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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嬌卿》 第99章 晉江正版99

 主屋門一響, 松音立刻來報:“姑從里頭出來了!還往咱們這瞧了一眼呢!”

 云苓趕忙將沈嫣這陣子抄寫的書和繡書文字的繡帕整理起來,“姑娘,您快去林華苑吧, 若是姑肯幫您說話, 這事兒就了一半了。”

 沈嫣點點頭,沈溆前腳剛走, 后腳就跟了上去。

 兩個丫鬟一人搬書箱,一人端疊放繡帕、扇面的箱籠跟在后頭。

 松音是后一個知曉姑娘的, 那時候謝斐的世已經揭曉, 松音當然是唯姑娘馬首是瞻,兩個丫鬟都希自家主子嫁對良人、收獲幸福。

 沈嫣才到院門前,正要著人通報,林華苑的管事就上前施禮:“姑說七娘您來, 不用通報, 直接進去就好。”

 沈嫣心一提,咬咬,慢吞吞地進去了。

 沈溆正坐在書案前看畫, 長卷展開,是臨摹的東晉顧愷之《神賦圖》中的幾個畫面,沈溆的目所及之, 是神駕六龍云車飛天, 曹子建于岸邊目送其遠去的場面。

 “姑姑, ”沈嫣慢慢走了進來, 目落在卷軸上, “這是?”

 沈溆抬眼一笑, “過來看畫。”說完攤開卷軸, 找到其中一描繪的場景。

 沈嫣走過去, 這才發現姑姑故意給瞧的是曹子建解開佩玉贈神的畫面,耳尖登時泛了紅,“姑姑!”

 沈溆嘖嘖兩聲:“怎麼了,覺得這場景悉?”低了聲音打聽道,“鎮北王不會是……贈你玉佩時便傾心于你了吧?”

 沈嫣忙搖頭:“怎麼會,那日是他回京頭一日,此前我與他從未見過,豈會第一眼就暗生愫?”

 夢里相見,不算見到。

 更何況,那時的夢中只有看不到臉的將軍,倘若他不說自己就是夢中的將軍,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有勇氣面對這份

 “終于肯承認了?”沈溆輕笑著逗:“不是第一眼,那便是第二眼、第三眼,你在深閨之中,除了進宮和鋪面上的事需要出府,其他也沒有能見著的機會了吧?”

 沈嫣心虛極了,將某人隔三差五的殷勤模樣從腦海中剔出,訕訕地點了個頭。

 沈溆手指翻畫卷,翻到曹子建送別神時的畫面,沈嫣順著指尖移的位置去瞧,發現畫上卻不似原作頻頻回首、意綿綿的場面,依依惜別的只有曹子建,神卻是決然離去,不再回頭。

 沈嫣微微怔住,啟問道:“是……殷大人送來的嗎?”

 沈溆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但表非常的平靜。

 殷瓊南在戶部任職,更是當世有名的書畫家、當年的新科前三甲,算是寒門所出的貴子,否則當年也不會被沈溆看上。

 沈溆出嫁時,忠定公還未戰亡,武定侯府如日中天,高門嫡與寒門貴子的結合,當年傳得沸沸揚揚,哪知娶到了媳婦,這殷家老太太就原形畢,三天兩頭的立規矩,偏偏沈溆又不是被規矩困住的人,殷老太太就覺得不尊重,整日哭天搶地,鬧得街坊鄰居人盡皆知。

 后來殷瓊南外任,殷老太太又見不慣沈溆拋頭面,罵子之間推行的書是“見不得人的玩意”,當街鬧,上學堂鬧,在家里鬧,又是說沈溆的肚子久無靜,要給殷瓊南納妾,倘若不應,便是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得家宅不寧。后來,沈溆毅然決然和離,也是這殷老太太在外胡言語,氣得沈老太太都大病一場。

 殷瓊南是孝子,不住母親日日鬧上吊,這才與沈溆斷了,兩人橋歸橋路歸路這麼多年,卻還是對沈溆念念不忘,去年殷老太太一死,殷瓊南與沈溆之間沒有了阻礙,眼下男未娶未嫁,對方又頻頻送東西到府上來,定是還想破鏡重圓。

 沈嫣看向自己的姑姑,小心翼翼地問:“姑姑,您心里也還惦記著殷大人是嗎?”

 沈溆沒答,反倒是問:“阿嫣為什麼會喜歡鎮北王?”

 照沈溆對的了解,這個侄其實是很沒有安全的人,被爹娘早逝抑的恐懼和自卑,讓更容易將自己包裹在軀殼之中,一旦付出過的真心被踩踏,很難再打開心扉迎接任何人。

 所以才和離沒多久就敢將真心付出去,若不是親眼所見,沈溆是決計不會相信的。

 沈嫣不想瞞著,但前世之說對于未親經歷之人來說總是太過不切實際,換了個說法,“姑姑,也許你不會信,我在見他第一面時,就覺得這個人好像前世見過一樣。”

 盡管不可思議,只在話本里聽過這些離奇的故事,但沈溆還是非常認真地看著

 沈嫣繼續道:“在我上一段婚姻幾乎就是苦苦支撐的時候,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回來了,答應幫我的那一日,是我這一年來第一次看到曙。”

 夢中被害亡,祖母中毒,還有這段難以為繼的婚姻重重在頭頂的時候,憑的能力,也許本沒有辦法去抗衡,那晚謝斐的威脅歷歷在目,不能為自己的自由之,拿一家人的命去賭,鎮北王回京的消息,那場預知夢之后能夠握的最后一稻草。

 “從鎮北王府回武定侯府,是我特別害怕面對的一段路,我可以表現得非常平靜,但也無法阻止這世間流言蜚語的涌,可是他竟然來了,我沒想到他會擱下朝中事務,親自護送我回家。”

 沈嫣著畫上的玉佩,淡淡一笑:“那枚玉佩被我沉在箱底,即便知道也許這輩子都不會拿出來,但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你,來日即便千難萬險,也總一個人會為你撐腰。”

 “他帶我去見玄塵……”說到這里,頓了頓,“那時還不知道他就是謝斐的親生父親,玄塵醫高明,告訴我,我的啞疾或許有一天會痊愈的時候,姑姑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上元那晚,我就在鰲山燈下,燈塔倒塌的那一刻,也是他救了我。后來,他教我打理名下的鋪子,整治吃里爬外之徒,順著王松圖,查到大伯母上,查明當年爹爹真正的死因……”

 沈溆默默傾聽的同時也在思考,直到停下來,忍不住問道:“你怎知這是喜歡,而不是單方面的依賴?畢竟他與你爹爹一般大,某種意義上來說算你的長輩。”

 沈嫣明白的意思,不否認依賴這個詞,即便紅著臉,但也不吝詮釋自己的喜歡,“也許就是和離回府那日,他說的那句‘你此后燦爛無暇,明閃爍’;也許是鰲山傾塌那一晚,我躲在他的披風里,見他心系蒼生、指揮若定,然后低下頭來,同我說一句‘別害怕’,也許是第一次喚我‘阿嫣’時的怦然心,也許是在我最脆弱無助的時候,他一遍遍地告訴我‘別擔心,一切都有我在’……姑姑,他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人,他是來救我的。”

 上輩子,這輩子。

 都是他救于水火。

 沈溆覺得自己已經沒必要問下去了,因為在沈嫣眼里看到了星星點點的見過形形的、對無比憧憬的姑娘,們的眼里都有一樣的

 沈溆含笑看著,“方才你問我,是否還惦記著殷瓊南,我可以告訴你,這個人切切實實地存在過,在心里是沒有辦法抹去的,但看到這幅畫的時候,我的眼里、心里已經完全沒有波瀾,我可以心無旁騖地用欣賞的眼看這幅作品,甚至考慮這幅畫更多的用途,而不是使子將這幅畫燒了、扔了,或是派人送回去。”

 “可是你不一樣,阿嫣。”沈溆道:“我能在你眼里看到真真切切的、發自心的喜歡。”

 沈嫣緒有些激,甚至迫不及待地問:“可是姑姑,你會不會覺得太快了?或者說,我們倆在外人眼里,并不合適。”

 沈溆笑道:“你知道我編纂書的用意是什麼嗎?并非你所想的那般,擯棄世間所有的男子,而是想讓所有的姑娘都有一個可以傾訴和傳遞的渠道,我希們生活滿,獨立自強,肯定自我,凡事有自己的主意,而非為男子的附庸,一輩子為丈夫而活。不論旁人怎麼瞧,我們心中自有答案,這就足夠了。”

 沈嫣角立刻彎起來:“這麼說,姑姑也同意我們啦?”

 沈溆看著這雙笑意盈盈的眼睛,能看出是真正的歡喜,這與去年回京時看到的強裝的喜悅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至于鎮北王是否也喜歡侄,答案也已經不言而喻了。

 倘若不顧一切直接上門求娶,以他的權勢,當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將侄娶回家。

 可他并沒有,而是通過這些蜿蜒曲折的辦法,請太皇太妃說和,避免世人的眼和非議,一步步得到老太太的認可,他希這個小姑娘能夠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歡歡喜喜地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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