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恨濃烈,什麼都要純粹。
元旦三天,夏郁青除了給人補課,就是在圖書館里苦練英語聽力。
別的科目都有信心,背了一定沒問題,就連系里大多數人覺得難的《行為科學統計》,也手到擒來。
唯獨英語聽力,鬼門關一樣。
元旦節后,開始進考試復習周。
新傳的課程以理論和概念為主,期末考試題型大多是名詞解釋,案例分析等等,是以臨時抱佛腳的氛圍非常濃厚。
大家打印了從上屆學長學姐手里流傳下來的重點筆記,熬夜背誦,考一門丟一門。
最后一門是“思修”,考完徹底解放。
昨天還在擔心自己《計算機基礎》會掛科的程秋荻,已經開開心心計劃寒假出游的事了。
回宿舍路上,程秋荻問夏郁青準備幾號回老家。
“我應該不回去,我準備跟舍管申請假期留宿舍。”
“為什麼?過年不跟家人團聚嗎?”
夏郁青沒有跟除了陸西陵之外的任何一個人,講過自己差點被18萬彩禮“賣”給一個陌生男人的事,多覺得恥。
“嗯……他們想開年以后來南城玩。”夏郁青撒了一個無傷大雅的謊。
程秋荻沒再追問,“那你除夕也在宿舍?”
“……應該會去親戚家吧。”
“有空可以約我出去玩,我們去看電影。”
“好啊好啊。”
回到宿舍,夏郁青給陸西陵發了條微信,匯報自己考試結束。
之前圣誕和新年,都會發去祝福消息。
陸西陵或許很忙,都是延遲回復,除了同樣祝節日快樂,沒什麼別的容。
晚上九點,夏郁青才收到陸西陵的回復。
LU:知道了。
夏郁青考慮如何回復,看見頂上一行“正在輸”開始閃爍。
等了片刻,陸西陵卻沒再發過來。
直到一小時后,才又收到回復。
不是微信,是一通電話。
陸西陵的聲音與平日有微妙不同,三分啞,嗓音更浮一些:“考得怎麼樣?”
“還可以!英語也沒有失手。”
“還在學校?”陸西陵又問。
“嗯。”
似乎約聽見打火機的聲音,電話里安靜了片刻,陸西陵說:“夏郁青。”
如果沒記錯,這是陸西陵第一次這麼連名帶姓地。
像是上課被突然點名,下意識地直了后背。
陸西陵在電話里淡淡地說:“說你是‘福報’,你覺得是嗎?”
夏郁青有點懵。
今天陸西陵的聲音、語氣和所說的容,都十分反常。
想,他是不是喝了酒。
沒等回答,他又說:“掛了。早點休息。”
夏郁青忙喊道:“陸叔叔。”
通話還在繼續,但無人應答,看了屏幕一眼,說,“那個……那個……吃夜宵嗎?”
半小時后,夏郁青在校門口上了車。
司機開的車,陸西陵坐在后座。
車門闔上的一霎,聞到淡淡的酒氣。
其實有點難說清方才為什麼要提議請他吃夜宵,可能是因為他的反常,讓有點不放心。
他平常那麼照顧,投桃報李,關心他這個長輩是應該的事!
現在見了面,陸西陵的狀態倒還好,應該不是特別醉。
他沒穿外套,上一件黑套頭,蹺歪靠著椅背,面很沉,和他平日那種對人答不理的腔調還不大相同,是明顯能覺到,他心很不好。 .w.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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