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數十道目一齊向我,但我卻一點不覺焦灼,心出奇的平靜,就算王亞東帶人惡狠狠的朝我走來,我也沒有覺慌張,只是坐在原位,靜靜的等待他們的到來。
很快,王亞東就來到了我旁,不過,他沒有立即打我,只是坐在我的桌子上,很隨意的揮了下手,把我頭頂的鴨舌帽給搞飛了,再邪惡的盯著我,道:“吳賴,好久不見了,還好嗎?”
頓時間,我亮堂堂的頭暴在了全班人的目之下,引起一陣哄堂大笑,每個人都笑的肆無忌憚,笑到無限暢快之后,大家才停了下來,然后面帶期待,翹首觀。
我沒在意旁人是笑還是哭,我只是淡然的盯著眼前的王亞東,確實,他的變化很大,比起以前,他變得更加恐怖可怕了,但我卻依舊心如止水,對于現在的我來說,真的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到害怕的,我捅過人,也自殺過,死都了小事,還能有什麼大事。
我們就這樣,對了許久,許久過后,我才對著王亞東微微一笑,道:“我還好!”
王亞東微微咧起,戲謔道:“看起來是不錯,紅滿面,氣很好,還長了點,看來神病醫院的伙食不錯呀!”
我波瀾不驚道:“嗯,還可以。”
看我這麼平靜,王亞東的眼里突然閃出了一,他一邊點頭一邊道:“果然是越來越有種,好,好,好,我就喜歡和有種的人玩,接下來的生活一定非常有趣。”
或許,大家一開始都會以為,我和王亞東一相遇,便會大打出手,刀劍影,但誰能料到,我們兩個竟然跟老朋友敘舊一樣,在這談笑風生,只不過,這平靜的背后,暗藏著洶涌的浪,我看的出來,王亞東已經快沒耐心了,就要發了。
但我依然不在乎,依舊古井不波,道:“我后悔了!”
聽到這,王亞東和他后的狗黨都忍不住笑了,那個陳濤更是樂的拍王亞東的馬屁道:“東哥一出馬,這小子果然就慫了,懦夫就是懦夫,再裝,也改不了這本。”
王亞東得意的瞥了一眼陳濤,隨即又對著我,輕狂道:“后悔?你覺得,現在后悔有用嗎?晚了!”
我一本正經的看著他,鄭重道:“嗯,這三個月來,我一直很后悔,后悔我當時下手太輕了,沒把你給捅死,可惜!”
我這句話,就像火藥引子,直接把王亞東給氣炸了,他猛地出手,一把揪住我的領口,把我從座位上提了起來,氣急敗壞道:“你TM的是不是真的想死啊?”
由于他太激,說話的時候都口水四濺,噴了我一臉唾沫。
我出一只手抹了把臉上的口水,另一只手悄無聲息的到兜里,拿出我早前準備好的彈簧刀,打開。
立刻,鋒利的刀鋒在日燈的映下,寒閃閃,一下閃到了王亞東的狗眼,嚇的他連忙松開我,從桌子上跳了下來。
跳下來的那瞬,他隨手從桌面上抄起一本書,指著我,厲聲吼道:“你又想干嘛?你今天要是再敢來,我立刻弄死你!”
雖然王亞東說話依舊雄壯有氣勢,但我能覺到,他慌了,眼神中都帶了點恐懼之,就連班里的其他同學,也被我的舉嚇到了,一些膽子小的生,都不由的驚出聲了。
我無視他人的反應,直接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的解開了我上襯衫的扣子,出了我那排骨的膛。
看到這,一些生都的撇過了臉,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都搞不懂我到底要鬧哪樣。
我坦然的笑了下,然后用右手抓住刀鋒,在全班的驚詫目下,把刀柄遞到王亞東面前,嚴肅道:“你如果是個男人,你如果真想要我死,就接著刀,往這!”說著,我還用左手大拇指頂了頂我左口的心臟位置。
這一幕,讓全場駭然,連王亞東都呆住了,他估計怎麼都沒料到,我這個神經病會有這麼的瘋狂。
我不顧所有,繼續冷聲道:“但你要記住,下手一定要狠,別跟我捅你一樣,沒捅死,那樣的話,我也會報復你的,除非你晚上別合眼,否則我會讓你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我很清楚,到了這一刻,我沒有什麼能和王亞東拼的,唯有拼膽量,所謂的怕的,的怕不要命的,如果王亞東這一刀真捅下去了,我就當再死一次。但,如果他退了,那從今以后應該沒誰敢再惹我了,誰都會被我這個不要命的瘋子給嚇到。而且,我也幾乎敢肯定,王亞東就是欺怕的主,不然他不會一直揪著我不放,但卻被蘇雪靜表哥一下就震住了。
果然,王亞東立刻陷了為難,有點騎虎難下了,他憋的臉都扭曲了,青筋暴漲。
一時間,進,他不敢;退,他不甘。他都快憋瘋了,最后,他一咬牙,飛快的從我手上接過彈簧刀,怒喝道:“你TM的以為我不敢呢!”
說著,他一把抓住我的脖子,就要手。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上課鈴聲忽然響起,頓時,這硝煙彌漫的教室,一下恢復了寂靜,我能覺到,王亞東那繃的神經松了下來,這及時的鈴聲,給了他一個很好的臺階下,他馬上用彈簧刀指著我,狠狠的說了句:“下課給老子等著!”就帶著幾個狗黨,找了位子坐了下來。
說實話,這一刻,我也暗自松了口氣。
面對死亡,我終究還是有些畏懼,但我一點都不能表現出來,不然,一切都功虧一簣。如今的吳賴,一定要是不怕死的瘋子,才能把其他人嚇住,才能不任人宰割。所以,我繼續強裝鎮定,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慢慢的把扣子扣好,然后輕輕的彎下腰,撿起我那被王亞東幾人踩臟了的帽子,再用手拍打了幾下,便扣在頭上,安然的坐了下來。
這個時候,我似乎都聽到了某個生輕聲嘀咕了句:“好帥!”
很快,老師進來了,開始上課,我輕輕的翻開課本,認真聽講!
一下午的課,稍縱即逝,老師剛離開,王亞東幾人就圍了過來,坐在我附近的幾個同學立馬識相的讓出了一大片場地,班里所有人都跟約好似的,找好位子,擺好姿勢,等待著看一場彩絕倫的好戲。
整間教室,就相當于一個大舞臺,而王亞東,剛好就喜歡在舞臺上扮演萬眾期待的男主角,他邊的那幾個狗黨,很配合的做起了配角,其中幾個配角屁顛屁顛跑去把前后門給關好了。
一切都就緒之后,王亞東立馬掏出了我的那把彈簧刀,在手上把玩了幾下,再玩味道:“哼,不錯,跟我玩刀子是吧,跟我耍無賴是吧,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你?老子玩刀子的時候,你TM的還不知道在干嘛呢。你放心,我不會殺你,就你這麼個神經病,我可不想用我的命去抵你的賤命,但,我會每天玩你,玩的你生不如死。至于你說的找我報復,好,我就等著你來報復,老子不是嚇大的!”
說完,他直接晃了下手中的彈簧刀,對著他的幾個狗黨大聲吼道:“打,給我狠狠的打,出了事我擔著!”
那幾個人本來就看我不順眼,所以,王亞東一發話,他們立馬憤怒的朝我涌了過來,特別是跟我有過節的陳濤,他第一個沖過來,直接一腳把我踹在了地上,然后對著我狠踢猛踢,邊踢邊罵:“我讓你裝,我讓你裝...”
其他幾人也咬著牙,使出了渾的力對我拳腳相加。
我瘦弱的,生生的承著他們憤怒的拳腳,痛,痛的我覺腸子都攪在一起了,班里有些人似乎有點看不下去了,特別是徐楠,急的直接大:“王亞東,都是同學,用不著這樣吧!”
王亞東狠狠的瞪了徐楠一眼,隨即舉起手中的刀,咆哮著:“誰要多管閑事,就是跟我王亞東過不去,到時候,別怪我不客氣!”
徐楠被王亞東吼的不敢吭聲,其他人更不會去惹他,只冷眼旁觀著。
而我,疼的牙齒都快咬碎了,但我依然一聲不吭,相比從前,現在的我,力沒見長,卻多了幾分骨氣,就算再痛再難,我也不會求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角都滲出了,差點翻白眼了,那些人才停止了對我的毆打。他們一停,王亞東立馬走到我邊,用力踢了我一腳,惡狠狠道:“怎麼,服了沒!”
我無力的抬起臉,看著他,咧了咧,沒有說話。
頓時,王亞東的眼里就冒出了火,他再對著我猛地踹了幾腳,然后蹲下,一把揪住我的領子,咬牙道:“我問你服了沒?”
我角的弧度彎的更深了,在王亞東的猝不及防下,我直接沖他的臉吐了口水,沉聲道:“有種你就殺了我!”
這下,王亞東徹底的被我激怒了,他的眼通紅通紅,火沖天,怒火已經沖掉了他的理智,讓他瞬間瘋狂。
他猛然舉起彈簧刀,朝著我的大狠狠刺來,邊咆哮道:“你找死!”
我如今所剩的,只有不怕死的勇氣,我不能連這點都失去,即便要承無限的折磨,我依舊不想向喪心病狂的王亞東服,我不能再變回以前那個下跪鉆的慫包吳賴,無論如何,我都要堅持,堅持到大學畢業。
帶著這信念,我咬牙閉上了眼,等待下一刻的巨大苦痛。
但,我剛閉起眼,就聽到大門被踹開的劇烈撞聲,伴隨而來的是一個很隨意的問話:“請問吳賴在這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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