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種天星風水又名天穹青囊,是《十六字風水》中的天字卷,最晦難懂的一章,我從來沒實際用到過,不過,這時候只能著頭皮吹了。我撓了撓頭皮答道:“老先生,不是我吹牛啊,對於這個星盤月刻風水,我是門路,不過這得從何說起呢……”
為了得到這份以金支付的工作,我把肚子裡的存貨都倒了出來,希能把他們侃倒,侃蒙。多虧了我祖傳的那本書,初時郝國看我年紀輕輕,以為我是大金牙的親戚,走後門來他們這混飯吃,我說了幾句,頭頭是道,他也不免對我刮目相看,在一旁聚會神地傾聽。
這個風水嘛,被稱為地學之最,風水之地可以簡單地概括為:藏風之地,得水之所。這個《葬書》1 中講得好啊:“葬者,乘生氣也。氣乘風是散,界水則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謂之風水。”
後世又將風水學無限擴大化了,不僅僅限於墓葬的地脈位,而逐漸引申為堪輿之。堪輿者,天地也,說白了就是分析天地人三者之間關系的一門學問。
但是今天我只向在座的教授和老師,說一說風水中的一個分支“天星風水”。古代帝王貴族,對死後之事非常看重,生前到的待遇,死後也要繼續擁有,不僅是這樣,他們還認為天下興亡,都發於龍脈,所以陵墓都要設置在風水寶地。雍正皇帝曾經將帝陵辟地概述過,他說:乾坤聚秀之區,匯合之所,龍砂水,無不收,形勢理氣,諸吉鹹備,山脈水法,條理詳明,洵為上吉之壤。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話,但這無疑是對帝陵擇地的最直接、最形象、最生的描述,但是他只說了一半,古人追求天人合一的境界,不僅要山脈水法,也要日月星辰。
從上古時代起,人們就經常觀看天象,研究星辰的變化,用來推測禍福吉兇,在選擇風水寶地的時候,也會加天的髓,天地之相去,八萬四千裡,人之心腎相去,八寸四分,人金木水火土,上應五天星元,又有二十四星對應天下山川地理,星有惡,地有吉兇。
凡是上吉之壤,必定與天上的日月星辰相呼應,而以星雲流轉來定的青烏之,便是風水中最難掌握的天星風水。
天有二十四宿,日有二十四時,年有二十四節氣,故風水也有二十四向,二十四位。能看懂這些星星的吉兇排列,再通過羅盤定位,就能找到我們想要找的地方,不過這種天星風水流派甚多,各有章法,其中也不乏相互矛盾的,浩瀚沙海中的古跡,時隔千年,能有百分之二三的機會找到就不錯了。
陳教授聽到此,高興得站起來說道:“胡同志說得太好了,老天爺開眼啊,總算是給我們派來你這麼個人才。在新疆的大沙漠中,時隔千年,甚至幾千年,滄海桑田,以前的綠洲和城市都變了茫茫沙海,山脈河流都已經消失不見了,我們如果想找到那些古綢之路上的陵墓,依靠天星風水之,是最簡潔有效的途徑了。我宣布,你們兩位,從現在起,正式加我們的考古工作組了。”
郝國也過來和我們熱地握手,對剛才的不近人表示歉意:“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這種知識分子都是臭老九,文革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蹲土窯,蹲傻了,不太會說話,請不要在意。”
我暗自慶幸:“嘿嘿,我也就知道這麼多了,再往下說非了馬腳不可。天星風水難得無法想象,我是看不太明白的,不過想必你們這批戴近視眼鏡的知識分子,也經不住沙漠中殘酷環境的考驗,進去之後用不了兩天就得往回跑。另外我誇大其詞,把找到跡的概率說得極低,找不到的話,那就不是我不懂天星風水的責任了,但是我們的工錢,可一分都不能。”
我正想得得意,房中又進來一個年輕的子,陳教授連忙為我們引見:“這位楊小姐就是咱們這此活經費的出資者,也隨同咱們一起去,你們別看是個孩子,可是赫赫有名的國《國家地理》雜志的攝影師啊。”
我作紳士狀,跟握手致意,我想對方既然是國人,我得跟人家說英文啊,你好怎麼說來著?好像是:“哈……哈……哈。”
楊小姐微微一笑:“胡先生,我會說中文,咱們還是用中國話談吧。你今後我shirley楊就可以了。”沒想到的普通話說得很好,沒有半點國口音,至於國口音是什麼樣的,其實我也沒個概念,反正覺得和中國人沒區別。
shirley楊又和胖子握了握手,然後提出一個疑問,王凱旋先生(胖子)是和胡先生一起來的,胡先生的本事很大,指揮過部隊,還懂天星風水,不過,王先生有什麼本事,我們還沒領教過。這次去沙漠探險,事關重大,我們不需要沒有獨特技能的人。
我沒想到國人說話這麼直接,大夥都一齊看著胖子,我趕替他說道:“沙漠裡不太平,我這位朋友,槍法好。”
胖子見那國人瞧不起自己,把一撇,氣哼哼地說:“新疆算個什麼,當年老爺我去新疆沙漠剿過匪,在尼雅綠洲殺得土匪屁滾尿流,還親手打死了匪首。你們瞧瞧,這就是戰利品。”說罷,掏出了那塊帖玉佩在大夥眼前一晃,“見識過嗎,你們?”
我在旁邊直咧,心想這個白癡,說個瞎話都說不圓,你把你爹那輩的英雄事跡都安自己頭上了,還他娘的去新疆剿匪,剿匪那會兒你還穿開呢,你說你吃過新疆羊串還差不多。事到如今,看來我只能耍賴了,如果不帶胖子去,我也不去,估計他們最後只能妥協。
然而卻沒人反駁,陳教授和shirley楊的目都被胖子手中的玉佩所吸引,胖子拿著玉佩的手到哪,他們的目就跟到哪,連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shirley楊本來不同意胖子參加考古隊,不過自從見到了胖子的玉佩之後,就毫不猶豫地答應給我們倆每人一萬金的報酬,如果能找到沙漠腹地的絕古城,再多付一倍。不過這筆錢要等到我們從新疆回來之後才能兌現。
大金牙也曾經看過胖子的玉佩,以他的老到,也瞧不出這玉的來曆。他在這方面上不如陳教授等人識貨,畢竟大金牙是倒騰玩意兒的,陳教授浸西域古文化研究長達數十年,shirley楊的父親和他是好友,shirley楊自家庭環境的熏陶,對西域曆史等事也是半個專家,所以他們二人一看這塊玉就瞧出門道來了。
陳教授認為這塊玉至有一千五百年至兩千年的曆史,上面刻的文字是鬼文。鬼是古時西域的一個數民族,現在這個民族早已經滅絕了,據敦煌出土的一些典籍上記載,絕國的王就是鬼族人,而玉上的十個鬼文字,究竟是什麼容,還需要進一步考證。
陳教授和shirley楊的父親都是癡迷西域文化,絕這座曾經繁榮華的城市,可以說是西域三十六國中的翹楚,鼎盛時期,在西域罕有其匹,後來國中好像出了一場大災難,王死了,從那以後這座古城就消失不見了。
昔日的榮已被黃沙掩埋,證明它曾經存在過的線索,只有一些古老文獻中零星的記載,傳說絕王是西域第一人,就像天上的太,的出現讓群星和月亮黯然失。
shirley楊的父親就是為了尋找這位王的陵寢,中學者一共五個人組的探險隊,攜帶著頂尖裝備,進沙海深,卻一去不回。
這次行,一者是對沙漠中的古墓進行現場評估和勘察;二者也是想運氣,看能否找到那五名探險家的,好好地進行安葬。
shirley楊想買胖子手中的玉佩,我和胖子認為奇貨可居,咬死了不賣,暗中合計能宰多金。
我們加了這支由學者和攝影師組的探險隊,我混上了領隊,胖子混上了副隊長。去沙漠的事,就這樣敲定了。
西行的列車,飛馳在廣闊的西部大地上,我和胖子在臥鋪車廂裡睡得天昏地暗,我們的第一站是西安,在那裡要同陳教授的幾個學生會合,然後去烏魯木齊,探險隊的裝備將會直接托運到那裡。
郝國一進來,就讓胖子的臭腳丫子熏得差點摔倒,他把我推醒:“胡同志,醒醒,醒醒,教授找你商量點事,過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