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腦筋都沒放在正路上,」仙草跟著如姒這樣久,說話也越發大膽了,「夫人也很多創意啊,都是好吃的。」
如姒笑著了仙草的小臉:「小丫頭現在越來越會拍馬屁了,是不是想吃新出的點心?」
「有新出的點心嗎?」門外是清朗沉穩的聲音。
如姒抬頭去,趕含笑起招呼:「秦夫人?您今日還帶了朋友?還是花果茶嗎?昨天新出了栗子,等下給您送一份?」
秦夫人笑笑點頭,邊還有一對大概五六十歲,但是神很健朗的老夫婦。三人一起到秦夫人平時常去的單間吃茶說話,如姒因為已經與秦夫人有幾分相,也不在意,只是人送茶飲點心就是了。
又過了大概兩盞茶的時間,如姒正聽仙草講一些最近陳潤和采菀在準備孩子出生的事,忽然葦記外面一陣人聲,而且還有約約的金鐵之聲。
夏音比如姒更早變了臉,搶先一步出去查看況。
這時便見外頭一陣混之後,幾個穿海青公服的公差跟在石仁瑯後進了葦記。
如姒心裡微微一,再度起:「石主簿?」
距離上次相見,又是好幾個月了。此時的石仁瑯似乎是在外面很久了,五清秀的臉上凍得有些發紅,但眼神卻好像銳利了很多,淡淡笑了一聲:「陳夫人,府上的生意真是越做越不長進了,如今居然勾結江湖匪類。」
今日葦記的客人很,所謂的江湖匪類是指秦夫人?
如姒也笑了一聲:「我們打開門做生意,只賣茶果,何來什麼勾結不勾結?石主簿不是刑部的文麼,什麼時候開始管緝盜了?」
「我不過是路過而已,抓人自然是喬捕頭的事。」石仁瑯似乎早有腹稿,言罷向後退了半步,讓了讓邊的人。
如姒微微皺眉,這才注意到石仁瑯邊的人似乎有些眼,仔細想了想,才勾起超級遙遠的回憶。那時候大概是跟陳濯還沒有正式在一起的時候,石仲瑯曾經試圖陷害陳濯,當時似乎就勾結了京兆衙門的另一個捕頭。如姒還模糊記得,當時陳濯好像就是被這個姓喬的捕頭從自己眼前帶走的。
剛婚的時候夫妻聊天,也問過當時的形,陳濯隨口一提,也沒說太細,無非就是他年輕但是破案多,喬捕頭年紀大資歷老,卻不如他更得京兆尹看重。這種職場上的互相嫉妒和排很常見,如姒聽了也就罷了,畢竟後來陳濯就調到刑部,再與這位喬捕頭沒有什麼集了。
「陳夫人,」喬捕頭冷冷道,「等我們抓了樓上的匪徒,您也要跟我們到衙門裡走一趟。」言罷就直接帶著人向樓上的單間過去。
「夫人!」夏音之前快步出去看了看,此刻又回來到如姒的邊,悄悄耳語了兩句,如姒的臉立刻就變了。
「陳夫人,這次您是人證俱在了。」石仁瑯並沒有跟著喬捕頭等人一起上樓,而是在樓下櫃檯前,向如姒近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如姒冷笑,「有些事,你應該後悔的。」
如姒邊浮起一玩味的笑意:「石仁瑯,應該後悔的是你,不過你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時就聽樓上一陣噼噼啪啪的手聲,然後撲啦啦幾聲大響,喬捕頭等人竟然滾了下來!
「快……快來人!有悍匪!」石仁瑯到底是個手無縛之力的書生,見狀大驚,立刻向外呼喝。
又是一陣腳步聲,趕過來幾個人的卻是刑部公差的服了,且為首的還是一個穿袍的中年人。
石仁瑯有些意外:「趙大人?」
「啪!」那位趙大人揚手就是一個耳,厲聲喝道,「滾出去!」
刑部公差們拉著喬捕頭幾人就向外扯,這時秦夫人邊常帶著的一個小丫鬟從樓梯口探出頭來,輕叱了一聲:「要鬧就出去!」
「是是。」那位趙大人連聲應了,帶著人兔走狼奔一樣趕走了,外頭的人聲也迅速散去。
前後不到一盞茶,葦記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有門外些許的積雪被踩的髒不堪,留下了好些腳印,證明剛才的衝突確實發生過。
仙草到底年紀小,完全嚇懵:「夫人,這……」
如姒其實心裡也是有點張的跳,隨手拍了拍仙草,又去看夏音:「看來你沒看錯。」
夏音點頭:「是。」
又過了小半盞茶,秦夫人和那對老夫婦便下樓來了,搖了搖頭:「石家在京城子弟不出息早就聽說了,但不出息到這個地步,也是開了眼界。」
那對老夫婦笑了笑:「算啦,這也尋常。」
秦夫人面還是不太好:「真是掃興。」又向如姒點點頭,「今日的點心不錯,就是攪合了你的生意,不好意思。」
如姒趕搖頭:「沒事沒事,您喜歡那點心就好。」
秦夫人看了如姒一眼,似乎看破了的心思,也沒說什麼,只是示意後的丫鬟付錢,便與那對老夫婦出門去了。
等到晚上如姒回到家去跟陳濯確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是——」
陳濯拍了拍的手:「不知道的時候不是更好?別想那麼多,現在鬧這樣,以後他們大約也不會去了。」
如姒又仔細回想了一下過去的種種,應該是沒有失禮的地方,才稍微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陳濯想了想,又笑道:「不過,估計石仁瑯應該是在京城呆不住了。」
「只是在京城待不住?」如姒半信半疑,「那可是……」
陳濯懶懶地了手臂,將如姒攬在懷裡:「畢竟是石賁將軍的侄子,也是兩榜進士。」
「好吧。」如姒依在陳濯前,有些原主前世里模糊的記憶似乎有些浮現,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陳濯回來的那天,石仁瑯原本是想跟單獨說話的。最討厭被人威脅,也知道必然沒有好話,才一直拒絕。但現在想著或許石仁瑯會離京,又忽然好奇起來,他當時原本想說什麼呢?
陳濯的預言很快真,幾天之後,石仁瑯到兩千裡外的涼州外放調令就下來了。石二太太在家裡哭天搶地,然而石仁瑯已經面如死灰,心如死灰,整個人就幾乎變了一坨死灰,都沒有跟石二太太真正解釋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如姝在這個時候終於發了,拿了剪子以死相,表示自己要跟石仁瑯和離。
石仁瑯其實無所謂,石二太太卻不願意,但如姝大哭:「其實你兒子本不行!我到現在還是子之,為什麼非要我守一輩子活寡!不和離,我就殺了他再自殺!」
石二太太立刻崩潰,難道自己兒子也不行?另一方面,如姝的這個威脅其實很有殺傷力。不是說如果不和離就自殺,而是如果不和離就先殺夫再自殺。
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要是如姝真的有殺夫之心,難道還能晝夜提防麼?
可是這個時候如姝和離而去,那麼石仁瑯到涼州之後的生活又該如何?難不在那邊的荒涼之地隨便娶個手大腳的子麼?如姝說的雖然狠辣,到底也是石仁瑯太過無、不疼妻子,焉知這不是氣話?
正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石仁瑯向如姝提出了一個條件:只要能讓他在臨走之前跟如姒單獨見一面,他就出放妻書給如姝自由。
其實這個條件他們之前就已經暗中提過,要不然如姝也不會在陳濯當初沒回家的時候帶著石仁瑯去找如姒。只不過上次被陳濯打斷了,這一次誰又能保證一定能?
可石仁瑯對待如姝也很決絕:「你要是做不到,那我就算帶著你牌位上路,把你變亡妻,你也是我石家的人。」
如姝是知道石仁瑯的,最終還是決定再去求如姒。
沒想到如姒這次卻答應了,因為實在是有些好奇,石仁瑯到底想說什麼呢?
當然所謂的單獨相見,只是沒有如姝和陳濯出現在石仁瑯的眼前,其實最後決定的地點是在葦記的一個單間,而陳濯則在屏風后早已藏防備了。
「石仁瑯,有話就說吧。」二人終於面對面,如姒看著一青布長衫、瘦削落寞的石仁瑯,心裡竟然有些複雜的,聲音也稍微溫和了些。
當然並不是同,而是到底這是原主記憶中曾經深過的男人。如姒帶著原主的記憶,也會到一點點的染。並不是有什麼心或者眷,而是一種很難說清的嘆。
或許,第二世的石仁瑯是真的曾經過當時那個怯懦清秀的如姒的。只不過後來他的結束了,畢竟彩雲易散、人心易變。
「如姒,你到底為什麼這樣對我?」石仁瑯並沒有太多猶豫,如姒雖然答應了相見,但是明確提出相見時間只有一盞茶,他並沒有時間迂迴宛轉的繞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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