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未央的笑容卻是更加溫和，神平靜道：“我再說一次，你想去就好好的去，不必擔心我。我若是沒有自保的能力何至於活到今天？更何況還有齊國公府在，總不至於我被人吃了！”

聽到這裡，元烈心中卻是又痛又急，他恨不得把李未央一起打包帶走才好，可他更知道戰場之上刀劍無眼，那才是真正危險的地方。若是為了李未央好，應該將留在齊國公府。畢竟有齊國公在，再加上李未央自己的謀略和聰慧，一時還不會有什麼事。只要他速戰速決，盡快結束戰爭回到李未央的邊，一切就會平安無事。他不想管那個人的，骨子裡的恨意一天都沒辦法磨滅，但在看到那頹唐蒼老的神，他一瞬間搖了。

他的確承擔了旭王高貴的份，應該給對方一些回報，他這樣告訴自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頭仍舊躍著一不安，他咬了咬牙，道：“不，我不能離開大都，也不該離開你的邊！”

李未央眼睛中閃著芒：“不敢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樣的元烈連我都會瞧不起！”

郭導心中更加焦急，他沒有想到李未央竟然出語如此嚴厲，非要著元烈上戰場不可。他想要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卻又不住了口，只是默默地看著這兩人。

元烈著李未央，目之中深無限：“你真的希我走嗎？”

李未央眼眸進他的眼底：“是，我希你遵從自己的心意，想去就去吧，不管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向你保證自己不會到毫損傷。”

元烈心頭一，下意識地便握住了李未央的手，而旁邊的郭導已然別過頭去，這種場景不是他應該看的。

元烈地握了握李未央的手，口中只是輕聲地道：“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平安歸來，守在你的邊再也哪裡都不去。”

李未央點了點頭，良久無話，最終只是目送著元烈遠去。知道元烈是要進宮去向皇帝請命，而這一去，也知道對方必定會功的。

郭導惱怒地道：“你明知道皇帝這麼做是為了激元烈，為什麼還要讓他離去？”

李未央看了看郭導一眼，卻是輕聲地道：“那個人畢竟有著和他非同一般的關系，不管他上說的如何強，緣是不可阻擋的，我還從來沒有見他出這樣的神。”

李未央深知皇帝所用的不過是哀兵之策，但是他此番將元烈調離大都的真正目的是為了讓他去戰場上曆練。如此高位，這是必不可的鍛煉。尤其是元烈在軍中並無基，若是這一回他能夠牢牢把握住軍權借以挾制裴後……其他王爺甚至是太子都已經進宮要代替皇帝駕親征，可是卻無一人獲得皇帝的準許，這反而是最好的機會。

郭導開口道：“我真不明白你心中到底如何想，缺了元烈，你邊的不穩定因素會越來越多，我最擔心的是你的安全。”

李未央莞爾一笑，道：“不是還有父親和你們在我邊嗎？我不擔心別的，只希元烈能夠平安歸來。”

李未央所料不錯，皇帝果然準元烈所奏，甚至不顧朝臣的反對給了他副元帥之職，並且命令鎮東將軍王瓊作為主帥，一同前往援救大將軍王恭以解邊境之圍。

軍隊離開大都的那一日，百上千的百姓將大道的兩側得水泄不通，但凡可以看見這條道的樓閣，都早早被人滿。李未央居高臨下，清楚地看見大軍出城的盛況，一聲低沉肅穆的號角響起，整個大都都在一瞬間肅穆下來，似乎暗了下去，空氣中有一種人的寒意。

元烈重甲佩劍，端坐在披甲戰馬之上，聽到號角之聲，他突然勒韁住馬，右手略抬，後眾將立時駐足，行止果決之極。由主帥王瓊為代表，眾將士下馬向城樓方向遙遙下拜，意謂向君主告別。太子代替皇帝敬了送行酒，隨後整個隊伍重新整裝，元烈一馬當先提韁前行，後隊伍依序而行，步伐化一，每一聲蹄響都徹整個大都。他離李未央如此之遠，遠得看不清面目，後無邊無際的黑甲士兵在下閃爍著金屬的寒，遙遙去竟以讓人生出迫窒息之。

此時的元烈，和認識的那個人截然兩樣。他的上有一種熾烈而淩厲的芒，無形中迫得人無所遁形。李未央一語不發，緘默地著眼前的一幕，手指輕輕地握欄桿，指尖發白，的心中掠過莫名的緒，仿佛是有些悵惘，卻又有些欣，竟從未有過這般滋味。

旁邊的郭導看著，輕輕一歎道：“現在後悔了？”

李未央回過神來，微微一笑：“我從來不會後悔，不管作出什麼樣的決定。”

郭導搖了搖頭，卻是淡淡地道：“這一回鎮東將軍王瓊作為主帥率領三十萬大軍要去解救邊境之圍，王季也跟著去了。但是據我所知王子衿並沒有離去，還在大都之中。”

李未央點了點頭：“如今大將軍不在，王瓊也要離開，要鎮守王家的只剩下王子衿了，若是也走了，這事可就難辦了。”

聽見李未央這樣說，便是心中有數，郭導輕輕微笑了一下。

李未央轉頭目送著那支隊伍緩緩地離去，目卻變得幽深了。

元烈大軍遠去，只是因為一路路途遙遠並無確切戰報傳來。而這時候大周卻又發生了異，草原的新任大君突然被人誅殺，殺人者便是曾經被皇帝驅逐到偏僻草場的三王子。聽到這個消息，阿麗公主先是震驚，隨後便是不知所措：“嘉兒，現在我該怎麼辦？”

李未央輕輕搖了搖頭，道：“阿麗公主又何必如此驚訝，你那三哥並不是個尋常的人，他又怎麼甘心守著一片寂寞的草場了結殘生，不過是遲早的事。”

阿麗咬了牙關道：“可他萬萬不該對大君手，是大君可憐他才將他招了回來並許以信任，還將三千鐵騎給了他。卻不料他得到軍隊的第一件事便是勾結王叔誅殺了自己親兄弟以奪得大君之位，三哥怎麼變得如此狠辣？可……你說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我不能再留在郭家？”這是擔心自己會給齊國公府帶來患。

李未央微笑道：“永寧公主是燕王妃，又是大曆公主，可是兩國戰陛下也沒有因此遷怒於，甚至在驅逐那些大曆人的時候對格外開恩。你畢竟只是個子，不涉其他，這件事於你沒有多大幹系的，安然住下就是。”

阿麗公主張的神稍緩，抬眼卻瞧見郭敦在一旁神凝重，不由道：“你又怎麼了？”

郭敦一驚，才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對方，猶豫了片刻，不知道該怎麼說。旁邊的郭澄主替他說道：“草原三王子膽敢奪位是到大周的支持，再加上之前越西和草原的結盟……恐怕事不妙！”

阿麗公主的眉頭地皺了起來，驚慌地看著李未央，道：“嘉兒，咱們該怎麼辦？”

李未央目中流出一惋惜：“軍隊作戰之事我並不懂，我只知道恐怕這一回父親和哥哥們也要上戰場了！”

聽聞此言阿麗渾一怔，立刻轉頭看向了郭敦的方向。郭敦似是不敢面對的眼神，慢慢低下頭去。如今阿麗公主和郭敦已經十分要好，郭夫人預備先替郭澄辦了婚事就接著籌辦他們的……可是現在卻突然出了這樣的事，如果齊國公向皇帝請命，那郭敦自然會隨著自己的父親一同離開，這婚事也就要隨之耽擱，難怪阿麗公主會出這樣的表。

郭敦終究下定了決心，他咬牙道：“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夠拘泥於兒私？公主，希你能等我回來，若是我不能回來，你也可以另嫁他人。”

他竟然說得出這種話，阿麗公主的臉突然漲紅了，眼睛裡不自覺蓄滿了淚水，猛地一跺腳，轉頭就跑了，郭敦看著的背影，出惆悵之。

李未央卻是輕輕歎息著，責怪他道：“四哥，你怎麼說話的，哪有你這樣安孩子？阿麗公主終究只是個弱的子，不管外表多麼的灑，對和你的婚事都是十分看中的，你不乖乖等你回來也就罷了，居然還另擇他人，真是我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郭敦聽到這裡，不由面上一白，李未央道：“還不快追！”郭敦不再猶豫，快步地追了上去。郭澄和郭導對視一眼，卻是同時搖頭苦笑。

郭家人預料的沒有錯，第二日皇帝便頒下旨意冊封齊國公為征西元帥，率領四十萬大軍，與他的長子鎮國將軍郭戎會合正面迎擊西邊的敵人。事實上和另外一邊的大曆軍隊比起來，這一次大周的進攻只能說是輔助，他們並不是戰鬥的主力，真正的主力是驍勇善戰的草原鐵騎。而大周人只不過是派出些許軍隊支援而已，所以和以往無數的戰爭比起來倒也說不上十分險惡。但是這一回，齊國公卻是憂心忡忡，甚至特意招了李未央前去。李未央見他一直神不安卻又不說緣由，不由問道：“父親您為何這樣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