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看了一眼李未央,卻是輕輕一歎,道:“我此去十分匆忙,有很多話想囑咐你。如今家裡人人都捧著你,尤其是你母親更是由得你作為。可是嘉兒,父親必須對你說,你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很快就要便要為人妻、為人媳、為人母,雖說旭王對你一片深,但他也是天之驕子、王者之尊,你要記住他的路注定不會平順。你若真的選擇了他,便要做好充足的心理準備!不可以再這麼任,做任何舉之前都要替他想一想,不能只顧著一時怨憤隨而為。”
聽到素來威嚴的齊國公說這樣的話,李未央就是一愣,沒有想到齊國公竟然會這樣苦口婆心地勸說,顯然是擔心自己作出什麼錯誤的決定。輕輕地笑了,慢慢地道:“父親您放心,嘉兒不是糊塗的人,會牢記你的囑托。”
齊國公點了點頭,看一眼卻又言又止,“我走之後,你要好好照顧你的母親,不要讓過分擔心。”
每一次齊國公出征郭夫人都會十分憂慮,李未央輕聲道:“兒明白,請您放心!”
齊國公沒有再說什麼,他知道這個兒十分的聰明,比他所想象要更加伶俐。知道該如何事的,可又是否知道皇帝早已經下定了決心,非要迫著元烈走上那一條路不可?齊國公雖然是一個敦厚的人,但他並不是一個蠢人。連他都看得出來的事,裴皇後和太子能看不出來嗎?他們遲早有一天會和元烈決一死戰,到時候李未央又該作出怎樣的選擇。若是真的幫著元烈繼承了皇位,只怕也要踏上萬人的骨殺出一條路。他幾乎可以想見這個兒未來的路是多麼的艱難。齊國公最終搖了搖頭,轉離去。
在齊國公的軍隊離開沒有多久,宮中卻又傳來了消息,而消息傳來的那一刻,李未央和王子衿正在涼亭之中飲茶。趙月急匆匆地進來,低語道:“小姐,陛下患了疾病,如今已然臥床不起。”
李未央手中茶蓋就是一頓,隨後和王子衿換了一個眼神。
王子衿率先問道:“什麼病?”
趙月卻是輕輕蹙起眉頭,道:“這,奴婢也不是十分清楚。只聽到有宮人說是陛下長年累月的頭痛癥又發作了。只是這一回似乎較往日格外厲害,竟然連床也起不來了,更別提上朝理政……”
王子衿沉道:“這麼說,如今朝政倒是掌握在裴後的手中嗎?”
趙月立刻道:“這倒不是,裴後畢竟只是後宮婦人,朝中還有文武百。雖然齊國公和鎮東將軍不在,可反對裴後幹政的人也大有人在。各大世家都蠢蠢,裴後想必一時也不會作出大攬朝政的舉。”
趙月的這一番分析說的倒是頗有道理。李未央沒說什麼,王子衿反而驚訝地看了趙月一眼。邊的丫頭倒是文武雙全,卻很有這般見地,可見李未央真的很獨特,竟將一個婢訓練的如此思維敏捷,一下子就想到了事的關鍵之。
郭澄和郭敦隨同齊國公出征,唯獨剩下郭導一人在齊國公府料理門庭。他顯然也是剛剛得知了這個消息,一路匆匆而來,風塵僕僕道:“嘉兒,你應該都知道了吧!”
王子衿看見郭導,眉頭便是一皺。向來不喜歡這一個人,可是最近這些日子卻因為和李未央走的很近,不得不經常到。輕笑:“五公子來晚了,這消息一經了舊聞。”
郭導瞧見王子衿,面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神,只是著李未央道:“這件事不對,咱們要早作打算!”
王子衿心下微疑,不由出口問道:“哪裡不對?”
郭導漆黑的眸子裡躥起火:“先是旭王元烈被調離出京,鎮東將軍也與他一同出發,接著又是父親和兩位兄長一同離去,不會太過湊巧嗎?”
王子衿深深地看進他的雙眸,卻是駁斥道:“兩國戰自然是雙面敵。派出朝中最能用的武將,又有什麼奇怪?我父親是朝中肱骨之臣,若無他支持大局,難道要旭王一個沒有打過仗的人去抗敵嗎?他年紀太輕,自然需要我父親坐陣。而西面戰場也是一樣,草原雖然人數不多,可他們對於地形十分悉,又擅長打遊擊戰。經常是攻擊了一個城鎮,搜掠一番,便又隨之消失。只有齊國公這樣富有經驗的老將才能鎮得住他們,一舉獲得勝利,陛下的決定並沒有什麼不對,你有什麼好懷疑的?”
王子衿的分析很對,在朝中最適合打仗的就是齊國公以及鎮東將軍。皇帝的安排看起來恰恰是合合理,可是郭導卻總是覺得很是不安,他約約察覺到這一切的背後似乎醞釀著一個謀,而這個謀必定和齊國公府有關。不!或者說是和李未央有關,他轉頭向李未央鄭重道:“不管怎麼樣,最近這些時日還是多加小心為好。依我看,你不要隨便出府!”
李未央還沒有說什麼,王子衿已經冷笑一聲道:“這等捕風捉影的猜測五公子居然都說得出口,還真是讓我小瞧你!”
郭導橫了一眼,道:“危急時刻自然應當急理,陛下突然病了,恐怕裴後會更加囂張。若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或者借此將齊國公府拖什麼陷阱,王小姐你又能負責嗎?”
王子衿目一凝,看著郭導神冰冷地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難道躲在家裡就能避過了?”
郭導神變得十分冷漠,他不喜歡眼前這位王小姐,因為對方過於驕傲。尤其是看人的那種矜持的眼神總是他上發,所以他將的話置之不理,只是一味向著李未央道:“我說的話,嘉兒你都聽見了沒有?”
心中似乎有一線被穿起來了,李未央淡淡點了點頭,卻是喝了一口茶才幽幽地道:“我自然是聽見了,五哥不必憂心,王小姐說的也沒錯。這一次裴後的確是想要有所行。不,更準確地說,是想要一舉收拾了齊國公府!”
王子衿心下一跳,搖頭道:“這不是過家家,是三個國家之間的戰爭,頃刻之間就會橫遍野、流河,我不信弄出這麼大靜只為你一人!”
李未央笑了笑,語氣諷刺:“為我?這自然不會的,對於裴後來說,這回除掉我可能只是順手而已。”說著,只是慢慢放下了茶杯,歎息一聲道,“慢慢來,不急,總會讓咱們知道想要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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