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不由地想起了無辜的燦。事到如今,我已經不知道把他帶到這個世上是否是正確的。或許當初我就該多聽聽宋銘的勸說,在他尚未型的時候就把他流掉。
可是,燦再怎麼說也是我的親骨,就算他是一個為世人所不容的存在,我也不舍得放棄他。
“滴滴滴——”
這時,郭范晨的心跳監控儀再次出現刺耳的提示音,顯示心跳的屏幕更是只剩下一條平直的橫線。
心瞬間就被提了起來。
雖然我和郭范晨并不,甚至可以說是陌生人。但看到一個年紀和我相仿相仿的人盡了苦難卻最終還是難逃宿命的魔爪,總是不由地有些唏噓。
這唏噓不僅僅是對郭范晨一人,更是替我自己還有天下間所有人而唏噓。我們誕生于世,宛若混沌也似白紙,每個人都苦苦地追尋著所謂生命的意義,但我們又被宿命束縛著。
鐐銬在,我們該如何追逐本心?一時間,我忽然迷茫了。
“嘭——”
隨著最后一次電擊聲的響起,郭范晨的心跳卻并沒有恢復。帶頭搶救的醫生對著側的護士無奈地嘆了口氣,微微地搖了下腦袋,隨后放下了手上的儀。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緩緩地說完,深深地朝著郭范晨大姐鞠了一躬,隨后準備離開。
這時,郭范晨大姐仿佛瘋魔了般,突然抓住醫生的胳膊,瞪大著那雙因為嚎哭而猩紅的雙眼,語無倫次地激道:“醫生,求你不要放棄我弟弟,求求你再救救他!他才不過二十出頭,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就死了!”
醫生被郭范晨大姐晃得整個人猶如海草般來回擺,卻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只是沉著臉低聲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聽到這句話,郭范晨大姐突然像是斷了弦般崩潰地跪倒在地,腦袋半倚半靠地抵在病chuang邊,手地抓著郭范晨慘白而又干瘦的五指,嗚嗚地哭了起來。
生離死別這件事在醫院每天都會上演,醫生護士們就算再容也不過是出了惋惜的神便準備離開。
這時,燦突然從病房外沖了進來,因為跑得太急一時沒注意“噗通”聲摔在了地上。
只聽見“咔哧”一道碎裂聲響起,燦腰間別著的一個小墜子頓時碎了。
隨后便有一道無形的金猶如了翅膀般緩緩地飛到郭范晨的病chuang前,在他上徘徊了幾下,“嗖”的一聲響快速地鉆進了他的里。
郭范晨的手指突然了。他大姐還以為是自己悲傷過度生出了幻覺,流淚的臉上出了一副越發悲傷的表。
“咳咳——”
突然,了無生氣的郭范晨咳嗽了一聲。
還沒離開的醫生護士全都愣住了,不過半秒的時間,他們又全都反應了過來,連忙給郭范晨架起儀熱火朝天地搶救了起來。
我驚奇地看著剛才那一幕,訝異地開口道:“剛才那是……是丹心石!”
那塊丹心石是方樂樂魂所化,我有天洗澡了下來,忘記丟哪了,沒想到竟然是被燦拿走了。今天這丹心石竟然還差錯地救了郭范晨一命。
或許這就是誠所至金石為開,宿命并非是不可打敗的。
我朝著即將蘇醒的郭范晨出了一抹微笑,又扭過頭看向骨馭炎道:“我們走吧!”
骨馭炎先是一愣,又疑地問:“去哪?”
我笑道:“現在郭范晨活了,就算你想投胎也沒有辦法,我也好了,自然是和你回家咯!不然,我們一家是要在醫院住一輩子嗎?”
骨馭炎忽然笑了,道:“如果晴兒愿意,住哪里為夫都不介意。”
“我可不愿意,醫院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我早就厭煩了!”說完,我還朝著骨馭炎做了個調皮的鬼臉,隨后快步地邁出病房。
辦好一切手續后,我便跟著骨馭炎回了家,也就是從前的姨媽家。不過現在已經是我們一家三口的家了。
骨馭炎不知什麼時候背著我地整修了這間屋子,除了我從前的小房間沒有改之外,屋子里其他東西全都搬走了,換了清一的原木家,墻壁刷得發白,一眼去到擺滿了鮮花。
但那些鮮花擺放的位置又是細細考量過的,雖然多卻不顯得繁雜,有一種恰到好的自然。
而主臥側面竟掛著一幅畫像,上面畫的正好是我們一家三口,可我對這幅畫卻沒有一點兒記憶。
“馭炎,這幅畫是?”我問。
骨馭炎輕瞟了眼,道:“是為夫畫的,是不是很像?為夫一直想和你照一張相,可惜……”
我連忙打斷骨馭炎下半句,笑道:“我很喜歡這幅畫,以后你多給我畫幾幅。”
骨馭炎眸底隨即出一抹亮,重重地點頭。
這時,他突然走近我的側,一把攬住了我的腰間,提著我的子低聲道:“晴兒,為夫畫畫可是要酬勞的。”
語罷,骨馭炎隨即往我上了下來。
盈盈的月過窗戶灑落在chuang鋪上,骨馭炎輕輕地為我去上的服,一點點地親吻著我上的每一寸。
空氣中頓時漾開一曖.昧的香氣,仿佛新釀的紅酒,不醇香卻又別有一番滋味。
……
夜里,折騰了半宿的我早就沉沉睡下了。迷迷糊糊中,我的子突然被一雙大手地抓住,整個人頓時就驚醒了過來。
骨馭炎不知夢到了什麼,眉頭擰得出了兩條深如壑的皺紋,里還不停地喃喃說著什麼。
我忽然有些擔心,手想要探探他的溫,生怕他又像之前一樣生病了。
不料骨馭炎卻將我的手給扣得得,連毫空隙也不留給我,仿佛我是他珍貴的寶般。
這時,骨馭炎的子突然劇烈地了下,隨后越發用力地抱我,低聲道:“晴兒,不要!你不要和宋銘在一起,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晴兒——”
我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腦子里突然浮現出那雙慘白而又可怖的眼。
當時我和宋銘在酒店,門忽然開了,但我卻沒能百分百確定有人進來,但的的確確是有人在屋外嚇唬我。當時,我就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鬼能夠背著宋銘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門打開。
而且它進門之后也不傷害我,甚至在我沖出去,長時間獨的時候并沒有傷害我。仿佛就只是一個閑得無聊的鬼,弄得普通惡作劇。
不過那個時候我滿腦子都想的是害死關文文的兇手以及骨馭炎為什麼不來找我,本沒往其他地方向。如今看來,骨馭炎并非沒有去找我,而且他不僅找了,還誤會了些什麼。
“馭炎,醒醒。馭炎——”
在我孜孜不倦的呼喚下,骨馭炎終于從夢魘中清醒了過來。
“晴兒,怎麼了?”骨馭炎松開勒我的手,著朦朧的雙眼輕聲道。
我坐在chuang上,半低著頭看著他凝目道:“我從水火園離開后你是不是地跟蹤過我?”
骨馭炎臉倏地一變,立馬坐了起來,整個鬼比先前清醒了十倍不止。他著我的眼睛,臉上卻猶豫不決,許久才默默地點下了頭。
“對,我的確是跟蹤了你……們。”
“所以你才會反常的想要投胎做人?”我問。
骨馭炎頓時一副被抓包的窘狀,半張不張,最終再次點頭。
我心里一團無名火頓時就竄了起來,大聲道:“你怎麼回事?你既然去找我了為什麼不出現,你難道不知道我心底有多想你,有多擔心你會出事嗎?”
骨馭炎一時啞然,隨后低聲道:“我當時本來是想回去救你,但宋銘在。后來你一個人在街上走的時候我也想過要不要上前,可是我擔心你會怕我。”
“所以你就半夜地到酒店去看我,還嚇唬我?”我又問。
骨馭炎把眼眉放得更低了,低聲道:“我看見你和宋銘住在了一起。”
這一瞬間,我真是恨不得扇骨馭炎一耳,他都這麼大的鬼了,難道我和宋銘有沒有什麼他看不出來嗎?更何況當時他都已經開門了,為什麼不確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