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惠妃的聲音沉靜,甚至連尊稱都忘了:“陛下,是我的親人,不管做錯了什麼,我都要護著,請您看在我這麼多年來心侍奉,郭家對您又是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我的侄!”
皇帝定定地看著郭惠妃,這麼多年來的子雖然倔強,卻從無忤逆之舉,可是如今居然為了一個小小的郭嘉也敢如此大膽!皇帝暗的神恢複了平靜,他冷冷地道:“來人,將郭惠妃拖出去,杖責五十,以示懲戒!”
五十廷杖可輕可重,還要看這打板子的人手上的力度,而在場眾人心裡都明白皇帝這是要賜死郭惠妃,而且不留毫餘地。
郭惠妃只覺得腳下綿無力,一顆心往下墜了又墜,一咬牙,語氣裡卻帶著十分的堅強,冷聲道:“陛下若是要賜死我,我別無二話,因為今日是我忤逆在先,可嘉兒是無罪的,陛下若是有什麼火氣,就沖著我來發,沖著郭家去發吧!無論如何也不該為難一個孩子!”
聽這麼說著,李未央卻是更加的驚訝,只覺到底是輕看了這位姑母,以至於見到如今的堅強,幾乎不敢相信。說完了該說的話,郭惠妃面如止水,寧靜得仿佛一雕像。旁邊的太監已經過來拉,郭惠妃轉過頭來著李未央,面上卻是笑著,藏在寬大袖上的手地攥住,低聲道:“嘉兒,姑母對不住你,不能保護你。”
李未央輕輕地一笑道:“姑母,有你這一句話,嘉兒便已經足夠了。”
皇帝最見不得看到別人要好,哪怕是親人之間的也讓他覺得異常刺目,厭惡到了極點,不由厲喝了一聲,出旁邊的寶劍,劈頭就向們二人斬了過來,李未央一把撥過郭惠妃的子,擋在的面前,只等著這一劍破空而來!誰知這一劍遲遲都沒有落下來,李未央睜開眼睛,只見到元烈目冰冷,地抓住了劍尖,轉瞬之間他的手上已經是鮮淋漓。
元烈此刻表十分可怖,眼中滿是殺氣,手更是一不,半點也沒有挪開的意思。
皇帝面一沉道:“你這個孽障,要做什麼,竟敢阻攔朕!”
元烈冷冷地道:“陛下,敢問郭嘉犯了什麼罪名,你為什麼要死?”
皇帝大怒,道:“朕要做什麼,何必向你們解釋,一個個都要造反不!”
元烈回了手,隨手拭在肩膊的錦繡袍子上,像是覺不到疼痛一般:“造反又如何,天地不仁,以萬為芻狗,難道陛下做出這樣毫無理智的事,為臣子,就不可以死諫麼?”
“死諫?”皇帝突然冷笑了起來,這個兒子如今可是半點都不聽話,甚至敢為了一個人跑過來跟自己大呼小的,還死諫!他瞧對方分明是一副要殺人的神。他剛要說什麼的當口,卻突然覺得頭部傳來一陣的劇痛,下意識地手一松,那把長劍啪地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整個人竟倒退了三步,從外人看來定會以為他被元烈所傷。說時遲那時快,旁邊立刻閃出了一道黑影,那黑影飄而上,與元烈纏鬥到了一起。
李未央分明瞧見來人一灰,顯然剛才一直守護在這書房裡,沒有陛下的旨意不會隨便出現。這時候瞧見皇帝後退三步,必定是誤以為元烈襲擊了他。灰人出了長劍,轉瞬之間向元烈攻擊了過去。那人一手長劍使得淋漓狠辣,輕功又好,轉眼之間,整個書房都是劍。元烈瞧見眼前似有一道閃電劃過,劍鋒撕破了寧靜,從他面前直刺向自己,一時竟然被這強烈的勁氣得連退數步,元烈立刻意識到此人就是自己的**——皇帝邊的第一高手秦風。當年皇帝曾經派他來教習過自己兩年武藝。這秦風武藝高強又十分狠辣,尋常人絕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元烈還是師從於他,所有的劍路對方都是一清二楚,所以這一回還未開始,似乎勝負已分。
“叮”的一聲,秦風長劍刺向元烈前,卻未能刺,劍刃陡然彎起,生生給了元烈一擊,元烈噔噔退後幾步才堪堪站住,卻神寧靜,明顯沒有大礙。那秦風輕聲咦了一句,想是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劍氣居然刺不穿元烈的軀。按照道理他深知元烈的武功路數,應該一劍就能穿破綻,不過也不要,他二十招之就能將對方**!他長劍一揮,又攻了上來,元烈不再多話,對方當然不知道他帶了護心鏡,以至於能夠擋過這前一劍,可是卻也被此人淩厲真氣擊傷肺腑。元烈突然騰空而去,再次避過對方這拼盡全力的一劍。
轉瞬之間,兩人已經在書房過了數招,以至於勁風掃過的地方,所有的古董玉都跌落在地上碎了一地,那些剛才還十分囂張的太監全都躲在一旁,生怕被劍氣所傷,場面極為可怖。
李未央連忙攙扶著郭惠妃閃避到了一邊,看著場中兩人激烈的纏鬥在一起,眉頭皺得越來越。
皇帝冷笑了一聲,從旁邊站了起來,他瞧著這一幕,目幽深,卻不肯開口阻止,顯而易見他是要讓秦風給元烈一個教訓!
就在此時,秦風怒喝一聲,突然沖天躍起,這一劍來勢洶洶,眼看要穿破元烈的肩膀,誰知就在他快要功的時候,一道烏忽的從對面反彈而出,直他的咽,他嚇了一跳,連忙避開,不由惱怒道:“殿下用這種手段也太下作了!”
元烈長玉立,微微一笑道:“**你曾經說過我劍意不強,對敵的時候難免吃虧,提醒我要準備些防之,我這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在做!”秦風原本是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可是他絕沒有想到元烈竟然早有準備,說話之間元烈淩空一轉已經將第二枚暗擲了秦風的手臂。秦風來不及閃避,竟然中了暗,只覺得渾發,一下子栽倒在地上。元烈冷冷一笑,上前一腳踩在秦風的膛之上,就像是獵人踩著一只中了箭的獵,俊的面上散發著勝利者的芒,大笑著道:“**,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有這一天,只怕你也想不到吧。”
秦風目中出現怒火,雖然疼得冷汗直流,但是卻絕不肯發出一之聲。
皇帝看到一切局勢發展,突然拍了拍手,笑了起來:“好,不愧是我的兒子,連自己的**都敢手!”
元烈那一個暗是一種三寸長的鐵針,由鋼制,打磨得十分雪亮,秦風中了一只已經是流不止,而且流出來的都是黑的,李未央只瞧了一眼,便知道元烈在暗之上淬了劇毒。此刻,元烈走到的邊聲道:“你沒事吧。”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我沒事。”還沒說完,就看見剛才要灌藥的太監想要從門跌跌撞撞的爬出去。元烈冷哼一聲,三兩步上前一把倒提起那太監的領子,冷道:“你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瞞著我置我心的人,著實該死!”說完這一句,他手起劍落,那一顆人頭已經一下子滾在地上,咕嚕嚕一直滾到了皇帝的腳邊上,鮮沾染了青磚,十分駭人。郭惠妃幾乎腳,被李未央一把攙住。
皇帝大怒道:“元烈,你好大的膽子!”
元烈面不變道:“陛下息怒,是微臣的不是,只不過為了保護心之人一時急而已,還請陛下不要怪罪!”他這樣說,面上卻沒有一歉疚的意思。
皇帝自然是異常憤怒,但是想到元烈是自己最心的人生下的兒子,自己若是置了他,將來這帝位又要傳給誰呢?不要說宰了他,就算是懲罰都要掂量一下,他盯著對方,心頭惱怒到了極點,卻足足有半刻的功夫都沒有說話。
這時,李未央聲道:“旭王殿下,都是我不好,得罪了陛下,陛下也是因為此事和我生氣,才會一時急要死我,若是殿下覺得可以,讓我給陛下賠個不是,相信陛下定會饒了我的。”這話是給皇帝一個臺階,若是不肯下,那就是父子相爭的局面。
皇帝的眼睛意外地看向了李未央,李未央同樣盯著皇帝,目之中流出的卻是一種威脅之意。很顯然,皇帝想要殺自己非常容易,猶如碾死一只螞蟻一般。可是,一旦他真的殺了自己,也就等於永遠失去了這個兒子,看來他是無論如何都狠不下這個心了。李未央再明白不過,只要元烈的心在的上,皇帝哪怕翻出天去也沒有用。可是李未央不希鬧到那一步,真的急了,元烈絕不會再認他為父親,只怕還要背個弒父之罪。
皇帝沉地盯著李未央,良久才按捺下心口的鬱鬱之氣:“既然郭小姐如此明白事理,那朕就不與你計較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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