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牢記,要牢記啊。」李弘拍拍小天子的後背,手指西方湛藍的天空,語重心長地說道,「等你有一天覺得自己可以確保守住西域了,不會讓大漢將士的汗白白流失了,不會讓西域人為生存而苦苦掙扎了,你就可以率軍遠征了,否則,三絕三通的噩夢會死死纏繞著大漢,無數的大漢子民將為這個噩夢付出慘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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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子站在烽燧墩臺的最高振臂狂呼,興不已。
李秀、霸等一群孩子蹦上跳下,歡聲笑語回在這片麗的綠洲上。
李弘負手而立,著東面一無際的原野,著約可見的南湖,心事重重。賈詡走到他邊,笑著問道:「大將軍在想什麼?」
李弘回頭看看正在打鬧的一幫孩子,沒有說話。
「大將軍為了小天子能早日主政,可謂殫竭慮,費盡心,但現在看來,大將軍這種做法的確很有效果。」賈詡說道,「小天子長結實了,也更聰明了,將來即使沒有孝武皇帝那般曠古爍今的偉業,也會為一代明君啊。大漢會在他手中一步步走向中興的。」
李弘笑笑,輕輕嘆了一口氣。
「大將軍是擔心長安嗎?」
「有子烈、仲淵和飛燕坐鎮長安,我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們會把改制的事理好。」李弘停了一下,又說道,「趙岐老大人去世的時候,我雖然心裡很痛,但我覺得還有很多事沒有做完,我還要繼續撐下去,但看到雲天躺在冰天雪地里,我……」李弘眼眶突紅,神悲慟,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賈詡靜靜地站在他邊,沉默不語。
「我心裡很痛,那一刻,我覺得自己也死了……」李弘指了指自己的口,聲說道,「這麼多年了,死去了數不清的兄弟,我的眼淚已經幹了,我的心也麻木了,我支撐不下去了,我想離開這裡……」
淚水忽然滾了下來,隨風飄逝。
「這麼多年了,我想找到自己的親人,我想找到他們……但是……但是……」
賈詡手摟住了李弘的肩膀,他想安幾句,但他實在不知如何安。大將軍能熬到今天,不容易。看看他長發里的白,看看他眼裡那越來越濃的憂傷,任何人都知道他的愁苦,但又有誰能分擔他肩上的責任?小天子今天的話或許了大將軍封閉了很久的心靈,他二十多年來的心愿和責任似乎隨著小天子那不經意的一句話找到了寄託之。「讓他們吃飽穿暖,讓他們安居樂業。」這是大將軍一生為之鬥的目標,這是大將軍唯一想傳承給小天子的東西,他帶著小天子征伐天下,就是想告訴小天子這句話,就是想讓小天子把這句話銘刻在心。他做到了,他想離開了。
「我今年六十了。」賈詡低聲說道,「等到小天子主政,我就六十四了,我也可以回家了,我可以留在麗的祈連山下,徜徉在這片麗的藍天下。」
大將軍明白賈詡話中的意思,還有四年,還有四年的時間,大漢就是小天子的天下了。
「四年時間,這裡能為阡陌相連的農田嗎?」李弘的緒慢慢穩定下來,指著前方綠油油的草地問道。
「不要奢了,雖然很多年前這裡曾是阡陌相連的農田,曾是麗富饒的綠洲,但那都是遙遠的記憶了。從孝武皇帝屯田戍邊開始,直到王莽篡漢,這裡都是好地方啊。」賈詡搖搖手,笑著問道,「怎麼?大將軍有意和我一起重新開荒墾田?」
「我要到北疆去,那是我的誓言,曾經對無數死去的兄弟許下的誓言。」李弘嘆道,「你也不可能致仕回家,在這裡優哉游哉地種田,你還有很多事要做。比如,四年,用什麼辦法才能恢復這裡的屯田?邊軍要戍邊,要遠征西域,將來朝廷還要世世代代戍守西域,這裡的屯墾馬上就要開始,刻不容緩。」
「河西曆盡戰之後,尤其是敦煌、張掖兩郡,幾乎了廢墟,想在短期重建,需要耗費驚人的財力和力,朝廷恐怕一時半會還顧不到這遙遠的邊荒之地。」賈詡苦笑道,「我也急啊,這裡是我的家園,我也希它儘快恢復昔日的富饒,但急解決不了問題啊。大漢中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一代人、兩代人甚至三代人才能完。當年武皇帝中興,到孝明皇帝派軍遠征西域,整整花了五十年時間。我們即使等不到五十年,至也要等到二十年之後吧?」
李弘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沮喪地揮了揮手,「算了……這是天子的事,我們管不到了。一代人管一代人,我們這一代保住了社稷,社稷中興的事,就給他們這一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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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下,武威,姑臧。
長安的消息連續傳到河西。
鄭玄大師的病逝讓眾人非常震驚。雖然長公主、輔弼大臣、朝中諸多公卿大臣都趕到參加了大師的喪禮,試圖挽救因為大師的故去而給新經造的重創,但新經的學地位還是不可避免地陷了危機。畢竟新經出現的時間太短,研習的弟子太,而且它和古文經學又有很深的淵源,在古文經學高舉「反讖緯、反繁瑣」的大旗公開挑戰新經的況下,它的地位岌岌可危是很必然的事。
朝廷以新經為學,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儘可能消除今古文經學兩派延續了兩百多年的爭論和矛盾,從而減因為學紛爭給國策帶來的影響,誰知人算不如天算,在中興大業步最關鍵的國策調整期的時候,鄭玄大師竟然倒下了。
許劭、王剪、胡昭、楊奇、韓融、淳于嘉、鍾繇等今古文經學兩派大儒都給大將軍寫信,各自呈述理由,希大將軍能正視現實,出面勸說長公主和丞相李瑋等人,重修學,把今古文經都納學,增設太學博士。
現在的現實問題是,私學盛行。無論是古文經學派,還是今文經學派,大儒們的私學都辦得非常紅火,這和當年北疆為了解決人才缺問題而鼓勵開辦私學有關,這個政策至今未改。如今選拔制度改了,《九品人法》的主旨是唯才是舉,看上去儒士們都有出路了,但朝廷在選的時候顯然不會重用研習今古文經學的儒士,所以這種況如果一直延續下去,研習今古文經學的儒士們會越來越,最後兩種經學必定衰落,這是今古經學大儒們無法接的事實。
李弘很為難。大儒們希李弘能利用自己的權勢威懾朝廷,讓今古文經學一直存留於世,但李弘不想讓自己的權勢凌駕於朝廷之上,他尊重和相信朝廷的決策。
李弘想了很久,最後給諸位大儒各自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信。天子四年後主政,長公主也好,我也好,輔弼大臣們也好,都要還政於天子,而這四年時間,今古文經學的地位暫時還不會遭到新經的打擊,所以學的事,還是將來請天子決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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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李瑋的書信很長,洋洋灑灑,顯得心極為順暢,他對大將軍說,新制實施后,他有絕對的把握讓朝廷的財賦在一年翻倍。
按照他的估計,十月秋收的時候,朝廷基本上可以控制鹽鐵價格,這樣就能提高谷價,一來可以增加農夫們的收,提高農夫們種田的熱,二來可以讓朝廷得到更多的糧食。
「粟拜爵」的律令頒布之後,各地富豪們響應積極,預計兩到三個月,邊郡就能得到大量的糧食,而驃騎將軍鮮於輔大人也就可以對北疆、遼東的叛逆們展開攻擊了,西疆各郡的形勢也能暫時得到緩解。不過,考慮到鮮卑人扶羅韓和隆的實力比較強悍,漢軍用的軍隊較多,三萬人以上規模的大戰還是要等到秋收之後展開為好。
李瑋對朝廷龐大的債務問題耿耿於懷。他有個設想,西疆現在人口,地多,要想迅速恢復只有移民屯田戍邊,但短期想遷移人口到西疆,可能微乎其微?誰願意到那麼貧瘠的邊疆去?當年孝武皇帝為了移民戍邊,想盡了辦法,效果很差,最後幫他解決問題的告緡令。告緡令讓中小商賈都破產了,很多人還因為被人誣陷獲了罪,這些人和他們的家眷、奴僕最後都被強行遷到了河套、河西一帶屯田戍邊。當然了,這個辦法朝廷不能用。
朝廷當初在賒貸的時候,曾和大門閥大商賈有個約定,朝廷可以用其它同等價值的東西償還這筆債務,可以是谷粟,也可以是絹繒,所以李瑋打算鑽這個空子,把債務全部轉河西四郡的三十年土地租種權。
大門閥大商賈如果不去河西耕種土地,這筆債務就算他們自放棄了,他們如果願意去種,願意派遣僱農、田僮、奴僕去開墾,朝廷可以給予很多的優惠,各方面的優惠,如此一來,遷移人口和屯田戍邊的事解決了,朝廷背負的龐大債務去掉了,糧食和財賦也有了,一舉多得。
另外,此策對朝廷堅守西疆的策略也有好。這些大門閥大商賈為了保住河西土地上的糧食,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就必須和朝廷保持一致,堅決戍守西疆,將來還要遠征西域,否則他們的錢財就煙消雲散了。
不過,這個債務轉土地租種權的事,便宜都讓朝廷佔了,大門閥大商賈們短期只有投,沒有產出,只能盼著長遠效益,卻沒有任何短期效益,而他們要想得到長遠效益,邊郡的戍防就了重中之重,所以,此策若想迫大門閥大商賈們同意,首先就要確保西疆的穩定,這樣一來收復西域的事就顯得非常急迫;其次,除了迅速穩定北疆外,還要儘快南下展開攻擊,最起碼要把徐州打下來,以便增強朝廷的威信和威力,讓朝廷和這些大門閥大商賈們商討此策的時候,可以拉下臉來威脅他們,你不幹也的干,干也的干,否則我讓你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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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哈哈大笑,眾人都很奇怪地看著他。
「你們看看,你們看看……」李弘高興地把李瑋的書信遞給賈詡、傅乾等人,「仲淵太厲害了,怪不得現在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賈詡匆忙掃了一眼,拍案稱絕,喜笑開,「好計,好計啊……西疆的事解決了,河西的事也解決了,這個辦法太好了……丞相大人真是天才……」
李弘鬱積在心裡的憂愁和霾一掃而,他很激,有些失態地一把摟住坐在邊的小天子,鄭重其事地說道,「陛下,你要記住,大漢可以沒有臣,但絕對不能沒有丞相大人。大漢的中興大業能有今天的就,丞相大人居功至偉。」
小天子很鄭重地點了點頭,「朕記住了。大將軍,既然丞相大人才智超絕,他為什麼不是朕的老師?」
「這個……」李弘抑制不住興,大聲笑道,「因為他太聰明了,得罪了很多人,仇人太多,個個都想殺他。如果陛下也象他一樣,將來還如何出京統率大軍征伐西域?」
「哦?」小天子腦袋,「原來這樣,那還是笨一點好。」
眾人開懷大笑。
「看樣子,丞相大人又要遭人刺殺了。」蔣濟放下書信,擔心地說道,「現在恨他的人太多了,朝野上下人人稱其為本朝第一佞,此策若出,恐怕……」
「我會想辦法的,如果仲淵出了事,大軍至三年無法征伐。」李弘連連點頭,指著傅乾笑道,「告訴丞相大人,陛下和我們都同意了此策,讓他即刻實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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