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詩哪里是夸贊,本就是詞艷曲。
沒想到這小蹄子居然用這等話來辱,將比作那秦樓楚館的風塵子!
輕笑出聲,起走了兩步,平和道:“貌與否都是一副皮囊罷了,像妹妹這樣的,想必應該更有會。不過說到這,姐姐倒是好奇,從黃河鎮回來最多也就一日,怎麼這一來就耽誤了五天,可是路上有危險?若無危險怎也不讓人通信傳稟一聲,白白讓家中長輩著急。”
果然,簫婉清比連蓉兒要厲害許多,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卻將堵住了。
若說沒有危險,卻不派人通報,便是不肖子孫。
若說有危險,子獨在外,近年來又是流民四起,這樣一來,倒更是讓人遐想非非。
幸好早有準備,這平安符還真是保平安的。
蕭塵霜一派溫婉大方:“是,兒回來的途中聽聞云林寺的不空大師要與八個有緣人結緣,于是特意去等候,只盼著能為祖母祈福,怎料兒沒這個福分,也只求來幾道平安符。”
說到此,拿出腰間的平安符,恭敬地遞到蕭義手中,接著又給了連蓉兒,就連另外兩位夫人也有。
連蓉兒看著這符半天說不出話,本以為簫婉清能住,沒想到這丫頭似早有準備一樣,看來顧及的不錯,越是這樣撲騰的烏,更是聒噪更是纏人。
蕭義低頭看了一眼,雖然他不信這些,但母親云氏潛心修佛,因而也知曉這紙張確實只有云林寺所有。
李若蘭雖嫌棄這不值錢的玩意,但想著人家鄉下來的,能吃飽飯已經不錯了,哪還敢奢像大小姐那樣闊綽,出手便是貴重禮,假笑一番,將平安符放懷間。
“聽說在云林寺祈福得齋戒沐浴,你可真是個有孝心的孩子。”柳盈臉上全是贊賞之意,將平安符妥善收存,語氣里還帶著敬佩之意。
簫婉清頭也不抬,看似漫不經心的說:“沒想到三娘如此深諳佛法,若有機會,婉清還想向你討教一二。”
柳盈不不慢的說:“只是常年陪在老夫人邊,所以對這些也只是略懂一二罷了。”
現場氣氛逐漸僵起來,蕭義最不喜歡這樣的氣氛,何況只是一個庶出兒,他也并不太在乎。
于是稱自己尚有公文沒有理便先去了書房。
他這一走,在場的人也坐不住。
連蓉兒拉著蕭塵霜往外走去,李若蘭和柳盈也相繼離開,各自回院。
握了握蕭塵霜的手,這手果然糙的很,確實是鄉下來的沒錯。
但為什麼明明已經賣到木家村,還能逃出來呢?
云嬤嬤之前還信誓旦旦保證過,這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這幾乎了的心結,只盼著派去木家村的人能早日打探到消息才行。
二人朝著風院走去。
這個院子曾是下人的居所,后來因為有個丫鬟不甘辱就從水井跳下去了,聽說第二天撈起來的時候泡的全發脹。
再到后來一直聽到里面有哀嚎之聲,偶爾還能看到漂浮在井面的頭發,這件事可是將整個蕭家的眷都嚇的發慌。
而現在,連蓉兒卻以回來的太過突然,本想分配別的院子,但都已住的有人的借口,讓住在這風院。
蕭塵霜倒不在乎這些什麼鬼神傳說,只是風的院的名字實在不雅。
“不如風吧。”
連蓉兒點點頭:“這是你的院子,想什麼便什麼。你不會覺得母親偏心吧?我們相府雖然富裕,但無論主子還是下人,相對來說都比較節儉。眼下你又回來的突然,所以沒來得及準備,你暫且委屈一下,等過些時候母親再給你安排,你看可好?”
這話在下人看來,確實是個寬厚的主母,畢竟是這位二小姐回來的突然,沒準備好,那也是正常的事。
如若此時蕭塵霜板著面孔表自己不滿的話,那就是太不識趣了。
蕭塵霜仍是一派溫婉:“讓母親費心了。”
連蓉兒微笑著看向,但眼底毫看不見笑意,又再次握了握的手:“你手涼的很,想來是子骨太虛了,現既已回家,可得好好補補。”
說完讓邊的大丫鬟清荷將錦盒遞來,里面放著一只雪芝,下人們見了也是一臉羨慕,聽說此重值千金,看來大夫人對這位二小姐是真真的好。
蕭塵霜接過錦盒,這雪芝確實是個好東西,不過天生寒,要是服了這些,怕是得要半條命!
果然是慈母。
送最好的補藥,住最好的鬼院。
連蓉兒忽然想起什麼,又道:“對了,剛才我已經讓云嬤嬤先去院子候著了,畢竟你剛來,許多不悉,二來呢也能教導一些。眼下我還有些瑣事要做,我便讓清荷送你回去吧。”連蓉兒仍是一副慈母樣。
前世便是因此而被騙了,還以為一切真是云嬤嬤所為,才造就悲慘一生,所有人唾棄辱罵。
可惜當時的手無權力,為了報復,也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來懲罰云嬤嬤,趁那老東西毫不設防的時候,用簪子刺瞎的雙眼。
雖然后來又被狠狠打了一頓,那段日子,沒有一天不是在挨打中度過的。
回過神來,蕭塵霜點點頭稱好,清荷也一直跟在后,快到院子的時候這才轉離去,連句話也沒留下。
院里寸草不生,到都是堆積的枯枝敗葉,院里坐著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婆子,滿臉的褶子,有些發福,悠閑的坐在搖椅上,手邊放著瓜子和茶點。
前齊齊站了五個丫鬟和兩個家丁,皆是低著頭,等著訓話一般。
“都給我聽好了,待會那二小姐回來,你們只裝作沒有看到,能多懶散便多懶散,聽明白了嗎?”云嬤嬤面沉,聲音不大,但有些尖銳。
“明白了。”下人們齊聲回答。
們也不蠢,都知道云嬤嬤是大夫人的人,那麼嬤嬤的意思也就代表是大夫人的意思。
蕭塵霜初初回來,又是庶,在這個相府無權無勢,沒人愿意為了而得罪大夫人。
其中一名丫鬟怯怯的說:“嬤嬤,那到底是二小姐,我們這麼做,萬一去告我們怎麼辦?”
云嬤嬤白了一眼:“蠢豬,老爺主外夫人主,若真要去告,老爺哪里會管這些芝麻小事,至于最后是黑是白,那也得是夫人說了算,都記好了!”
眾人散去,云嬤嬤依舊悠哉的磕著瓜子,丫鬟們有氣無力的拿著掃帚清掃落葉,心不在焉的拭桌椅上的灰塵。
照這樣的速度,只怕天黑了都未必能清理的干凈。
這擺明了就是告訴蕭塵霜,想要住干凈的屋子那就得自己手,要是不想手那就得憋著!
以和為貴忍氣吞聲都是前世的事,天生當不了圣人,想讓不好過,那就大家都別好過。
蕭塵霜緩緩走進院子里,云嬤嬤也沒有要起的意思,仿佛沒看見似的繼續坐在板凳上喝茶吃果。
其余丫鬟也閑聊著,但唯獨不與蕭塵霜說話,完去將當做一個形人。
徑直走進屋里,卻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喜兒。
蕭塵霜不自覺笑了出來,但很快將喜悅之藏于平靜,原本還想著等穩定后再向連蓉兒開口要人的。
沒想到這樣就遇到了。
但現在,已不能再暴自己的肋。
走進屋里,看著滿床灰塵,淡淡的說:“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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