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輕咳了一聲,避免氣氛落更尷尬的境地里去。看了眼傻兮兮地抬頭看著我們的小狐貍,點了點頭,說:“是……我莫名其妙地掉下來,掉下來就看到這個小家伙,但是它應該也沒有什麼惡意……”
葛凌瞥了我一眼,淡淡地道:“它若是真的有什麼惡意,后悔不已的人就會是我了。”
我也有些心虛,忽然想起來莊子衿,連忙問道:“莊子衿呢?怎麼樣了?”
葛凌用一種極為無奈的眼神看著我,淡淡地說:“莊子衿被倒下來的翡翠雕像砸到了頭,暈了過去,沒有什麼大礙。待會兒就該醒轉了。”
葛凌的后還站著臉同樣不怎麼好的獨孤淵,百曉生李準倒是神如常,還帶著點嘲笑,看著在我腳下跟一個小團子也沒有什麼兩樣的碧小狐貍,說:“緣分,緣分啊……”
碧小狐貍瑟了一下,嚶嚶嚶地開口說:“你們好多人……”
有葛凌在旁邊,我也來了膽氣,笑嘻嘻地彎下腰,指尖凝聚了一層淡金的鬼氣,把指尖罩住之后提溜起小狐貍的后脖頸,放到懷里肆意了一圈,威脅道:“趕把我們送上去,還有,你到底是誰?”
這小家伙的份應該也并不平常。祈年殿是青丘國祭祀古神的場所,這碧玉小狐貍又在地下按照它父王的命令老老實實地等了不知道多久,保不齊它老爹也是一尊大神……
“這是碧狐,青丘皇族的變種,涂山夫人的小兒子。”李準微微笑著說,他懷中籠著的黑貓傲地探著頭看著地下瑟瑟發抖的小狐貍,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來。
“份這麼高?”我的手一僵,還揪著小狐貍尾上蓬松的團的手頓時不知道放在哪里了。但葛凌就在我旁邊用淡淡地目看著小狐貍,小狐貍只能強忍著委屈,老老實實地蹲在我手里,不敢有其他作了。
涂山夫人不是大禹的老婆嘛,也是救下了羲皇的兒和大荒的恩人。雖然早就隕落了,但按理來說,涂山夫人跟大禹的娃兒再不濟也應該都是神種,這個小狐貍怎麼看上去,除了能變大變小再開個燈,我就沒發現它強在哪里。
而且,自從葛凌跟獨孤淵、百曉生他們來了之后,小狐貍就一直嚶嚶嚶的,似乎極為委屈的樣子,怎麼看都沒有大神子弟的氣魄。
“你也別嚇他。”李準又微微笑著擼著自己懷里黑貓的,話鋒一轉:“都說了是變種了……碧狐雖說是繼承了母親的純正天狐統,實際上卻已經了變異的魔狐……所以才會被鎮在祈年殿下……”
魔狐?
我捋著手中小團子蓬松的大尾,小玉嚶嚶嚶地說:“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呀。父王讓小玉乖乖地在這里等著,但是好多年了哦,好多好多年了,他和媽媽,還有小白……怎麼一直沒有回來呢?”
一直沉默不語的獨孤淵,卻忽然低沉著嗓音開了口:“諸神已經隕落。”
按理來說小玉的母親是涂山夫人,父親是大禹,兩邊兒都是大神中的大神,它自己也應當跟諸神一同湮滅不是?怎麼就在祈年殿下一只狐過了那麼久?
“因為祈年殿中擺放著的那個翡翠狐貍。”李準淡淡地說:“用了極為妙的替魂之法……應當是替這小團子擋過了一劫。畢竟是涂山夫人與大禹的親生子……喂。”
李準忽然看向了我懷里的小團子,微微一笑:“你小玉?”
小綠狐貍抬起眼來,漉漉的兩只大眼睛看著李準,毫無防備之心地點了點頭,說:“是呀。人哥哥。”
……人……哥……哥……
看來李準跟李青流一樣,他倆的不說是男通殺了,就連妖魔鬼怪都不例外……
這一聲“人哥哥”說出口,小姑娘江一諾癟了癟,好像有些委屈的樣子,李準卻明顯心更愉悅一些了,只是似乎低低說了一聲:“看來日后你還是化為男才不會氣惱……”
不過被人哥哥,明顯對于李準來說也是極為用的。而且現在……這里已經為了我們的主場,有這幾尊大神在,饒是小狐貍似鬼,也翻不出我們的五指山去……
“說說看吧。”李準用極為輕松的語氣開口:“你把劉憐弄下來的目的,你想要做什麼?”
小綠狐貍在我的懷里蹲著,歪著頭,聲氣地道:“了小玉的……”
“唰”地一聲,我一冷汗地察覺到了好幾道意味深長的視線,連忙把小狐貍放到地上,了胳膊上冒起來的皮疙瘩,往葛凌的懷里了,警惕地說:“你……你可別憑空污人清白……”
葛凌也似乎是有些無奈的樣子,獨孤淵反倒是面不善地看過來,一副你怎麼下的手去荼毒它的神。
我……我冤啊!我是了那翡翠狐貍的雕像不錯,只不過,我哪里知道我的是不是這小狐貍的啊……
愁苦之中,我忽然靈一閃,看著腳邊滾一團的小團子,說:“你不是不分男嗎?”
“可是,媽媽說過,不能被人家,會生出小寶寶來的。”小團子一臉認真地說:“小玉還小,小玉還不想生寶寶……”
“行行行,沒人你生。”這小狐貍怎麼看著像是缺筋呢——我有些無奈地扶額,說:“行吧,是因為我了那翡翠狐貍的塑像,塑像上有機關是嗎?”
小玉狐貍點了點頭,大尾在我的腳邊蹭了蹭,忽然又滿含希冀地看著我:“你能帶我出去找小白嗎?你帶我出去找小白,我就不生你的氣,而且,是你把我帶出去的,父王也不會生氣……”
為替罪羊一號的我再次無力地扶額嘆息。
葛凌卻看著李準,神平和:“這小狐貍和此還有什麼淵源麼?”
“淵源麼,自然是有的。但如今也可以不計較這些了。”李準的眼神含笑,在我們神掃視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的上,意味深長地說:“小憐,你可要對它負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