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高懸在特警隊大樓正上方的警徽熠熠生輝。
場上的氣氛莊重肅穆,顧祈舟著黑,腳踩戰靴,拔而立,字句冷鏗鏘:“不要以為考進特警隊之后就算是萬事大吉,提醒你們一句,噩夢才剛開始,我就是你們的噩夢。”其實比起前兩位領導來說,他的發言時間本不算長,但每一個字都帶有十足的威懾力和迫,明明是八月酷暑,卻給人營造了一種臘月寒冬的覺,“本次的新兵訓練是有通過率的,我的使命就是不擇手段地降低你們的通過率,讓那些不堪一擊的弱全部滾出特警隊。”
“……”
他的話音落后,場上的氣氛明顯變得怪異了起來,雖然依舊是雀無聲,但卻著“心懷鬼胎”——
新隊員們是忐忑不安,外加一些對著這位不近人的長的憤怒以及不甘心;老隊員們則是眼冒,仿若一頭頭狼,躍躍試地等待著“待”小萌新;二中學生們則是替那些新隊員們了一把冷汗,同時在心里給這個看起來是人樣但就是不說人話的隊長上了“沒人”的標簽。
唯有陳染音覺得這樣的顧隊長還迷人的。
不過顧祈舟也明白打一掌就要給個棗吃的道理,沉默幾秒鐘,再次開口時,他的語氣放緩了一些,卻多出了幾分挑釁:“我知道你們現在肯定不服氣的,期待你們能用實際行打我的臉。”又沉聲地對著話筒說,“有沒有那個信心打我的臉?”
場上稀稀拉拉地傳來了幾聲:“有……”
顧祈舟冷笑:“就這?”
氣氛再次噤若寒蟬,是個人都能覺到長生氣了。
顧祈舟面鐵青:“我再問一遍,有沒有那個信心打我的臉?”
臺下眾人齊齊大喊:“有!”
氣震寰宇,直沖云霄,就連站在后面的二中學生們都跟著大喊了起來。
年們的嗓音脆脆的,明艷清亮,夾雜在渾厚有力的年人的喊聲中格外引人注目。
顧祈舟的下頜微微抬起了幾分,將目投向了場后方,輕笑著說:“差點忘了,今天還來一群小朋友們呢。”
“……”
正值青春叛逆期的學生們并不想被喊作“小朋友”,覺到了極大的蔑視與輕視,但他們也不敢反駁什麼,因為清楚地到了這位長語氣中的不懷好意,就連顧別冬都有些忐忐不安了,因為他還沒見過這樣冷酷無的舅舅呢,卻又懷抱著一種沾沾自喜的僥幸心理:這是我親舅,在他的地盤上肯定會多照顧我一些。
顧祈舟輕嘆口氣,對著話筒說:“既然來都來了,那就掉層皮再走吧。”
二中學生:“……”
不,我們不想!
顧祈舟全然無視了年們的驚恐與忐忑,冷著臉說:“來了特警隊就要遵守特警隊的規矩,按照正規隊員的標準約束自己,誰敢壞了我的規矩,我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二中學生:“……”
救命!
不是來玩的麼?怎麼這樣了?
有膽子小的同學已經開始扭臉看班主任了,像是小看看母,眼神可憐的,尋求庇佑。
陳染音心想:看我干什麼?看我又沒用,我也害怕……強龍不地頭蛇啊!
顧祈舟冷笑:“不用看你們的老師,在這里你們老師說得不算,我才是老大。”
二中學生:“……”
行了,好了,你別說了,我們想回學校補課了。
新隊員們的心卻稍微平衡了一些:他雖然冷酷無,但還是公平的,對誰都一視同仁的無,哪怕只是一幫中學生。
顧祈舟又說:“我喜歡聽話的小朋友,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就不會找你們的麻煩,明白麼?”
“明白……”
年們的聲音怯怯的,小小的。
顧祈舟微微瞇眼,嗤笑:“二中學生就這點出息?”
二中學生:“……”
嘿?!你這人!挑釁是吧?
青春期的年們最經不起的就是激將法,顧祈舟忍笑,又厲聲問了一遍:“能不能按照特警隊員的標準要求自己?”
二中學生齊聲高喊:“能!”
顧祈舟笑了一下:“很好。”
臺下眾新人:“……”
哇偶,他竟然也會笑呵呵地說人話?真是小刀拉屁——開了眼了。
陳染音覺,顧隊長這番拉仇恨的發言,絕對能功地掩蓋掉他的高值帶來的魅力,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著?好好一個男的,就是長了一張。
發言結束后,顧祈舟帶領全特警隊員們進行警宣誓,所有人皆面朝國旗與警旗,姿筆,目堅毅,字句鏗鏘,齊聲高呼:
“我是中國人民警察,我宣誓:堅決擁護中國□□的絕對領導,矢志獻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對黨忠誠、服務人民、執法公正、紀律嚴明,為捍衛政治安全、維護社會安定、保障人民安寧而英勇斗!”
聲震云霄,經久不衰。
此時藍天碧,明烈,基地后方的青山巍然聳立,幾只飛鳥掠過頭頂,時和平而寧靜。
陳染音到了一前所未有的安全。
位于前方的那些特警隊員們,正是安全的來源。
宣誓結束,顧祈舟再次面朝話筒,開始分配任務:“一中隊備勤,二中隊訓練新兵,三中隊訓練學生,有任何問題直接向我匯報。”代完重點之后也不廢話,干脆利落地喊了聲,“開干。”
只要沒有突發事故發生,備勤中的一中隊最清閑,沒有解散的意思,抱著胳膊站在場中央,相當困難地糾結著到底要去看哪一邊的笑話;二中隊帶領新隊員們去了山腳下的北場;二中學生們先去寢室樓放行李,然后又回到了南場,在三中隊教的帶領下進行拓展訓練。
陳染音和李思綿在離開寢室樓之后分了手,李思綿去了食堂,領取中午用得食材,陳染音跟班去了場。
三中隊的訓犬員們全都上陣當教了,顧隊安排的,還讓他們拉上了自己的警犬,可能是他覺得訓孩子和訓狗沒區別,訓犬員上就行。
一班至三班的訓練位置在場東側;四班、五班和六班被他們的教帶走了,不知道今天上午的訓練任務是什麼;七到九班在場西側。
二班的第一項訓練任務是翻越四米高墻——一堵垂直的藍四米墻,全班所有員一個不落地全部翻上去才算是完任務。
訓練開始之前,主教何必找來了幾位一中隊的隊友給二班學生進行作示范——搭人梯——最下層人最多,然后往上逐層減,后人踩著前人的肩膀上去;等上面的人上去之后,再手拉下方的人;最后一個人最難往上拉,因為手臂的不夠,所以需要有一個人將倒掛在墻上手去拉,也就是用的長度充當繩索。
看特警隊員們進行示范的時候,大家的眼神中既充斥著好奇與躍躍試,又流著張和怯懦,尤其是同學,很擔心到時候會被同學們嘲笑吃得胖。
示范完后,何必又為二班的同學們說明了一些注意事項。
何必的表和語氣有些嚴肅,大家都張兮兮的,唯有顧別冬極為松懈,因為他跟何必的,知道他現在就是在裝嚴肅,其實一點也不嚴,而且他跟何必訓練的那條警犬白牙也很。
在大家都在認真聆聽何教講話的時候,站在隊伍最末端的顧別冬悄悄沖著蹲在旁邊的白牙招了招手,本是想表達自己對它的友好問,誰知卻換來了白牙無地背叛——
只見白牙“嗖”的一下從地上竄了起來,氣勢洶洶地沖到了顧別冬面前,仰著脖子怒吠:“汪!汪!汪!”嚇得周圍的一圈學生都接連往后退,白牙則死盯著顧別冬不放。
顧別冬無語極了,覺白牙這行為相當于直接昭告天下:是他!就是他不認真聽講!
陳染音又氣又無奈:“顧別冬你干什麼呢?”
顧別冬果斷選擇倒打一把,一臉無辜地看著自己老師:“我不知道啊,它莫名其妙就兇我。”
陳染音:“……”是麼?
白牙越發惱怒:“汪汪汪!”它只是不會說話,它不是傻,它是警犬,它聽得懂人話!
何必沉著臉走了過來,先彎腰喂了白牙半火腸,表揚它及時發現了搗分子,又拍了拍他的腦袋,讓它走遠點別嚇著別的學生,然后才直了腰,盯著顧別冬厲聲呵斥:“顧別冬出列!”
“……”
真是不念舊啊。
顧別冬不不愿地從隊伍里走了出來。
何必雙手負后,不容置疑:“所有人,二十五個俯臥撐,現在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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