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對這個家庭老師讚不絕口，晚上和盛昱龍吃夜宵的時候，止不住地誇他。

長海大學也是重點大學了，如果考不上清華北大，考上長海也不錯。

盛昱龍白天都不在家，沒見過這個學生老師：“明天見見。”他說。

他正好明天沒事乾。

周六下午的時候，那大學生就過來了。陶然聽見敲門聲就飛跑過去開門，盛昱龍坐在客廳裡，見到那大學生的時候還真愣了一下。他以為當家庭老師的都是戴眼鏡的書呆子，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英俊開朗的帥哥，一笑一口大白牙。

“您是盛先生吧，您好。”

盛昱龍想他倒是得清，還知道他姓盛。

盛昱龍拿出一家之主的威嚴，只是點點頭。陶然就和那大學生進臥室去了，這一進去就是兩三個小時也沒見他們出來，偶爾聽見裡頭髮出爽朗的笑聲，盛昱龍皺了皺眉頭，心想補習功課就安安靜靜地補習功課，怎麼還說笑起來了。

他對江磊給找的這個家庭教師有些不滿，覺業務能力不夠強，只是能說會道，長了張排場的臉。

這能是學霸該有的樣子麼，一看就是大學裡桃花不斷的帥哥，能有多心思用在學習上。

而且兩個人關著門竟然能獨那麼久，盛昱龍試著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他不可能跟任何一個男人獨這麼長時間，不可能，也從來沒有過。如果不是要跟人乾那事，他也從沒有跟哪個人獨過那麼長時間。

不過不滿歸不滿，那大學生走的時候他還是禮貌地留了一下，請他去吃飯。對方笑著婉拒了，說回學校還有事。

高一米八，健壯瀟灑，面容俊朗，盛昱龍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像是個合格的家庭老師。

家庭老師會長這樣？

他問陶然：“他教的怎麼樣？”

“莫師兄特別厲害，教了我好多應試技巧。他當年高考你知道考多分麼？”

盛昱龍並不想知道他考了多分，隻說：“你覺得好就行。”

心裡有點莫名的煩躁。其實他從親了一口陶然的腳的時候就開始煩躁了，心裡窩著一團火，覺得很不舒服。

他把不滿也告訴了江磊，江磊說：“不能夠啊，我讓朋友找的，長海大學拔尖的學生了。你要不滿意，換一個？”

“算了，讓他教教看吧。”

其實最主要的還不是這個莫師兄的問題，而是陶然本來就課業繁重，如今周末也用來補課，真是一點玩的時間都沒有了。他周末偶爾還有時間，還像從前那樣跟周強他們去玩，竟然覺得有點沒意思，還不如跟陶然在家裡窩著。

但是在家裡，也就是看著陶然和那個莫師兄一呆大半晌，偶爾還有說有笑的。陶然本是有些清冷的，但對這個莫師兄卻很熱。他覺得是同齡人的緣故。

陶然跟沒差幾歲的莫師兄，自然比跟他這種長輩有共同語言。尤其是要高考了，對有高考經驗的莫師兄，也更親近。

盛昱龍不知道自己是那一天突然到自己對陶然的佔有的，可能是一天一天的累積，他坐在客廳裡著煙，聽見陶然隔著房門傳出來的笑聲，覺得越來越煩躁。

然後他就意識到了自己不正常的佔有，一個叔叔輩的人，怎麼會對自己的侄子有佔有。

陶然發現盛昱龍的病還真多，先是小便的問題，後來是喝酒的問題，再然後就是煙的問題。

他覺得盛昱龍最近煙真的很多，送莫師兄出門的時候，盛昱龍還歪在沙發上吞雲吐霧，電視上播放的什麼他估計都沒認真看一眼，就連莫師兄跟他告別，他也只是“嗯”了一聲。

他把莫師兄送走，回來去整理煙灰缸裡的煙頭。

都堆滿了。

“六叔，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陶然問，“怎麼那麼多煙，煙還不如喝酒呢，一點好都沒有。”

“你行了，酒不能喝煙不能，那你說我還能幹什麼？”

陶然吃了一驚，煙灰缸裡的煙頭都灑落了一些。他沒想到盛昱龍語氣那麼不耐煩，煩躁。

他抿了抿，把煙頭倒進了垃圾籃裡，然後把煙灰缸往茶幾上一扔，發出輕微的咣當聲。

盛昱龍把腳往茶幾上一放，裡叼著煙，盯著陶然看。

陶然長的和人沒什麼關系，臉龐也是男生的俊秀，氣質也偏向於灑清健，骨架是男生的骨架，氣質是男生的氣質。這樣的一個乾淨又正常的男生，竟然勾起了他骯髒荒唐的。

陶然總是嫌他髒，或許他果真是髒的，骨子裡就髒，所以喜歡乾淨，自己卻越髒越興，真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