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姒皺眉:「什麼這樣對你?我們原本也沒有關係。」
石仁瑯直直著如姒:「我那樣心儀於你,你到底為什麼一直對我如避蛇蠍?無論如姝曾經做過什麼,我都沒有接,我喜歡的只有你一個。」
如姒微微一窒,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好奇心——此刻陳濯怎麼想?但是又一轉念,其實石仁瑯之前的心意,陳濯也是知道的。
只是此刻的石仁瑯,似乎真的有幾分誠摯。
如姒沉了幾息,抬頭回:「因為我喜歡陳濯啊,我喜歡他,自然要避開別的男人。」
「你說謊。」石仁瑯搖頭,「你在認識他之前,便對我冷淡的。可原本不是這樣的,我們初相識的時候,原本不是這樣的。到底我有哪裡不好?你要這樣對我?」
如姒沉了沉,要說實話嗎?
自己所得的幸福,到底是繼承了原主的和份,才有如今與陳濯的緣分與家庭。此刻與石仁瑯的相見,大概是今生今世的最後一次,到底要不要為了原主,給他一個代?
「因為你喜歡的只是你自己。」如姒頓了頓,繼續道,「你執著以為的心儀,不是喜歡我,只是求而不得的執念。你若真是你自己以為的謙謙君子,你就不該這樣對待如姝。你不喜歡,何必娶。你既娶,就該尊重。我看你如今怎樣對待如姝,便知道當初我若與你一,如今也與下場一般無二。」
「怎麼會!」石仁瑯大聲道,「與你如何能比?我又如何會這樣待你!」
如姒看著他驟然漲紅的臉,知道他此刻的激也不是作偽,又沉了沉,才慢慢道:「你會的。你即便起初有幾分真心,一旦得著了,也就沒那麼要了。將來可能就看著恩師的兒更好、陸家的姑娘更好、姚家的小姐更好,先前的真心也就都拋去九霄雲外了。」
石仁瑯皺了眉:「你……」如姒這幾句話說的很慢,卻帶著一種莫名的真摯與傷,彷彿一切真的在眼前,他忽然心裡震了震,竟不知如何應對。
「可是,一切都不重要了。」如姒淡淡道,「這世上求而不得的人和事那麼多,誰不是其中之一呢。我到底與如姝有一半的緣,你若對還有半分的愧疚或信義,便放了自由罷。此去涼州,山長水遠,石公子,保重。」
這一句輕輕淡淡的「石公子,保重」,落在石仁瑯耳中便如一記重鎚,最初相見那一瞬模糊的好彷彿衝到心裡,然而隨之而來便是鋪天蓋地的巨大失與憂傷。
帶著最後一點的自尊與驕傲,石仁瑯終於起離去,也沒有再說出什麼。
如姝最終得以平安和離,帶著嫁妝回到了暨老家,與在齊郡王府寂寂無聲的二姐如妍也沒有再聯絡傳信,只是給如姒留了一份禮,便再無消息。
「陳濯,如今我是真的只有你和暖暖了。」看著那禮中的那條燕字絛,如姒又開始回想剛剛穿越之時的困境,腦海中原主前世的記憶種種,一步一步到了現在,幾乎所有的人事都再不相同,而現在的人生,也是過去完全不曾想過的。
陳濯將如姒和暖暖一起圈在懷裡:「這就夠了。」
「是的。」抬頭去親他,「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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