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百味小說 懸疑推理 開封府美食探案錄 第118章 【捉蟲】蘿卜燉羊肉

《開封府美食探案錄》 第118章 【捉蟲】蘿卜燉羊肉

 白一過,天氣驟然冷下來,早起時,已經能看到葉片上凝結的水了。

 高發的案子一結,開封府上下都卸了個大包袱,清閑之余,竟有點大忙過后的悵然若失和飄飄然。

 涂爻自掏腰包購置兩頭羊,專門犒賞此番參與破案的上下吏。

 上好價高不易得,平時便已超過牛許多,高達六十文左右一斤。而隨著天氣越來越冷,更是連連攀升,如今市面上已賣到七十五文了。

 待到年兒底下,過百文一斤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因是局部犒賞,便不好麻煩大廚房,自告勇去提羊的元培和霍平腆著大臉跑來藥園,后跟著兩頭活蹦跳的大公羊。

 “一兩,一手唄?”

 馬冰:“……”

 看著直往這倆人屁的大羊角,都有點搞不清,眼下究竟是要放羊還是吃羊了。

 大約霍平和元培自己也有些窘迫,張口解釋的時候,愣是用兩張折騰出七八舌的氣勢。

 賣羊的酒樓忙得厲害,殺羊的伙計說若是旁的,給開封府的老爺們個隊也就罷了,可偏偏這時節來買羊的多都有點關系背景,得罪誰也不好,只得挨著來。

 兩人問了一,得知前頭還有好些,等到自家,估計就趕不上午飯了,索直接趕了活的回來。

 關外的風大,人野,就連養的羊,也不似關溫順,十分好斗,一路上沒逮著元培和霍平的子啃。

 馬冰用憐憫的眼神瞅了這兩個人,連同他們后的公羊幾眼,欣然應允。

 當即換了裳,挽了袖子,又帶了油氈布的圍,將剔骨尖刀往石頭上磨了幾下,錚錚有聲。

 殺氣就這麼出來了。

 那兩頭羊被縛住四蹄按在大桌上,脖子下頭擱著大桶,尚不知死亡將至。

 馬冰的腳步輕得像鬼,羊還沒回過味兒來,就聽到了風聲:

 那是嚨被刀割開的聲音。

 如果刀刃足夠鋒利,在生命流逝的過程中,羊甚至覺不到疼痛。

 快流時,其中一只羊似乎終于回過味兒來,開始“咩~咩~”著,拼命掙扎。

 羊最喜歡跟風,一只了,另一只也跟著,于是兩張大桌八條兒都開始瘋狂顛簸起來。

 馬冰見勢不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兩桶羊,“按住!”

 元培和霍平以前沒親參與過殺羊,只是遠遠瞧著人家干得輕松,如今到自己卻發現手下羊崽子力氣驚人。

 一頭年公羊足有兩百斤重,瀕死掙扎時的力道超乎想象,一百多斤對上兩百斤,一個為了活,一個圖一頓飯,優劣盡顯。

 霍平一時不查,就給兩只綁在一塊的蹄子來了一招窩心腳,頓時口一悶,氣翻滾,險些殺羊未捷先死。

 元培才要笑,卻愕然發現自己一輕,竟然是另一頭羊力掙繩索,甩著珠子將他掀翻在地。

 “咩~”

 可的只是小羊羔,只有親面對過年公羊的人才能會它們的可怕。

 且不說驚人的沖擊力,單是那對令人而生畏的尖銳大羊角和堅的四蹄,就足夠驚悚。

 而且羊,是真能咬人的。

 但……到里的還能它跑了?!

 見那頭公羊拼了命地往院門外袍,元培當即大吼一聲,撲上去,整個人抓著羊角騎在公羊背上。

 “我抓啊啊啊啊啊……”

 王衡:“……”

 馬冰:“……”

 連帶著兩個藥向院中雙人兩羊的眼神中,就帶了同

 既同看上去沒腦子的兩位同僚,也同那兩只臨死還要遭大罪的羊。

 羊死不過頭點地,何苦來哉?

 天道不公啊!

 理完手頭公務的謝鈺腳步匆匆往藥園趕,還沒進門,就聽見元培撕心裂肺不調的喊

 一拐彎,就見自己素來重的手下一個騎著公羊滿院子竄,另一個則四肢并用,閉著眼使出擒拿手,趴在桌上與另一頭搏斗。

 王衡和兩個徒弟早就被發了瘋的羊,和同樣看上去不太正常的人嚇得鉆到屋里去,只留下一溜兒三顆腦袋著窗戶兒看。

 時不時還吆喝一句,“要不咱用迷藥吧?”

 為了殺羊弄得跟兇案現場似的,不至于,真不至于。

 馬冰也不知從哪兒抄了一把南瓜子,三下兩下上了樹,坐在樹杈間門晃著兒,一邊嗑瓜子一邊嘖嘖鄙視著,“知道的呢是人吃羊,不知道的,還以為羊要吃人呢!”

 虧著兩位也是開封城赫赫有名的人,傳出去簡直笑掉大牙嘛!

 謝鈺:“……”

 他沉默片刻,又往后退了一步,緩緩眨了眨因為長時間門理卷宗而有些酸痛的雙眼,重新踏藥園。

 “大啊啊啊啊人嗯嗯嗯……”

 羊背上的元培甚至還空向他問安。

 謝鈺:“……”

 秋高氣爽,活人騎羊。

 他看著滿地羊,油然生出擔憂:

 有這樣的員,開封府真能好?

 漫長的混過后,羊終于死了。

 而元培和霍平看上去,也好像死了一場。

 兩人癱在地上了半日,活像被掏空,被很嫌棄地打發去拎著水桶洗地。

 馬冰則重新跳下樹來,麻溜兒將兩頭放干的羊剝皮沖洗。

 “關外的羊皮就是厚實,”贊不絕口道,“這兩張皮子回頭硝制了,都能做件皮襖了。”

 若在關外,腦子就是最好的硝制品,均勻涂抹在皮子上,要不了多久就會變得

 但羊腦也是難得的佳肴,開封什麼都不缺,硝制皮子的材料應有盡有,倒不必額外浪費羊腦。

 謝鈺看向的眼神中充滿了的驚奇。

 這個姑娘究竟經歷了多,才會練就如今貌似無所不能的本事?

 馬冰打發隨后趕來的宋推、莊鵬、阿德等人生火、起架子,洗辣椒、切蘿卜,舉手投足間門氣勢十足,宛如揮斥方遒的大將軍。

 唯獨剝蒜一樣,被謝大人獨占。

 但凡誰想來手,都會毫不例外地收獲眼刀子一枚。

 “羊嘛,烤著吃比較過癮,看看這膘!”馬冰滿意地拍打著剝好的羊,上面果然是厚厚的膘。

 平原地帶是養不出這樣好的羊的。

 要不了多久,這些油便會化作瑩潤的油花,將整只羊潤得油發亮。

 “剩下的一頭嘛,”馬冰干脆利落道,“一半蘿卜燉羊,大補又順氣。另一半紅燒,將湯弄得稠稠的,澆在米飯上,那一個香!”

 羊燥,剛秋尤其容易上火,烤著吃那是火上加火,但……香啊!

 不得托王衡他們多準備些清熱敗火的茶水,公英、金銀花、花什麼的,濃濃燒幾壺。

 所有人都順著說的暢想起來,然后整齊地吞了下口水,手中作瞬間門加快。

 吃不吃蒜,香味一半,這絕對是不多數北方人的共識。

 足足兩頭羊,需要的蒜就不是個小數目。

 奈何謝大人好似做慣了細活兒,剝蒜活像繡花,馬冰抱著胳膊看了會兒,終于忍不住加進去。

 兩人就蹲在角落里剝蒜。

 謝大人用眼角的余瞟了幾眼,覺得滿足。

 馬冰也瞅了他幾眼,再次覺得這人若是淪落到去酒樓后廚打雜,只怕要死……

 罷了,還有這張臉呢,站在門口攬客也是好的。

 “這幾天瞧著你又忙起來了。”馬冰將剝好的蒜瓣丟到前頭小筐里,順口問道。

 一連好幾天,開封府都找不到謝鈺的人,要麼就是去巡街,要麼就是巡完街后去見什麼人,早出晚歸。

 謝鈺瞅了瞅剝好的蒜瓣,白白胖胖的一團,儼然已經堆小山。

 再看看自己的……罷了,不看了。

 謝大人抿了抿,“田家的事,差不多了。”

 馬冰愣了下才回過神來。

 時隔一個月,幾乎都要忘了這人的承諾。

 謝鈺的眼睛,有點好氣,又有些好笑,滿臉都寫著:你竟不相信我?

 多麼狠心的姑娘!

 馬冰有點尷尬地鼻子,不知該說什麼好。

 信嗎?

 應該是有點的,不然最近也不會真的一點行都沒有。

 可若說全然信任,倒也不盡然。

 不能也不敢將所有希都寄托在別人上,或許只是想給自己和對方一個機會,難得下正常人的生活。

 而事實證明,過去的一個月,沒有再像以往那樣晝夜被仇恨纏繞,輕松得像一場夢。

 不用扭頭,馬冰都能覺到小侯爺傷的眼神。

 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猶豫了下,把自己剝的蒜都倒到對方筐里:

 都算你剝的!

 謝鈺:“……”

 就這?!

 馬冰瞪眼:你還想怎麼樣嘛!

 “哎呦,都忙起來了?”

 說話間門,涂爻帶著趙夫人過來,前者手里還拎著個大竹筐,后者挎著小籃子,淡淡的腥味隨風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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