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那個著名的國寶級文曾侯乙編鐘,這件樂以前肯定不這個名,但是作什麼,在咱們現代,已經難以考證了,於是考古的就按照出土的古墓和樂的種類給它安上這麼一個名字。
“這蛾螭紋雙劙璧,名稱就已經把它的特點都表述出來了。蛾,它的造型像是一對飛蛾,這是從一個金國將軍墓裡倒出來的,這種飛蛾在古代,是一種舍勇士的象征,不是有這麼句話嗎,飛蛾撲火,有去無回,明知是死,依然慷慨從容地往火裡紮。
“當然咱們現在都知道這是因為蛾子看不見,見亮就撲,不過古代人不這麼認為,他們對這種大飛蛾的神極為推崇,用飛蛾的造型制作一些配飾,給立下戰功有武勳的人配戴,是一種榮耀。
“你們再看這上邊的花紋,也有個名目,這是‘螭紋’,既像獅子的頭,又像是虎的,其實都不是。螭是一種龍,這種龍沒有頭上的雙角,刻上螭紋的,可以起到僻邪的作用。前不久在雲南沐家山,挖開了一座明代王爺墓,可能你們聽評書都聽過《大明英烈》,那朱元璋手下有一員大將,姓沐,沐英,那回出土的就是沐英沐王爺的墓,裡面出土了一對‘翡翠雙螭璧’,跟您二位這回倒出來的蛾螭紋雙劙璧類似,拿現代的話來說,就是一種勳章、軍功章之類的東西。
“咱再說這雙,顧名思義,就是一對。這裡邊也有講究,這種配飾是掛在頭盔兩側的,所以必須是一對,只有一只,就不值錢了。
“什麼是‘劙’呢?這是指它的制作工藝而言。另外這對蛾螭紋雙劙璧的價值,主要來自它的曆史價值和欣賞價值,其本的材料並不足為貴。這是種產自外高加索地區的‘乾黃變瓪’1,其實不是玉,當然如果要把它歸玉類之中,也不是不可以。乾黃現在是很值錢的,不過這對璧的材料不是上品,上品十二個時辰會分別變化十二種不同的。
“嗯,這邊上有字,篆書,是人名,‘郭蝦蟆’,看來這對璧的主人就是他。此人好像是金國晚期的元帥左都監,在守城的時候,憑一把弓,殺了兩百多蒙古兵將,勇武過人,最後是力戰亡,也算是那麼一號人,傳說金主用十萬兩黃金,從蒙古人手中換回了他的。”
我覺就像聽天書似的,能聽明白的地方也有,但是不多,胖子幹脆就不聽了,把牛百葉、羊片、片、青菜、蘑菇一盤盤地順進火鍋中,這些天吃烤都吃反了胃,今天可逮著回涮羊,甩開腮幫子,就一個字“吃”。
我問大金牙最近古董市場上什麼東西的行市比較火,能賣大價錢。
大金牙說道:“洋人管咱們國家就瓷,可以說瓷在古玩市場易中永遠是最火的,中國曆史上最輝煌的時期所產的瓷,就連現代的先進工藝都不能比擬。比方說化瓷您聽說過嗎?尤其是化瓷裡的彩,那是最牛的,都不用大了,就跟三歲小孩的小**似的那麼一丁點,拿到潘家園,就值十萬塊,都不帶講價的。您剛說在中蒙邊境黑風口的古墓中有很多瓷陶,可惜都沒倒出來,那些應該是北宋晚期的,真是可惜了。我說句您不聽的,您別介意,您這次算是看走眼了,那些您沒倒出來的壇壇罐罐,價值遠在這對蛾螭紋雙劙璧之上啊。所以說您二位這眼力,還得多學學,找機會吧,下回等我去鄉下收東西的時候,您也跟我去一趟,瞧瞧這裡邊的門道,將來一趟活下來,說也能對付個幾百萬。”
我連連稱是,對大金牙說道:“我還真有這意思,現在有個比較大膽的構想,下次我們準備倒個大鬥,一次解決問題。發丘金這行當,在深山老林中做事比不得地,風險太大,就算再多有幾條命,也架不住這麼折騰,我準備找個頂級風水寶中的大墓下手,不過這事不是兒戲,事前我需要做萬全的準備,否則恐怕應付不來。”
大金牙問道:“胡爺,你真想搞回大的?目標選好了沒有?”
我說:“沒有,我就是突然冒出這麼個念頭,那種在偏遠地區的大墓是極難找的,而且我現在跟個農民似的,除了會看風水找尋脈之外,對曆史考古價值鑒定之類的事倆眼一抹黑,什麼都不懂,選擇目標上非常盲目。也不是想急於在最近就手,我們這次的行,就顯得有些急功近利了,這種短期行為的勾當,不能再幹了。不過這話還得兩說著,雖然這趟去東北沒倒出什麼大件兒,但是多積累了一些經驗和資金,可以算是一次倒鬥的演習吧。”大金牙說:“聽您這麼一說,我倒冷不丁想起來一件事來,這個新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