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獨自從後門回轉,半道遇上了三爺君維之,忙打個千道:“三爺安。”
君維之笑道:“從文哥哥,你今日沒事麼?來陪我練功好不好?父王總說你的武功很高呢。”
從文瞧了一眼君維之的侍衛盛青,陪著笑道:“對不住三爺,二爺還在等小的過去服侍,恕小的不能久留了。”
君維之有些不高興地嘟起小,“就陪我練一回嘛,盛青無聊死了,每回都讓著我,沒意思了。”
從文卻不願意,他若是陪三爺練功,還不得被盛青的白眼給淹死,當下不再理會,笑著打了個千,快步跑了。
君維之恨得跺了跺腳,“壞人!”然後回頭瞪了盛青一眼,“都是你沒用,你若是肯與從文一樣,我的武功也會進展很快的。”
盛青面無表地聽完,才回道:“小的不怕傷了三爺。”心裏反駁道:三爺您怎麼不認清自己的份,您是庶出的,要那麼出眾做什麼?我也是為了你好,免得日後王妃討厭你。
君維之跟盛青說不通,氣鼓鼓地跑回春鞠院。春鞠院是楚王爺兩位妾室的住,院子不大,正房是要在名義上留給王妃和王爺的,姨娘只能住在廂房裏。因為王姨娘生了三爺,住在了房間大且採好的東廂,馬姨娘住在西廂。
君維之跑回姨娘屋,大聲嚷嚷了一通,王姨娘怕死了二爺那個魔頭,忙喝道:“小聲點,從文是二爺的侍衛,你憑什麼指使他陪你練功?日後這種話說。”
其實君琰之和君逸之兩兄弟對君維之雖然沒有特別親熱,但也不薄,平常關心疼他的,楚王爺也沒無視這個庶出的兒子,有空的時候,也會過問他的功課和武藝,君維之本就沒力覺得自己是庶出的,與兩位哥哥有什麼不同,聽了姨娘這話,心裏就老大不高興,氣鼓鼓地跑了出去。
對面西廂的馬姨娘無兒無,非常疼君維之,見君維之不高興地嘟著小坐在遊廊的欄桿上,就走過去關心他,聽說只是為了從文不願陪他練功這等小事,就聲寬道:“從文必定是有正經事要辦,他畢竟是二爺的侍衛,下回有了空閒,一定會陪三爺練功的。”
君維之嘟著小道:“才沒有,我親眼瞧著他帶了兩個人,從風有閣拐出來的,去了後門之後,他就一個人回來了,肯定是他的朋友,他送他的朋友出府了。有時間陪他的朋友,就沒時間陪我練功麼?”
馬姨娘神一怔,“從文請了朋友府麼?他不過是個侍衛,哪有這種資格,三爺您是看錯了吧,應當是二爺的朋友吧。”
君維之立即不高興地道:“才沒有,那會兒我在陶然亭上,看得清清楚楚。若是二哥的朋友,怎麼會走後門呀,再說是從風有閣出來的,不是從夢海閣出來的。”
馬姨娘恍然一笑,“也是。”又寬了君維之幾句,拿出自己親手做的點心,哄得君維之高興了,才回屋休息。
夢海閣裏,俞筱晚著五個多月的大肚子,在暖閣裏來回走了幾圈,才停下來,求助似的問逸之,“你說,這事兒咱們告不告訴老祖宗?”
君逸之放下手中的卷宗,搖了搖頭,“越人知道越好。”
俞筱晚就不再問了,好奇地湊過去,“你在看什麼?”
“舉子們的文章。陛下要事先挑選出一些有真才實學的人出來。”君逸之邊看邊答,不過沒告訴,這一份是曹中妍的心上人,方智所做的文章。
俞筱晚見他在辦正經事,就不打擾他了,坐到短炕的另一端,拿過針線簍子,給小寶寶裳。君逸之本就不喜歡這種文職之事,看了一陣子,有些不耐煩了,他放下手中的文章,抬眸瞧了晚兒幾眼。俞筱晚的小臉在日下,顯出珍珠般的澤,廓優的側面,被日暈出了一圈,如同空穀幽蘭一般,寧靜而優雅。越看越,君逸之就從炕上爬過去,低頭輕輕含住了的。
俞筱晚微微仰起頭,迎合他突如其來的熱,君逸之吻著吻著,氣息漸漸重了起來,他略有薄繭的大手覆上晚兒的雪峰,或輕或重地起來,俞筱晚在他的挑逗之下,溫也漸漸升高,不自地手挽住了逸之的脖頸。
君逸之猛地放開的,將大手覆上突起的腹部,啞著聲音問道:“晚兒,你可不可以……嗯?我問過太醫,太醫說,只要小心一點,是可以的
俞筱晚小臉暈紅,心中猶如住了一隻調皮的小鹿,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好久沒有與逸之親熱了,也很想很想呢。俞筱晚垂下眼眸,輕聲道:“現在不行,怎麼……也得到晚上。”
君逸之的眼睛頓時亮若星辰,孩子氣地出小拇指,“好,說好了晚上,拉勾,不許賴。”
俞筱晚噗哧一笑,啐了他一口,“說好了就不會賴,可是你得輕一點。
君逸之笑彎了眼,連忙保證,“放心,我也心疼兒子呢,會輕的。”說著又狠狠地親了晚兒一陣,猛地彈開,誇張地道:“不行不行,我得出去,免得一會兒忍不住,就在這兒辦了你。”
說罷他跳下炕來,自己穿上鞋,親了親晚兒,就飛速地跑了出去。
許是剛才那一聲得太大了,守在外間的丫頭婆子們,見到君逸之時,表都有些不自然,臉皮兒薄的都紅了面頰。
君逸之也不在意,披上大氅就出了院子。他的書房就在夢海閣的一進東廂,因他平日來得,此時書房裏沒有生火盆,從文忙讓婆子們生幾個火盆來。君逸之一想到自己素了好幾個月,今晚終於能有大餐吃了,就有些興得找不著北,也是熱流翻滾,偏偏還得抑著。
從文無語地看著主子拿起書架上的書,一本一本翻著,卻明顯一個字沒看進去,只翻了一翻,就隨手丟在一旁,另外再拿一本翻,沒奈何地道了一句,“主子,整理書架很麻煩的,您若是沒有想看的書,不如去練武場練練功呀。”
君逸之回頭瞪了從文一眼,“不行!我要保留力。”
從文怔了一怔,隨即紅了臉,尷尬地轉過,看向門外,揚聲問道:“火盆還沒來麼?”
君逸之忽然促狹地一笑,走近從文問道:“小文文,你不會還是子吧?爺我在伊人閣辦事的時候,你沒趁機……嗯?”
那尾音一揚,說不出的曖昧,從文的臉燒得愈發厲害,藉口去催火盆,狼狽地跑了出去,君逸之被他逗得哈哈大笑,忽然覺得鼻端一熱,手一,呔!居然流鼻了!他看著手指上的痕,挑眉邪邪地一笑,小晚兒,晚上可得讓你好好幫我滅滅火。
正四扭頭找著帕,就聽得門外有人輕稟,“二爺,奴婢送火盆來了。”
“進來。”
門簾一換,良辰端著一個大火盆走了進來,的小臉被炭火烤得紅撲撲的,鼻尖上還有一層細小的薄汗,大約是無力,雪白的貝齒咬著紅潤的下,袖挽上,出一小節雪白的手臂,費力地走了進來。
君逸之往榻邊一指,“放那吧。”
良辰忙將火盆端到榻邊放下,用火鉗將炭火拔了拔,讓火更旺一點,這才走至君逸之的邊,福了福,微著道:“二爺,火盆放置好了。”
“嗯。”君逸之拿鼻音應了一聲,垂眸看著眼前的人兒。
不可否認,良辰的相貌是十分出的,氣質也很不錯,俏麗而不俗,若不是有張賣契,你要說是大家閨秀,也是可以的。
良辰察覺到二爺的注視,心跳如鼓,小臉上綻開一抹的笑容,聲問道:“二爺,奴婢給您沏茶。”
“唔。”君逸之仍然是單章節應了。
可是在良辰聽來,卻有如天籟,忙挑了簾子出去,不多時,在夾間裏沏了一壺滾茶進來,取過小圓桌上的琉璃茶盞,盛了一杯,也不用託盤,拿雙手捧著,扭著腰肢,嫋嫋婷婷地走近君逸之,含帶怯地垂眸道:“請二爺用茶。”
君逸之卻沒接過茶杯,轉往書桌後的高背雕花楠木大椅上一坐,兩條長十分愜意地往書桌上一擱,挑了眉,輕佻地上下打量良辰,裏調侃般地問道:“你什麼來著?”
良辰激得聲音都抖了,“奴婢良辰,是二夫人的陪嫁丫頭。”邊說,邊抬眸迅速看了君逸之一眼,又慌忙怯怯地垂下,神態更顯得人了。
君逸之憾似的道:“你平時都在哪裡當差,我怎麼沒見過你幾次啊,上回我還問了晚兒來著,卻說想不起是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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