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蔣詩詩就在地窖里看書,做做運,打發枯燥乏味的日子。
由于地窖石蓋太過沉重,蔣詩詩自個是沒法推開石蓋出去的。
只有靠外頭的人打開石蓋,才能將救出去。
因此,蔣詩詩起初有種“出不去”的不安和恐懼,甚至還有些焦躁。
但一想到小全子說的,只要太子打贏了這場仗,就會接出去。
即便太子輸了,小全子也會接出去。
不知怎的,那種負面緒被一種作“信任”的東西所安。
是的,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莫名的信任太子,信任那個男人。
到了第三日清晨,蔣詩詩正在地窖里睡覺,忽然聽見周圍有一陣震耳聾的馬蹄聲兒,以及整齊地踏步聲。
這樣的聲音持續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地窖才逐漸恢復了安靜。
蔣詩詩已經簡單地洗漱完,坐在木桌前吃點心。
在想...如此大的陣仗,想必是太子帶兵回京了。
正如蔣詩詩所猜想的那般,太子于二十五日清晨帶著近二十萬將士兵臨皇城門下。
穆王早就召集了京中二十余萬將士,在城門口等候多時。
此刻,穆王和懷王帶兵站在城門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太子。
懷王一手握著長矛,將那長矛直立于地,一臉壞笑地看向太子,“老三,好久不見啊,沒想到咱兄弟幾個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
“老三是你能的嗎?”城門下,太子邊的康王怒聲質問懷王。
去年下旬,穆王黨不但拉攏他底下的大半員,又殺害了一部分忠于他的員,還害得九弟進了宗人府。
因此,他底下已經沒什麼勢力,想要爭儲顯然已經沒有了優勢,只有投靠太子黨或穆王黨才能生存下去。
否則,以他之前爭儲時所做的事,一旦他倆當中有一方登基,那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就穆王黨那些卑劣的手段,他恨不得親手解決了穆王一黨,怎麼可能歸順他們?
但為了深了解穆王黨的謀詭計,他假裝投靠穆王黨,實則早就歸順太子了。
視線落在康王上,懷王故作驚訝地說:“呀,老二,你什麼時候了太子的走狗了,哈哈哈哈......”
懷王此舉賤兮兮的,一副“我不但要太子老三,還要你老二,罵你是走狗”的賤樣。
康王正準備和懷王爭吵,被太子一個眼神就制止了。
“老四,你說沒想到咱們兄弟幾個會以這樣的方式對峙,可孤早在你們一次次陷害我,暗殺我時,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裴玄凌穿著一襲鎧甲,目凌厲地著城門上方,“這一次,你們不但派人追殺孤,通緝孤,聽說還偽造了詔?”
“誰說我們偽造詔了,我們手里的詔就是真的!”懷王用長矛怒指向城門下的太子,“倒是你,本王聽說你這一路上拿著假詔招搖撞騙,是何居心? !”
“孤本就是太子,是我東梁國的儲君,又有父皇親立的詔,為何要偽造詔?”面對懷王的污蔑,裴玄凌軀筆地騎在馬背上,淡定自若。
懷王:“因為你勾結邊將謀反。”
“話又說回來了,父皇都把監國權和兵權給孤了,孤為何要謀反?”
懷王微微一更,將長矛擲地有聲地立在地上,“好!你說你的詔是父皇親立的,可父皇駕崩時,你人在西夏國,是如何得到詔的?又是誰把詔給你的?”
“父皇臨終前把詔給了安妃,安妃轉給了東宮,再由飛鷹傳信將那詔傳給了孤。”太子嗓音清朗地回。
城門上,穆王和懷王聽了后神微微一變。
尤其是懷王,暗暗握了手中的長矛。
看來父皇真的立了詔,當初他們找遍了許多員,也搜遍了父皇的每一間宮殿,每一角落,都沒找到詔。
說什麼他們都沒想到,父皇竟然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給安妃那個人。
若早知道詔在安妃手上,他就不該聽大哥的,應該直接弄死安妃,給母妃報仇,再毀了那詔。
這下好了,詔被安妃轉給了太子。
還有那個蔣側妃,搜遍了整個皇宮和京城都找不到人,也不知死哪里去了!
這一家子的人,都狡猾得很!
即便懷王認為太子手中的詔是真的,可他明面上卻不屑的嗤笑一聲。
“老三,你不會在和本王開玩笑呢吧,眾所周知,后宮不許干涉朝政,那麼重要的東西,父皇會給一個人?再說了,那安妃是東宮蔣側妃的姨母,誰知道是不是篡改了詔?”
“而大哥手中的詔,可是經過朝中四大重臣見證,是他們親眼看見父皇立下的詔,他們可比那什麼安妃可信多了。”
“老四,你他娘的在這放狗屁!”康王騎在馬背上破口大罵。
“父皇臨終前見過安妃,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可你拉出來作證的那四名重臣,父皇臨終前分明就沒召見他們,你們也是的,偽造詔也不知打打草稿。”
此話一出,在場的將士們神各異,有些已經不顧軍紀,開始竊竊私語。
見狀,懷王怒懟康王,“誰說立詔非得是父皇臨終前,早在父皇病加重時,便召見了那四名重臣,提前立下了詔。”
康王:“既如此,你敢把那四名大臣出來,在四十萬將士面前對峙嗎?”
懷王:“清者自清,無需對峙!”
“還清者自清呢,我看你們就是做賊心虛,害怕對峙!”康王嗤笑一聲,“既然你們不敢召他們過來對峙,那我們只好幫幫你們咯。”
說到這,康王揮舞著手中的旗幟,“把人帶上來!”
一聲令下,就有一群將士帶了四個人跪在城門前。
而那四人,正是給穆王黨偽造詔的四名員。
其中有翰林院的重臣,刑部重臣,吏部重臣,以及大行皇帝生前最信任的諫薛茂。
看到這一幕,城門上的穆王黨神突變。
城門下,康王對那四名大臣說:“太子寬厚,只要你們四個實話實說,太子不會與你們計較!”
“實話就是大行皇帝病重時...將我們四人到了病床前,說是太子勾結邊將謀反,改立穆王為太子。”說這話的,是刑部的一名重臣。
康王:“太子在此,你還敢撒謊,本王可警告你,大行皇帝召見任何員,宮中都是有記錄的,我們早就查過了,大行皇帝本就沒有同時召見過你們四人。”
聞言,翰林院的那名重臣出聲辯解,“大行皇帝召見員進宮確實會記錄,可立詔這等事,大行皇帝是進行的,宮中并沒有記載,若是記載了,豈不是大家都知道了?”
雖然他知道太子手中的詔是真的,可他們既然幫穆王黨偽造了詔,大家就都是一條道上的了,他只有在這條道上一直錯下去!
“怎麼樣,老二?這下你們總該信了吧?”城門上,懷王甭提有多得意了。
總共才四個員作證,已經有兩人都幫著穆王黨說話。
剩下兩個員,即便不向著他們,也能和太子打個平手。
再說了,吏部那個員,是個貪生怕死的,早就歸順穆王黨了。
還有那個薛茂,平日里瞧著剛正不阿,關鍵時刻怕死得很。
所以,懷王對此特別有信心,他覺得剩下這兩名員肯定也是向著他們的。
接著,只見那名吏部大臣戰戰兢兢地跪在城門前,“自...自大行皇帝病重后,并未單獨召見過我,也從未將我與其他三位同僚一同召見在病床前,更沒有立過什麼詔......”
“是...是穆王黨找上了我...說我在朝中說得上話...讓我配合他們偽造...詔,若是我不肯配合...他...他們就要殺我妻兒...滅我全族......”
說到這,他轉頭朝太子叩首道:“太子殿下...下一家實在是走投無路,這才偽造的詔,但下的心一直都是忠于東梁國的......”
裴玄凌薄抿,眉頭蹙,即便什麼話都不說,更讓人從心底里生出敬畏來。
一旁的康王出聲寬那名員,“適才本王說了,只要你們實話實說,太子既往不咎!”
裴玄凌雖沒說話,也算是默認了。
見狀,那吏部員激涕零地磕頭,“謝太子殿下寬宏大量,下沒齒難忘......”
懷王沒想到這個膽小如鼠的員會臨時反水,不由得暗暗咬了牙關。
等這次打贏了太子后,非滅他全族不可!
剩到最后的薛茂跪在城門前,實話實說:“本的況,和剛才那位同僚一樣,我雖然職不高,但有幸得大行皇帝賞識,在大行皇帝駕崩后,穆王一黨找上了我,說是我為人剛正不阿,若是出面偽造詔,在朝廷上會比較有信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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