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瓷覺得他真是糾結,嫁都嫁過來了,還能攔著他不。
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陸無憂神又變了變,道:“你真的想跟我……”
賀蘭瓷道:“那我睡覺了。”
作勢要倒進榻裡,下一刻,陸無憂便扣著的下頜,如願以償地上了那兩片他肖想了一個晚上的脣。
兩人第一次在意識清醒時相,滋味有些難言。
賀蘭瓷還坐在牀沿,覺到陸無憂一手擡著的下頜,另一手則扶住了的後頸,前傾,一隻膝蓋搭在大外側,幾乎不給退的空間。
雙手撐著牀榻,微微仰首。
而他的脣瓣滾燙,只輾轉了一會,便出了舌尖。
賀蘭瓷的腦袋炸了一下。
陸無憂的舌尖順著的脣瓣細細描摹,像在品嚐什麼點心,一下一下,得的脣也開始微微發燙,莫名想起先前他口口聲聲說想替“口脂”,原來是這麼個法嗎?
沒等回神,陸無憂似品嚐夠了的脣,舌尖啓開脣瓣,抵著齒列,開始撬的。
賀蘭瓷腦袋後面“突突”跳了兩下,呼吸了幾分,但還是順從地張開了。
舌尖在第一次到時,便刺激得猶如過電般。
賀蘭瓷手指繃彎起,攥著褥單,腦袋有點想往後躲開,但接著陸無憂便追了過來,像是想要接著品嚐其他部分,仔仔細細,每一寸都不肯放過似的,很快賀蘭瓷就呼吸急促起來,仰著頭,舌頭想要小心躲避,可說到底就丁點大的地方,很難不再次到。
而每次到,都忍不住渾一,頭皮都有點發麻。
明明也不是沒親過,可上回意識不清醒,還覺得脣齒乾不已,只記得舒服,不記得其他,印象中本沒有這麼刺激。
賀蘭瓷忍不住挪著子往後去。
然而,退,陸無憂就前進,還分毫不肯停地吻著,等賀蘭瓷的後脊上冰冷牆面時,陸無憂已經徹底上了榻,分開雙.膝跪在面前,把抵在牆上,勾住了的舌頭。
賀蘭瓷人都有點不大好了,耳畔都是清晰的水聲,和自己發出來的細碎的聲音,綿.得不像話。
.,呼吸熾熱,面紅耳赤。
賀蘭瓷覺得自己上回彷彿失憶了一樣。
真的不記得——
賀蘭瓷終於不了地出了綿綿的胳膊,按住了陸無憂的肩膀,輕輕使力,想要將越越近的人推開,方纔鬆鬆散散的寢都快順著的肩膀下來了。
陸無憂覺到正被他親得一灘水的對象的抗拒,慢慢停了下來,鬆開脣,撤了點。
低頭一看,才察覺自己可能,親得,有點過火。
至,賀蘭瓷看起來,非常,不妙。
陸無憂不敢再看,速從榻上爬下來,給自己倒了杯茶,因爲過於張,差點把水都倒在了外面,他喝了一口,意識到用茶水降火,與杯水車薪無異,轉頭毫不猶豫去了淨室。
徒留下賀蘭瓷一個人呼吸紊地歪倒在榻上。
本以爲會和上次差不多,至多是事後有些不適,但不一樣,意識清醒的時候完全不一樣,能清晰的到對方是如何一點一滴吞噬。
過於激烈的反應幾乎令賀蘭瓷有點心悸。
如果直接事倒也罷了,痛不是不能忍,忍忍興許也就過去了,可偏偏陸無憂在慢條斯理地、地……賀蘭瓷腦子裡轉了半天,也只閃過一些很不莊重的詞,類似於“狎.暱”、“.玩”之類的。
但剛纔推開陸無憂,對方就這麼徑直走了,也不知道會不會生氣。
賀蘭瓷猶豫了一下,想下牀看看,然而一落地,發現自己都有點,約聽見水聲,試探著了一句:“……陸大人?”
陸無憂的聲音隔了一會才穿過來,悶悶的:“……我沒事。”
“……哦。”
賀蘭瓷想問他不繼續嗎,又有點不太敢,只能坐在榻上盯著鞋尖發呆,方纔連後頸都快紅了。
又過了一會,陸無憂從淨室裡出來,轉頭又去櫃子裡拿了一牀被子一張褥單過來,鋪在地上,倒頭就睡。
賀蘭瓷懵了一下:“你怎麼真睡地上?”
陸無憂頭也不擡道:“別說話,睡覺。”
賀蘭瓷道:“……那要不你還是上來?”
陸無憂的聲音很惱火道:“賀蘭小姐,你聽見外面的打更聲了嗎?已經快四更天了,你早上還想起來嗎?”
賀蘭瓷:“……”
還真沒聽見。
以及,陸無憂果然還是生氣了。
好吧,不該推開他,但反應也控制不了,還不是他自己親得那麼、那麼……現在裡還全是他的味道。
賀蘭瓷又在牀沿坐了一會,見陸無憂真的一不,似已睡著,便不再勉強,抱著被子,倒頭也睡下了。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賀蘭瓷作息規律,雖然睡得遲,天一亮還是照常醒來,有些睡眠不足地下了牀。
正要去洗漱,聽見陸無憂的聲音響起:“賀蘭小姐,你才睡了幾個時辰?”
賀蘭瓷將長髮盤起,道:“陸大人你要是困,上牀再睡會吧。”
陸無憂的聲音出一古怪道:“你的意思是,新婚夜第二天,新娘子早早起了牀,新郎還在牀上長睡不起?”
“呃……”
賀蘭瓷並沒有想那麼多。
陸無憂已經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外面的人聽見裡面聲響,很快便道:“大人、夫人,要進來伺候嗎?”
陸無憂把褥單和被子一裹,丟進櫃子裡,在榻上翻了翻,找到那張白綾,用袋意思意思了一點,再用被褥蓋上,才著眉心道:“進來吧。”
廚子昨晚被陸無憂趕走了,賀蘭瓷還以爲早上得肚子。
不料坐下後,桌上已經擺了清粥小菜,糯米甜糕,甚至還有兩碗末蛋羹。
青葉十分殷勤道:“剛出門買的,夫人要是不喜歡,明日再換點別的。”
賀蘭瓷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兩人無聲對坐進食。
大雍員親是有假期的,更別提陸無憂在翰林院的假本就沒消,所以他們今天其實非常清閒,而賀蘭瓷作爲新媳婦,第二天應該給公婆敬茶,認識認識妯娌親屬,瞭解瞭解夫家的規矩等等,這些不用姚千雪告知,都大略知道。
但問題是,現在闔府上下,除了他倆,就沒有其他陸無憂的親戚。
賀蘭瓷四顧心茫然,吃完才試探著道:“陸大人,我們要不要去拜見一下,你的堂舅和堂舅母,還有外伯祖父?”有很努力記住這些稱謂。
陸無憂拭乾淨道:“我也有這個打算,我們一會便去。”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與陸府平和的氣氛相反,宮中顯得十足冷森。
宮人來來往往,俱都不敢低頭看,因爲最聖上寵的二皇子現在正跪在階下。
誰也不知道他犯了什麼錯,只知道昨夜聖上震怒,讓他罰跪在外頭好好反省,連韶安公主也下令足了,不準稍離開公主府半步。
大清早的,麗貴妃聞訊趕來,豔的面容憔悴,頗有幾分花容失。
“聖上……”眼眸含淚,“這到底是怎麼了?洵兒他做錯了什麼?”
順帝仍怒氣未消,但看見他心的寵妃,還是不自覺了一點口氣:“你不如自己去問問那個畜生,大晚上都幹了什麼?險些釀大禍。”
麗貴妃吸了吸鼻子,眼淚啪嗒落了下來,連忙用手帕去:“都怪臣妾,是臣妾在清泉寺沒有教好他,才讓他又闖了禍……”眼上的妝都有點花了,“聖上彆氣了,您想怎麼罰都行,都是臣妾的錯。”
順帝見哭得傷心,到底沒法開口,說他昨晚闖進人家新房裡,想非禮新娘子,卻不小心,差點非禮了自己親妹妹。
這事要是一旦傳出去,他面何存,皇家面何存。
他纔剛剛敲打過他,這事本來就夠荒唐的了,竟還能出這種烏龍。
蕭南洵跪了一宿,形搖搖墜,面越發難看。
倒是大皇子蕭南泊聞訊趕來,見狀,進殿道:“父皇,我剛纔瞧見二弟的模樣實在有些不妙,若不是大錯,便先讓他起來吧。”
順帝見了這個大兒子,神有些淡淡:“你就別心他了,他要是跪不住了,自有宮人扶他起來。”
蕭南泊似乎這才鬆了口氣:“那兒臣就放心了。”
話雖如此,過了午後,順帝還是繞出去看了一眼。
蕭南洵口脣蒼白乾涸,面實在難看得,他雖長在清泉寺,但回來之後多年養尊優,其實並不怎麼得了罰。
“你可知錯了?”
“兒臣知錯了,兒臣一時糊塗。”他說話聲淡,氣若游。
“朕明明剛敲打過你。”
蕭南洵子搖晃,頭上的金冠都快掉下來了,順帝這才道:“朕會給那賀蘭小姐加封個從六品的誥命,當是懷於與陸編撰在青州的多年誼以及賀蘭史的辛勤爲國,但你知道是什麼意思。”
蕭南洵長揖至地。
“行了,回去吧,別讓你母妃擔心。”
蕭南洵稍稍起道:“父皇不是說,要找人給兒臣講經。”
“怎麼?你想聽了?”
蕭南洵道:“昨夜兒臣反省了一夜,確實深爲慚愧,父皇既要找人講經,不如讓那位陸狀元來替兒臣講,他連中六元,自是學富五車。兒臣今日洗心革面,也想痛改前非。”
順帝低頭看著自己兒子臉上似乎真有幾分沉痛的表,視線在他的面容上掃了又掃,終究道:“也行,你若真這麼想就好了。”
***
吃過早膳,又休息了一會,賀蘭瓷和陸無憂兩人便坐了馬車去往周府,也就是陸無憂的外伯祖父周固文的府上,這位大人任工部郎中,職不大不小,最出名的可能就是府上出了個陸無憂。
賀蘭瓷很張,問他:“有沒有什麼要注意的……”
陸無憂撐著腦袋道:“沒有……哦,那邊眷可能有點多。”
他這麼一說,賀蘭瓷更張了,不太擅長應付七大姑八大姨。
馬車停下,一進周府,賀蘭瓷就發現陸無憂給的訊息可能有誤。
這個眷多,似乎不是七大姑八大姨,而是——
“陸表哥帶新媳婦回來了!”
“什麼?陸表哥竟然真的娶妻了,我不相信!”
“滿城都看到了,那還能有假……”
剛邁進大門,賀蘭瓷便聽見遠年輕小姐們的聲音,當場就有點懵,陸無憂在後面閒閒道:“沒辦法,堂舅母人好,府上來了一堆七八糟的表小姐,我每次回來都提心吊膽的,但現在沒事了。”
他輕輕拍了拍賀蘭瓷的肩膀,很自信道:“我現在是有主的人了。”
賀蘭瓷:“……?”
已經約有點後悔了。
“我幫了你這麼多回,你總該幫我解決點麻煩了吧。”陸無憂衝微微一笑道,“別怕,我也會幫你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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