韓嬤嬤被袁氏牽連,被罰著去干活。
程兒將了回來,囑咐依舊料理二房的事,又掏了些私房銀子給韓嬤嬤,該置辦的置辦,吃穿用度不能虧了幾位姑娘。
韓嬤嬤激不已,哭著跪下來,
“夫人真是心善,菩薩一定會保佑您長命百歲,兩位小主子也會健康平安的。”
程兒與韓嬤嬤有舊,待自然與旁人不同。
自此韓嬤嬤也一心一意當差,二房的姑娘都個個敬重程兒。
日子悄然而過,程兒子越來越笨重,
“這一回肯定是懷了個姑娘,你們瞧多乖呀,也不鬧騰,懷瑾瑜時,他半夜都要把我提醒,這個小丫頭倒是娘親。”
程兒扶著肚子在屋子里走來走去。
四小姐崔玉蘭帶著妹妹來看程兒,都笑著道,
“那肯定是個妹妹了。”
不料小瑾瑜很不開心地走到程兒跟前,抱著的肚子嗅了嗅,一本正經道,
“娘親,你錯了,這不是妹妹,里頭是個弟弟!”
“啊?”程兒錯愕,略有失,
郝嬤嬤知道程兒心心念念要個兒,便笑著把瑾瑜給牽開,
“張老太醫都給您把脈了,說是個姑娘,肯定沒錯的。”
程兒失笑點頭,“沒錯。”
前不久江燕給皇帝誕下了皇長子,滿朝文武歡騰不已,皇帝對江家和程家越發青睞,就連哥哥程云也被提拔為南軍副都督,為徐淮之下的軍中第一人。
很快崔奕也會除服朝,程兒覺得日子再沒現在這麼好的,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生下來,一切萬事大吉。
只是臨近產期,程兒心里忽的七上八下,莫名的就張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電腦出問題,重裝系統,弄了一天,把我整崩潰了,晚了點,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